第七章
《演員製造》將在晚十點黃金時間播出，現在離播出還有半個小時。姜韻白看了看時間，打開樹音APP。
《演員製造》是在四大賽區，十七座城市，五十二個主場地同時海選。為了公開公正，海選過程會同步直播在樹音平台。
現在樹音已經開通了演員特別通道。其右側是實時點擊榜，實時討論榜，全頻點擊榜等多個榜單。這是鼎盛娛樂和樹音開通的特殊榜單。榜單視頻全為《演員製造》表演片段，由演員官方和影迷個人剪輯上傳。
現在視頻最多點擊量已有300W+，姜韻白點擊觀看。
「各位評委老師上午好，我是華南賽區00170參賽者王璇……」這是一個體型微胖，長相圓乎乎的中年參賽者。
參賽者做完自我介紹，面前大屏幕閃動。根據海選規則，參賽者將在五千種身份詞卡中隨機抽選。選手們有三分鐘的表演準備，表演時間為十分鐘。
華南參賽者抽中詞卡：被領導安排加班的程序員。
參賽者認真準備，開始表演——
「嬌嬌，我不是故意爽約。我真的有事……」
「我也知道公司不地道。但沒辦法，房貸銀行貸都要還。」
「再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
………
程序員已經和女友約好晚餐，但不得不突然爽約。程序員先是認真解釋，接著抓狂，心酸，無奈。
表演最後，程序員掛斷電話。抽了支煙，一臉討好的前往領導辦公室。
他要向領導彙報最新的工作進展。
中年參賽者表演青澀，但情緒感染力十分豐富。
「好！」
在結束表演的那一刻，全場響起興奮掌聲。微胖男子的表演太真太實，他們看到後半段，都能體會男子的辛酸與無奈。
「王璇先生，你的職業是？」海選評委問。
「有一家包子鋪。」微胖男子撓頭回道。
眾評委互看一眼，這是一個地地道道的圈外人。
每個評委有1—5分打分權。三個評委商量，最終評分：14分。
「謝謝評委老師，謝謝各位觀眾……」參賽者十分激動，這是華南賽場迄今為止的最高分。
「演的太形象了，居然是包子鋪老闆。」
「社畜沒人權，看的太心酸了。」
「比《格子保險員》那些人演的好多了。這是體驗派！」
……
彈幕區一片誇讚。
姜韻白又翻了一些其他視頻，這些有的演技平平，有的則像華南參賽者一樣表演真摯。
姜韻白毫不吝嗇的點贊。
姜韻白打開華東專場。今日份的海選結束，現在是全天回放界面。華東賽區和華南賽區規則相同，都是參賽選手五千選一，接著由評委現場打分。
複賽入圍者會根據賽區高分依次選拔。姜韻白看了一會，打開卧室投影。
十點整，《演員製造》正式播出。
「這裡有最初的舞台，最初的夢想。當舞台隨時綻放，當夢想不再是夢想……一切可能皆在《演員製造》。」深厚的男聲響起，鏡頭轉換——
「我認為這個方案可行。現在社會需要的不是偶像，而是真正的演員。」
「這是二十年前《劍俠棋緣》。這是去年翻拍。現在技術和服化道具優良，但拍攝成品被二十年前的吊打……」
「我只是普通的綜藝導演，但我希望能拍出有價值的東西。」
……
《演員》前十分鐘是籌備花絮。花絮結束，畫面分轉成1/4。這些都是四大賽區海選場景。
因篇幅有限，《演員》篩選一些典型的進行放映。這其中有不少是樹音熱榜，例：包子鋪老闆……
《演員》綜藝要比專場視頻看的更加過癮。
兩小時的節目一閃而過。節目廣告：更多精彩可登錄樹音視頻專場觀看。
姜韻白關閉投影。
他有預感，《演員製造》有可能大火。
……
《演員製造》確實火了。
「秦總，電視台那邊發來數據。《演員》首日收視率3.7%……」
羅海鼎盛辦公室里，小陳激動的拿著數據報表。《演員製造》是由鼎盛娛樂全權投資，前期投資5個億，全賽季擬投資8億。
鼎盛地產盤根錯節，有不少股東不看好鼎盛娛樂。秦知章頂著壓力推動《演員製造》。現在實際表明，秦知章這步棋子並沒走錯。
「秦總太神了！」小陳由衷誇讚。
秦知章今年二十六歲，從十九歲起就接手家族企業。鼎盛地產並不如表面上的風平浪靜，但秦知章僅七年時間就能讓鼎盛內部服服帖帖，鼎盛資產擴大一倍……這不是普普通通的商業天才。
小陳對秦知章佩服的五體投地。
「現在剛剛海選。」和小陳的激動相比，秦知章看的十分冷靜。
《演員製造》預計時長半年。至於綜藝能不能大爆……還需要看後續節目。
雙方閑聊，小陳在秦知章的三令五申中下班。
凌晨一點，秦知章在落地窗前站了一會，落地窗外燈紅酒綠，這是一個沒有夜晚的都市。
秦知章處理完工作，接著打開電腦群聊。
秦知章曾加過一個芝蘭玉樹群。他是個電影迷，也喜歡和大家討論電影。只是《演員製造》籌備繁忙，他已經有一個多月沒進群。
秦知章原以為大家會討論剛剛播出的《演員製造》，只是剛剛進入，便看到一個大大標題：《特工王妃》太太太噁心了！
秦知章：？？？
「今天《特工王妃》首播，本來沒當回事。這麼油里油氣的是萬花？[圖片][圖片]」
「噁心死我了。之前看試鏡感覺可以，現在一對比……完全不是一個層面啊。」
「我懷疑《特工》劇組在溜粉。拿一個十八線角色溜粉！」
「李勝搞毛線啊？」
……
群里義憤填膺。
秦知章翻看聊天記錄，才梳理完全部經過。這大致是一個網劇換角，所換演員遠不如試鏡演員的瘋狂吐槽。
秦知章打開分享視頻。
「幾點了？」
「五點。」
……
視頻開局較為嘈雜，隨著視頻展開，一個氣質青年緩緩走近。青年穿著淺灰毛衣，卡其休閑褲，單單站在那裡就是全場焦點。
芝蘭玉樹，欲使其生於庭階耳。
秦知章驀然想起芝蘭玉樹一詞。視頻青年無論形象還是氣質都完美詮釋了芝蘭玉樹。
「這就是名滿京都的端王妃？長得……確實不錯。」半分鐘后，青年開始表演。
秦知章是資深的電影影迷，它不粉任何角色，而是純粹的喜歡電影。將自身情緒投入電影世界，這是一場美與藝術的享受。也正因此，秦知章才力排眾議的投資《演員製造》。
此時看著青年表演，秦知章感覺自己就像泡在溫泉水裡。全身毛孔輕鬆擴張。
青年的表演不是頂級，但絕對自然舒暢。
「寒綵衣……」視頻青年挑起女主下巴，自信一笑。
秦知章突然想起片場見到的小太監。他當時距小太監較遠，看不清小太監長相。但猜想，小太監要是笑起來，應該和青年差不多。
五分鐘表演轉瞬即逝。秦知章定了定神，才關閉視頻。
「太噁心了！有沒有兄弟組團李勝微博啊？」此時有不少熱血群友吐槽。
芝蘭玉樹都是表演愛好者。現在《特工》因不知名原因強行換角，在他們眼裡，這是對表演最大的玷污。
「我去。」
「算我一個！」
群友們積極響應。
秦知章準備退出群組。這時有眼尖者發現秦知章狀態：「啊啊啊！Thinker大佬上線了啊。」
Thinker：近幾天工作忙，剛有時間。
「和大佬前排合影。」
「嗚嗚嗚，大佬終於上線。抱大腿！」
「啊啊啊，給大佬比心。」
……
秦知章剛剛回復，群記錄瞬間刷屏。
秦知章有些好笑，接著雙手敲向鍵盤，問：「今天《演員製造》海選，大家有沒有看？」
秦知章感覺自己是一個剛剛換上新衣的小孩，急需大家反饋。
「看了！從八點追到晚上，演的太有意思了。」
「我家深市，明天去大劇院看現場。」
「《演員》和樹音雙贏啊。海選節目還能這麼播放……」
……
群友們陷入《演員製造》大討論。秦知章看著群記錄，內心十分愉悅。
這時保安過來查房，秦知章瞬間一絲不苟。
「秦總？」保安站在門外，不知要不要鎖房。
「我現在回去。」秦知章拿起外套。在關閉電腦界面時，還是將之前試鏡視頻順手保存。
秦知章喜歡電影，也喜歡有意義的表演。
《演員製造》如火如荼的海選著。
十一月十八，《演員製造》收視率突破5%，成為黃金檔的現象級綜藝。就在《演員製造》如火如荼的同時，十一月二十號，姜韻白按照規定時間來到羅海大劇院。
羅海大劇院共分有五個試鏡片場。姜韻白安排的是三號場，預計下午上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