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全都說完了
如果單獨來講,或許很多人都沒有聽說過。
可要是提起一個詞,那麼十個人中最少有九個人聽過。
「為虎作倀」。
這個成語中的「倀」,就是指的倀鬼。
在《太平廣記》中有記載,「倀鬼,被虎所食之人也,為虎前呵道耳。」
宋孫光憲《北夢瑣言逸文》中也有提及,「凡死於虎,溺於水之鬼號為倀,須得一人代之。」
翻譯成現代文的意思就是,早在古時,被老虎吃掉的人(淹死的人),死後就會變成倀鬼,專門引誘人來給老虎吃。
如果再翻譯清楚點,就是倀鬼就是個弱雞,是其它鬼手邊小嘍啰的角色...
因為當時書中有配圖,讓我對於倀鬼的樣貌有了一種模糊的印象。所以在看了眼前這三個臭東西時,才讓我們找出了它們的跟腳。
「原來是這麼弱的角色...」
張雅看著三個倀鬼,說道:「難怪連紅竹的鬼打牆都闖不出來。」
你這麼說話,容易挨打的...
我看了眼面色並無異常的紅竹,說道:「倀鬼通常都是保留著身前記憶的,你把陣解開,我試試能不能和他們聊一下。」
「好的。」
紅竹二話不說的就準備解開陣法。
「等等!」
我打斷了紅竹的動作,問道:「你就不先問問,我和他們聊什麼嗎?」
「這有什麼問的?」
張雅插嘴說道:「這三個倀鬼擺明了就是之前死掉的三個犯人。」
「為虎作倀,為虎作倀!既然有了倀鬼,那就說明在這裡肯定是有一隻「虎」!」
「在結合胖子之前說的話,不難判斷出監獄里最能打的阿力,是被「虎」親手給幹掉的,然後將他製作成了倀鬼,之後那另兩個能打的,則是被已經變成倀鬼的阿力給幹掉了。」
「倀鬼本身不足為據,我們這次真正要注意的,應該是那隻「虎」。」
「怎麼?我的分析不對嗎?」
看著我默默聽著不說話的態度,張雅歪了歪腦袋,「應該沒錯的才對啊!我們又不是警察,查案不需要證據...」
「不是這個問題。」
我看著兩鬼,「我只是覺得以後做生意的時候,最好還是把小土雞帶上吧。」
「額..為什麼突然有了這想法?」
張雅和紅竹都疑惑的看著我。
「因為小土雞蠢萌蠢萌的啊。」
我白了兩鬼一眼,「和她在一起我做什麼都有成就感,和你們兩在一起,我還沒開始解釋呢,你們就全都說完了...」
「呵呵。」
知道我只是開個玩笑的兩鬼,齊齊的乾笑了一聲表示不屑,心裡卻是都在默默的想著。
要不自己也換路線,沒事賣個萌?
....
「喂!你們三個!你們老大在哪裡?快點說出來讓我把他解決掉了。」
「要知道這麼晚都不能睡覺的我,現在可是很暴躁的啊!」
看著三隻剛從鬼打牆中出來,正處於懵逼狀態的倀鬼,我沒好氣的說著。
「別妄想了。」
一位「發泡饅頭」一邊對著我揮舞著拳頭,一邊說道:「我們是不會背叛主人的....」
「發泡饅頭」的話並沒有說完,就被我隨手丟出的一張黃符貼在了額頭上。
在發出了幾聲劇烈的慘叫后,他整隻「鬼」都散落成了灰層大小的顆粒,消散無蹤。
輕鬆讓倀鬼魂飛魄散的我,轉向另外兩隻倀鬼,問道:「現在你們準備說了嗎?」
兩隻倀鬼沉默著。
「看來兩隻還是太多了..」
我小聲說了一句,同時又揚起了一張黃符。
「等等!」
其中倀鬼開了口,「從成為倀鬼開始,我們身上就被下了禁制,就算你再怎麼逼我們,我們也沒有辦法說出來背叛老大的話。」
仔細的打量了這位「發泡饅頭」一眼,我問道:「你就是警局裡的那位卧底?」
「是我。」
這位倀鬼坦然的點了點。
並不是我胡亂猜出他的身份,而是這三隻倀鬼各自的特徵太明顯了。
先前死掉的那個,老大喊得那麼順口,應該就是死的最早的阿力。
因為死的最早,受到符咒的侵襲也越深,越容易被洗腦控制。
而另外一個身高兩米多,始終沒有開口說話的,則是胖子口中的大個子。
那剩下的就只有那位準備卧底,卻出師未捷身先死的倒霉警察了。
「你認識陳小雨嗎?」
我看著這位一直很淡定的倀鬼,說道:「我是她安排進來的,為的就是解決你們這件的事情。」
「小雨嗎?」
「發泡饅頭」的嘴角位置動了動,「局裡之前有過傳言,說她現在開始負責這類的案子,我原本還以為只是謠言,沒想到有一天,自己竟然先體驗了一把。」
聽著這位前卧底的話,我皺了皺眉頭,醞釀著台詞說道:「你好像並不是很...激動?」
「正常的人(鬼)在這種情況下,不是應該是先哭著喊著問能不能復活自己,然後在被我拒絕後,提出一大堆要求,譬如想回家看一眼之類的...」
「最不濟,也該是提出要求,讓我為你報仇雪恨吧?」
我看著前卧底,問道:「為什麼你..這麼淡定?」
「淡定?我覺得應該是喪失感情吧。」
前卧底抬手揉了揉自己的「饅頭臉」,「這是成為倀鬼的代價。」
「我聽首領說過,以前的倀鬼,為老虎騙人來食的時候,都是優先於自己的父母,妻兒的...」
「或許我們也是和他們一樣,正在遺失情緒。」
「事實上,現在的我明明擁有著完整的記憶,可每次的回憶,對我來講更像是在看別人的故事。」
「我已經很難從裡面感受到任何情緒了。」
試著將自己代入前卧底的感受后,我皺了皺眉頭,「這還真是讓人不舒服的變化!」
「尤其是,連想要報復將自己變成這個鬼樣子的兇手的慾望,都沒有了。」
搖了搖頭我對著兩鬼說道:「這種情況下你們有辦法嗎?張道長給我的書里,沒有寫。」
「沒用的。」
張雅對著我搖了搖頭,湊到我的耳邊小聲說道:「你真的以為他們是被下了禁制所以才會沒了感情?」
「難道不是嗎?」
「別傻了!你覺得能辦到這種事情的大妖,需要他們這麼弱的狗腿子?」
張雅戳了戳我的額頭,說道,「面對現實吧!」
「造成這種結果的根本不是什麼術法,而是他們的魂魄在被不斷消磨的後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