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

「在這裡我向各位觀眾解釋一下打分的情況。首先墨雨澤老師代表的是vocal能力，路江南老師代表的是舞蹈能力，丁西老師代表的是rap能力，而我給若初打的是綜合能力。但是在這裡我要向各位再多加說明一下，林若初這首歌的後半首曲子，也就是從兩分二十秒左右開始，是在任何地方都搜不到的版本。裡面的beat都是他自己臨時另外加上去的，有些懂創作歌曲的蟲子應該也能聽出來裡面加了一些樂器和另外的一點旋律。這就屬於創作能力，在這裡我給他再加一個A。」江御用另一隻手拿起了桌子上的卡片，上面儼然寫著一個大大的A。

「還有這裡是比賽，是看實力的地方，不是動歪腦筋走捷徑的地方。我既然來了就會對每一位選手負責，希望各位堂堂正正來堂堂正正比。」絢麗的聚光燈下，江御那無比嚴肅的表情，在鏡頭面前顯得無比威嚴。這讓觀看這段視頻的參賽選手忍不住挺直了脊背，對江御肅然起敬。

任何比賽，尤其是這種出道了就能獲得無數聚光燈直接登頂的大熱度選秀，最終的出道位的誘惑更是足以摧毀許多蟲子的內心。所以難免就會有蟲子起了壞心。

林若初作為選手中流量排前的，自然就被下手了。

彈幕一看就察覺到江御話裡有話了。

「你們有沒有注意到江江用了臨時啊，難道剛剛小若初放出來的後半部分是他自己臨時做的啊？」

「我覺得是真的，以江江的謹慎態度和口碑絕對不會說假話，我信江江。」

「我也信！來大家給若初投起來，你一票我一票若初立刻就能出道！」

「投若初沖鴨！」

頓時屏幕上的彈幕一片全是投林若初票的。

當然總會有蟲唱反調，不過都被茫茫彈幕大軍給覆蓋了。

林若初原本站在舞台上是一直保持著傻笑著的表情，因為他認為聚光燈下他就應該把自己最完美的一面展現給粉絲，很多幕後的理由他不需要做解釋。

但是江御卻幫他做了解釋，還非常嚴厲地發了聲明。他從來沒有這麼被一位德高望重的頂流老師這麼尊重過。

江御知道，江御一直在幫他，江御很尊重他，所以願意配合他小打小鬧。

林若初的表情一瞬間有些微愣，他的視線微微下垂試圖掩蓋住眼睛里的酸楚，他的手緊緊握著話筒想要將內心翻湧的不受控制的情緒壓下去。

「林若初。」忽然江御喊了他一聲。

林若初猛地抬頭，立刻站直站正：「嗯？」

「以後再碰到這樣的事跟我說，我是你的老師會對你負責。」江御微笑著說。

林若初這一刻完全笑不出來，他胸膛里的心在散發著暖暖的熱流，並且還在加速的跳著。他忽然鼻子有些酸，眼前也有些模糊。

但他不敢讓攝像頭捕捉到，於是他立刻扯開笑容，慌亂舉手轉換了自己的注意力。

江御笑著說：「你有什麼需要補充的可以直接說，不用舉手這裡不是教室。」

「這個我一定要解釋一下，其實我裡面很多鼓點合的並不是很好，各位能聽到這麼準確的節奏那是因為有一隻叫李朝芯的雌蟲幫我，是他在後台為我伴奏的，請大家一會兒要關注他。」林若初面對著攝像機說道。

江御和幾位導師一起翻頁，發現林若初表演完的下下個就是李朝芯。

「那我很期待李朝芯的表演。」路江南微笑的說著，順帶還衝著節目組總導演的位置揚了下眉毛。他這個意思是注意保留李朝芯的表演視頻，在整理的時候不要剪掉。

「若初去領你的等級牌吧。」江御說。

「好，拜拜。」林若初開開心心往後台跑，跑出去一段距離后他忽然意識到了什麼，又趕緊跑了回來：「江御老師，我們的衣服怎麼辦？」

江御被說的楞了一下，然後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已經開始掉毛的毛衣，他無奈笑笑說：「算了就這麼穿吧，我一會兒送你一件不掉毛的。」

「謝謝(づ)づ，比心江御老師。」林若初送給了江御一顆手動的小心心，就一蹦一跳地下去了。

林若初回到後台的時候，蘇尚可還在原地等著。他一見林若初出來了，立馬張開了手臂歡樂的迎接，給了林若初一個大大的擁抱。

「天吶，你居然這麼厲害！你是第一個全A，還是沒有爭議的那種！天吶快讓我摸摸，讓我沾沾好運。」蘇尚可趕緊用自己的掌心去蹭林若初的肩膀。

林若初哈哈大笑為蘇尚可打氣：「你也要加油。」

「嗯嗯拜拜。」蘇尚可根據提示候台準備上場。

林若初則是轉身，去了訓練生集結地。

他們錄製完初舞台後，是馬上要與外界斷開聯繫直接被分配宿舍的。

他拉著自己的行李箱推開門進了集結地后，一推開門裡面已經上過場的二十多隻蟲子都帶著自己的行囊紛紛站了起來。

畢竟林若初是第一個全A，所以這些練習生都對他非常好奇，而且也很服氣。這二十多種眼神視線中，多半都是羨慕但……

林若初順著其中一道異樣的目光看過去，他發現有一隻雄蟲看他的目光很奇怪，有一種他說不上來的怪異。

他仔細盯著那隻雄蟲看了一遍，發現原身的腦袋裡並沒有關於他的記憶，於是就沒有在意。

他迅速地坐在了一個不起眼的角落，好不容易拿回自己的終端后他要為自己某福利了。

林若初在地球時代的風格與可愛完全不沾邊，他本蟲走的都是酷炫帥的路線。如果按照以往的經驗，四個小時重新編一個更好更酷的舞台完全不是問題，但他仍然選擇了可愛風格一切都是因為一個字——窮！

他身上的行頭從頭到腳一百塊不到，最貴的就是那件掉毛的衣服五十九，褲子是地攤貨十五，因為原本的樣式太土了，所以他就自己剪了好幾個洞。腳上這雙鞋還是他那個不靠譜的經紀蟲臨時接濟給他的，幸好鞋碼合適否則他就要全程光腳跳舞了。

林若初從破包里把他的二手終端給掏了出來，然後撥通了經濟蟲的號碼。

他一打號碼，頓時攝像老師就把攝像頭對準了他，那「加農炮」似的炮口就要懟到他臉上了。

他驚恐瞪大了眼睛，看看攝像頭看看老師，「這……不讓打終端嗎？」

攝像老師搖頭說：「讓，你打吧我就是收集選手幕後素材而已，不會播的放心。」

林若初一下就真的放心了，想來是每隻蟲子的都會記錄下來當花絮，應該無足輕重他該咋樣就咋樣。

「哦哦好，那我就放心了。」林若初拍拍胸脯坐在階梯上全身鬆懈了下來。

幾秒后終端終於被接通了，林若初突然挺直了腰背深吸一口氣，倆大眼睛一瞪：「李匯思給錢！！！！！！！」

攝像老師：「！！！！！」

眾選手：「！！！！」

所有蟲都被林若初這聲中氣十足的河東獅吼給吼的猝不及防，連帶著攝像老師的鏡頭都跟著一抖。

吼完林若初才發現整個大廳的蟲全部看著他，他這才察覺場景不對立刻起身捂著終端。

「對不起對不起，我這就出去打，打擾了打擾了。」林若初笑著對著所有方向都彎腰鞠躬道歉。

他趕緊揣著終端走到了走廊，攝像老師秉承著無比敬業的精神跟著林若初一路跑。

「我說你答應了我的，我要是跳那個喵喵喵跳的好，大佬打賞的錢你就給我。」林若初繼承了原身的記憶，他記得原身跟經濟蟲李匯思有賭約。如果初舞台跳《一起學貓叫》跳好了，他去公司討分成。

「哎呦喂，你這麼著急幹什麼，我還沒看你初舞台呢。」經濟蟲帶著困頓的聲音自終端里傳出。

「嘖，不用看了我現在就告訴你我是A，還是全場的第一個A。」林若初對著電話開開心心報喜，語氣自然是無比的自豪。

可誰知李匯思壓根不信，輕飄飄地回答：「得了吧你，就你能拿A我還S呢，你別逗了。知道你沒錢，你等我一會兒去公司給你要點兒錢來。」經濟蟲的語氣喪的那叫一個明明白白，彷彿林若初就是一個完完全全爛泥扶不上牆的沒用藝蟲。

林若初：「……嘖。」

我靠！原身到底是有多廢，才讓他的經濟蟲都對他完全失望了。

「我真的是A！你把攝像頭打開我給你看。」林若初說。

經濟蟲慢慢悠悠地把攝像頭打開，林若初一眼就看到經濟蟲那頭上頂著的鳥窩似的造型。

他一看就知道這經濟蟲恐怕是還在床上剛醒。

「A呢？」李匯思眯著眼睛懶懶散散的。

林若初抓著身上的衣服，把下擺處的A級名牌亮了出來。

李匯思前一刻還眯成縫兒的眼睛，下一刻一下瞪大了，裡頭還帶著一絲絲驚恐。

林若初得意的笑，小下巴一抬嘿嘿一笑：「傻了吧，看這可是貨真價實的A！最牛逼的！」他說完還對用手彈了一下A，十分的嘚瑟。

「我去——節目組沒發現吧！」李匯思突然驚呼一聲。

林若初皺眉：「你四不四撒，節目組肯定發現了啊。」

「我靠那你完了啊，趕趕趕趕……趕緊回去道歉！」李匯思急的從床上彈了起來，他著急地穿衣服連帶著終端屏幕都在顫抖。

「啥玩意兒？」林若初直覺他並沒有接上李匯思的腦迴路。

「你的狗毛呢？你怎麼都把別的蟲的衣服穿在身上了。你想要A這是好事，可你也不能偷穿別的A級蟲子的衣服，你還不趕緊還給他，我這就趕過去給你道歉，希望節目組能夠網開一面饒過你。」李匯思已經開始「蹬蹬蹬」的下樓梯了。

林若初：(;￢＿￢)

「這衣服現在是我的……」

「唬誰呢，你那59的狗毛還是我借給你買的。你身上這件衣服是牌子吧，怎麼著也得幾千了，你說是你的我把頭擰下來給你當球踢！」李匯思那一頭鳥巢似的蓬鬆毛髮，在狂奔的過程中一抖一抖的，顯得尤為的搞笑。

「這是江御老師送給我的。」

「你能別吹牛嗎？江御老師送你衣服？你是腦袋和屁股裝反了，總想些不切實際的。」

「不是你能搜一下……」

「等會兒，老闆來電話了。」李匯思毫不客氣地把電話給掛了。

林若初拿著終端呆若木雞，他平復了很久才把心底的火給壓下去。

他對著攝像老師吐槽道：「老師你看到了吧，你說我經濟蟲是不是傻，我都說了這是我的了他還不信，哎呦喂，再不給錢我真的要窮死了。」林若初望天苦著一張臉靠著牆蹲了下來。

「你卡里還剩多少錢？」

林若初蹲在地上畫圈圈：「兩塊五……這裡物價太貴了，連根油條都要三塊，他要是再不給錢我連根油條都吃不起了。」

「你真的這麼窮啊？」攝像大哥也沒事兒干，索性跟林若初聊了起來。

「我騙你幹嘛，你不能因為我長得比較貴就覺得我口袋裡有幾個錢啊。」林若初嘆氣，順便把手塞到了口袋裡準備把完全空的口袋翻出來以作證明。

結果他這一摸，忽然摸打到了一張紙，結果掏出來一看是一張一百塊！

「耶，天無絕蟲之路！(～￣▽￣)～」林若初興奮地向攝像大哥展示從口袋裡掏出來的一百塊。

「那你可以買油條了。」攝像大哥憋笑。

「對啊！我還可以吃倆！哈哈哈哈哈哈。」林若初笑得無比開心，就說嘛他總不能每次都這麼倒霉吧，總會有運氣的好的時候。

這運氣好的時候不就來了嗎哈哈哈哈。

「可是你這不是從江御老師的衣服口袋裡掏出來的嗎。」攝像大哥靈魂反問。

林若初：!!!∑(Дノ)ノ

林若初前一刻還笑得像朵向日葵的臉瞬間就枯萎下來了，他震驚地望著自己身上的衣服再看看錢，最後靠著牆癟著嘴。

「我……是不是要把這一百塊錢還給江御老師，嚶嚶嚶……我不想還，我想吃油條。」林若初感覺自己經受不住金錢的誘惑，他想私吞。

攝像大哥扛著機器笑成了豬叫，拍攝林若初的畫面抖得都快重影了。

彈幕：

「噗哈哈哈哈哈哈，若初別怕不用還你不說我不說節目組不說，江江就不知道他口袋裡還有一百塊錢。」

「我覺得江江一定不知道他口袋裡還有錢，你拿去買油條吧哈哈哈哈。」

「天吶什麼蟲間小可憐，全身餘額兩塊五一根油條要三塊，哈哈哈哈若初是我見過的最窮的愛豆了。」

「難道沒有蟲覺得負責若初的經濟蟲也很搞笑嗎，居然完全不相信若初能拿A。」

「笑死我了，若初原來是真的窮啊。」

那場直播下來，很多蟲子或多或少的都增加了些許蟲氣，只有林若初獨霸兩個熱搜。

第一個熱搜，初御夫夫cp互動，第二個熱搜，史上最窮愛豆林若初，油條三塊一根他還差五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