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9 章
出來接電話沒看黃曆的關二少先是被近乎實體化為一頭猙獰惡犬的alpha信息素狠拍了一臉,握手以示禮貌友好之際又險些被捏斷手骨,最終冷汗涔涔的逃回了宴會廳。
難怪這位出身世家的鳳四公子綽號鳳四狗,我今天算見識了!關二少心有餘悸的想。
當然,成功守護了肉骨頭的鳳四狗也沒笑到最後,不抗打的弱雞前情敵剛剛消失在走廊盡頭,他就被拎回化妝間挨訓了。
新人入場時,帥氣的堪比國際巨星的新郎官耳朵還紅著,別誤會,他不是為自己護食的行為深深羞愧了,而是用「狗護食有什麼不對?」強詞奪理時,被媳婦兒提耳規勸:「別那麼麻煩去找石頭了,你直接去撞牆吧。」同時貼心的表示,「自己狠不下心嗎?沒關係,我幫你。」
好在通知他們入場的禮儀小姐來的及時,弱小可憐又無辜(通通沒有)的狗狗才保住他那顆不時空一空的狗頭。
拋開這個陳年老醋引發的小插曲不計,鳳樓的表現還是很不錯的,尤其是在新人上台致辭環節,他對妻子的深情剖白感動哭了不少女賓,連女王大人都忍不住紅了眼眶,啞聲對丈夫說:「稿子寫的真好。」
陸鯊全不吃力的昧著良心應和:「是啊,應該是自己打的稿,請專業潤筆人潤的筆。」
感慨萬千珠淚成串的老太太忽然就哭不出來了,小老太太直接破涕為笑,心說:老四啊,你算是把你小姨子得罪死了。以後好好表現吧,再犯渾你小姨子能把你套麻袋沉河裡去。
女賓席——
大嫂:「這孩子從小就不聽勸,那時候咱們哪個沒勸過他?他偏當你危言聳聽,非要把咱們擔心的事親身經歷一遍才知道什麼是苦什麼是福。」
二嫂:「人總是在經歷中成長,摔倒才是最好的老師。」
三嫂:「他皮糙肉厚的摔一摔沒什麼,就是苦了如謹了,這些年跟帶孩子一樣,要不人家妹妹那麼瞧不上他。」
男賓席——
大哥神情淡漠。
二哥微笑不語。
三哥既欣慰又嫌棄的模樣:「當著這麼些人給老婆認錯,難為他拉的下臉,不過知錯不認更不夠個男人。這司儀是真不錯,什麼話都接的住。對了,二哥,今天辦的這場又是您贊助的吧?」
二哥:「沒有,他打了借據。」
三哥:「就憑他那點死工資,估計退休那天都夠嗆還的上。」
二哥莞爾道:「別這麼說,你們是為人民服的公職人員,我是萬惡的資本家,資助你們等於為社會做貢獻。」
三哥嘴角一抽:「這話是他說的吧?得了便宜乖都不賣,難為你笑的出來,換我早抽他了!」
五弟忙著安撫(控制)好傷心好氣憤的兒子,沒有發表觀點。
孫輩席——
季小吉抹著眼睛說:「桐哥,我們結婚的時候你也這樣說。」
鳳之桐:「那我要先冷落你三年才能情真意切。」
季小吉想了想:「算了,我沒有謹叔那樣的忍耐力,要不了三個月我就把你剁碎喂狗了。」
鳳之桐溫柔的笑笑,夾給他一塊糕點:「先墊墊肚子,照四叔的進度還要晚一點上菜。」
鳳之胤航班延誤了,十分鐘前才趕到,四叔的深情剖白他聽的一頭霧水:「不是補辦婚禮嗎?怎麼好像重新結次婚似的?我錯過了什麼?」
風之琰壞笑:「很多,等你忙完了畢業論文去四叔家坐坐,讓他說給你聽。」
鳳之桐:「勸你別去。」
鳳之胤跟他四叔不一樣,是個聽勸的好青年,當即用手肘抵了下弟弟:「坑我是吧?明天我就去拜訪三叔三嬸,順便幫你補補課。」
鳳之琰瞬時變身乖弟弟,起身給堂哥斟茶倒水拿點心。
感謝過親友以及受邀的來賓,新人致辭在一片溫馨感動(??)中結束了,禮儀小姐收回話筒,換司儀控場,新人回化妝間換最後一套禮服。
人前死也不肯失態的閻如謹進門就把他家大狗子揍了,一邊揍一邊哭一邊罵:「大喜的日子非惹人哭,也不想想那樣的場合我能失態嗎?你怎麼不哭?你不是愛哭嗎?給我哭!」
其實新人淚灑婚禮現場的屢見不鮮,不是伴侶在那種場合的表白格外令人動容,也不是司儀多麼專業多麼擅於煽情,即使司儀千篇一律的念通稿也會惹得人思緒萬千,回憶萬千,而那些由喜怒哀樂交織而成的回憶很容易觸及到人心裡最敏感的地方。
「我這不是怕失態給你丟人嘛,祖宗你悠著點,當心傷著自己!」鳳樓手忙腳亂的把人攬進懷裡安撫,「好了好了,別生氣了,我哭雙份成嗎?」
閻如謹破涕為笑,用抄起來沒砸出去的粉撲啪地往他臉上一糊,帶著滿臉淚痕罵他:「什麼破狗?再這樣不要你了!」
鳳樓又好聲好氣摸背順毛的哄了好半晌,這才放他坐下,兩手握著他的肩膀道:「我原本想說給你一個人聽的,但我怕等你顯懷了被人說原來是懷孕了才被找回去。我不怕被人說閑話,但我怕你和孩子被人說閑話。我這麼急著辦婚禮,你妹妹不僅沒搗亂,還幫忙趕製禮服,應該也是因為這個。」
閻如謹怔了怔:「你知道啊?我以為……」
鳳樓失笑:「你以為我不知道?還是以為刑警隊隊長真的是個傻子?那你兩次嫁給同一個傻子豈不是更傻?」
閻如謹透過鏡子橫了他一眼:「你不傻,你只是經常把腦子寄存在辦公室的抽屜里。」
鳳樓俯身將他環進懷裡,吻了吻他的臉頰:「不會了,放心吧,以後再也不會了。」
閻如謹抬手擋住臉:「別親,都是粉底。」說完忽然想起化妝師剛才似乎敲門來著,連忙道,「快去開門。」
開門一看門外站著一群人,化妝師、化妝助理、來催場的禮儀小姐、和一群高矮不一的小可愛。
鳳樓將化妝師和助理讓進去,打發走禮儀小姐,問小可愛里最熟的那個:「星星,你們有什麼事嗎?」
星星:「如玉姐姐說諾亞在哭,叫我們來哄一下,還有祝鳳叔叔和諾亞新婚快樂。」
鳳樓怕閻如謹不好意思,趕忙攔住了準備進門哄人道喜的小可愛們,說:「他沒哭,在裡面補妝,就不請你們進去玩了,待會見吧。」
閻如謹在裡面說:「發紅包。」
鳳樓這才反應過來,敢情這幫小蘿蔔頭都是來討紅包的。
小可愛們拿到紅包的反應各不相同,有道謝的,有道喜的,有矜持微笑的,還有自薦壓喜床的。
鳳樓一臉無語的看著那個自薦壓喜床的:「嘟嘟是吧?媽媽沒告訴你壓喜床的小朋友必須是小朋友嗎?」
嘟嘟扣著兩手做乖巧可愛狀:「鳳叔叔,我是小朋友,只是個子比較高而已,但我可以出色的完成任務……」
蘭格殿下實在看不下去了,把將近一米七的嘟嘟小朋友一拖:「缺錢用我給你,別在這裡丟人了!甜豆兒,幫我把他抬走!」
「二哥,對不住了。」甜豆兒脫掉小西裝交給弟弟抱著,俯身一把撈起嘟嘟亂蹬的腿,和蘭格兩個像抬生豬一樣把嘟嘟抬走了。
星星跟著跑了幾步,又轉回來牽爭搶紅包的雙胞胎,因為一手抱著哥哥的衣服,他便隨手牽起一個,把另一個交給了他們的小叔叔。
張天陽撿起侄子嫌棄不要的那個紅包,把自己的紅包遞給他:「小叔跟你換好不好?小叔這個比佐佐那個還好。」
佐佐想了想,接受了交換,被他同齡的小叔叔牽走了。
為二哥深感丟人的椰子公主矜持的頷首致歉:「不好意思鳳叔叔,我二哥是撿來的,和我們不一樣,你當他是個傻子就行了。」
鳳樓:「……」
果果撫著椰子的頭髮道:「椰子,別這麼說你哥哥。」
椰子公主不置可否。
果果對鳳樓說:「鳳叔叔,椰子比較毒舌,您別介意。她的意思是,她們家只有她二哥一個財迷心竅,見利忘義,討厭至極,其他人不是這樣的。」
鳳樓:「…………」
小朋友,你確定你比較委婉嗎?如果我家小棉襖像你這麼委婉,叔叔可能真的會哭死吧?
椰子公主眸光流轉,挽住了果果的胳膊,甜甜道:「果果姐,別這麼說你未婚夫。」
果果的知心姐姐面具瞬間碎裂:「他不是!再亂說我告你誹謗!」
椰子公主勾起一個勝利的笑容,矜持又高傲的走了。
果果羞惱的瞪了鳳樓一眼:「有什麼好看的?少見多怪!椰子你給我站住,馬上向我道歉,否則我就掐死你二哥!」
鳳樓看著噴火小母龍般憤怒離去的果果,高大的身軀寸寸石化,心頭一陣陣發悸——小棉襖還有這種款的嗎?這不是小棉襖吧?這是鉚釘服吧?!
鳳樓對小棉襖的美好幻想被鉚釘服戳了個粉碎,蹌蹌踉踉的沖回了化妝間,咕咚一聲跪在了化妝台前:「媳婦兒,她、她們太可怕了!要不咱們生個兒子吧,生個星星那樣的,再不濟生個乖點的小狗崽也成,你可千萬別生個鉚釘服出來,我怕活不到她嫁人那天就被戳死了!」
閻如謹沒用「你這種遺傳就算生個小狗崽也不會乖吧?」刺激他那已經不堪一擊的心,安撫受驚的狗狗似的摸著丈夫的頭髮:「不怕不怕,我們生個小乖乖,比星星還乖的那種……」
如玉,你是派她們來送驚嚇的嗎?如果是,你成功了,我家大狗子嚇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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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憐的狗子,天天飄飄然的幻想著小棉襖多乖多軟多暖心,驚嚇來的猝不及防。作為終於認你了的親媽,媽媽只能說:鉚釘服不可怕,可怕的是鉚釘嵌反了,那才可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