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少林，讓人敬畏
「我果真是佛緣深厚！」
送走了塵后，蘇嶺輕笑著嘆道。
知道了塵他們修鍊的都是《金鐘罩》和《羅漢拳》后，蘇嶺先前抽到《摩柯破戒刀法》的一絲遺憾也都不見了。
人，就怕對比！
先前蘇嶺的遺憾是在於《摩柯破戒刀法》的定位不符合他的期望。
但是現在回過頭來看了塵他們。
手持長刀大殺四方，總比現場打一套羅漢拳好得多吧。
更何況《金鐘罩》號稱《金剛不換神功》的至尊刪減版。
《羅漢拳》比起《摩柯破戒刀法》來說更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後者是佛門禁臠級的刀法，而前者號稱「少林廣播體操」Pro+。
「剛剛看小師弟這段時間身上肌肉也漲了不少啊！」
「少林還真是重視基礎，《金鐘罩》加《羅漢拳》，本身又修鍊得慢，難怪年年拿不了名次。」
蘇嶺搖了搖頭，回屋繼續開始修鍊。
所謂貴客臨門，其實並不是什麼大事。
方才長老讓了塵來傳話，也只是提前告知他一聲，以防他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失了體面。
少林身為佛門大宗，不會計較方寒振一個小丑上竄下跳，但也無需去刻意討好。
等會那些宗門弟子若是前來，蘇嶺只需為他們指指路，不失禮便是。
若是對方還要進屋，那再每人倒杯茶水。
做到這些就夠了，其餘的，並無必要。
比起這些來，顯然還是他自己的修行更為重要。
進入少林近一個月的時間，蘇嶺的修為已經來到了後天後期，肉身強度也達到了普通刀劍不能破身的程度。
《摩柯破戒刀法》也已入門。
現在對於蘇嶺來說最為重要的事情就是突破到先天境界。
像之前了塵小師弟說的長老說可以讓他進入羅漢院的事，蘇嶺也並沒有在意，甚至還不太情願。
進入羅漢院對現在的他並沒有什麼幫助，甚至沒了此地的妖魔之氣后他的修鍊進度還會變慢。
同時，若是到了羅漢院，他這一身修為也不好解釋。
還不如繼續在此地潛修為好，等到修為上去了，天下大可去得。
……
「慕師妹，這裡便是少林後山了，聽說這裡鎮壓著無數的滅世妖魔，也不知是真是假。」
「我這次來此，就是想借這後山里一頭雷蛟之力凝練一下我的風雷劍氣。」
「我們門內亦有雷池，但蛟為半龍若是借蛟雷凝練，將來的劍氣中會帶有一絲龍氣，所以這次出門前我師尊特意叮囑我要來後山一趟。」
茅屋外，一道男子的聲音傳來。
蘇嶺推門，邊看見一群少年男女聚集在茅屋外。
為首者是一男一女，男的一臉輕浮，嘴巴上下開合，一直沒有停過。
而少女面容姣好，風姿卓絕，對身側男子的話興緻乏乏，不做理會。
旁邊引眾人前來的是羅漢院的一個了字輩弟子，法號了智。
幾乎不用多問，蘇嶺就能看出為首男子就是了塵師弟說的方寒振。
那名少女應當就是這次大會奪魁的慕師姐。
原因也很簡單，為首男子一臉得意的樣子，眼中除了身側的少女再無他人，偏偏又不斷對著少女說話想引起其注意。
而少女很明顯不想搭理對方。
很符合了塵師弟的描述。
「了源師弟，這些就是各大宗門來的貴客了，你好生照料他們，莫要怠慢了。」
了智對著蘇嶺行了道佛禮。
「知道了，師兄請放心。」
蘇嶺同樣回了一禮，了智見狀向眾人告了個歉，轉身離開。
「諸位施主，前方便是我少林後山，若諸位施主現在就想入內，小僧自為你們引路。」
「若是口渴，屋中有茶水可自行斟飲。」
「若是肚餓，小僧這裡並無齋飯，還請諸位回寺中受用。」
了智走後，蘇嶺對著眾人道了句佛號，開口說道，語氣平靜。
「不必了，我們現在就上山。」
方寒振瞥了蘇嶺一言，回過頭去看向慕師姐，好似在徵求意見。
「如此也好，就勞煩小師父帶路了。」
慕師姐沖著蘇嶺一笑，語含尊重。
「如此，請各位隨我來。」
「後山妖魔眾多，實力強橫，有的若是放出來便是我派住持也不一定能收服，所以還請諸位緊跟小僧，莫要走失，否則恐有不測。」
蘇嶺帶著眾人往後山走去，出言提醒。
「有何危險？」
「連你一個雜役僧亦能在此處穿梭自如，難道我等反而不行？」
「須知，這次大會，便是你們菩薩院的幾個弟子都是敗在我的手下。」
方寒振聽到蘇嶺的話后開口說道，表情洋洋得意。
這個方寒振果然很討厭！
蘇嶺聞言皺了皺眉，卻並未理會對方。
「少林法門只是前期進境緩慢而已，越往後修，威力越是不凡。」
「你方才那等話可敢當著你師尊和少林諸位長老面前說？」
蘇嶺不語，慕師姐卻忽然開口道。
方寒振聞言面色一紅，不再說話。
他也不傻，剛剛那番話他在少林眾僧面前說得，單獨在他師尊面前也說得。
因為少林不會輕易與他計較，若是在私底下，他師尊也不會如何於他。
但他若是敢同時當著少林長老和他師尊面前說這話，那即便是做給少林看，他也會被師尊狠狠收拾一頓。
「諸位，雷蛟所在之處到了。」
「若是想要藉助雷蛟之力，在洞外三百米處方可，再行靠近便會有危險」
站在一處山洞前，蘇嶺淡淡地說道。
「我能走到何處，我自己知曉。」
方寒振剛剛被慕師姐落了面子不敢還口，回頭卻在蘇嶺面前耍起了橫。
不過他也只是嘴上強硬，最終還是老老實實地在山洞前三百米處坐定了。
蘇嶺並未計較對方，反倒是饒有興緻地看了起來。
到現在他還只見過佛門功法，對別的功法說不好奇是假的。
「小師父，偷看他人修鍊可是大忌哦。」
旁側，慕師姐開口提醒。
「小僧失態了，既如此，我帶諸位施主去其他地方看看吧，這裡除了雷蛟還有諸多其他妖物與大魔。」
「只是諸位切記，一定得站在小僧所說範圍之外，否則若出意外，悔則晚矣！」
蘇嶺說道。
「既如此，就勞煩小師父了。」
慕師姐輕笑，其他人也都附聲。
帶著眾人在後山外圍走了一圈之後，蘇嶺等人再次回到了雷蛟所在之處。
以蘇嶺目前的修為與許可權，只能帶著眾人在後山外圍走動。
更深處的地方，有著少林設下的禁制，即便是靠近都不行。
這也是少林為何放心讓這些人前來此處的緣故。
參觀外圍無妨，而裡面就算是這些宗門的掌教親自前來也進不去，自然無需擔憂。
「錚！」
眾人回返之後，方寒振的修行似乎也接近了尾聲。
膝上原本青色的長劍，瑩瑩帶上了一絲紫意。
同時，長劍浮動，霎時握在方寒振手中，朝著蘇嶺刺來。
「方寒振，你敢！」
「這是少林，你可知傷了他會有什麼後果？！」
恍惚間見到劍氣朝著蘇嶺激射而來，慕師姐驚怒交加，卻來不及反應。
少林高僧並非可欺，佛陀亦有金剛怒目之時。
佛門大宗的名號絕不只是誦經誦出來的。
後山禁地便是鐵證，裡面不乏一些名門大派的「入魔之人」。
「我這一劍不傷他性命，只是試探而已。」
方寒振劍氣不改，依舊朝著蘇嶺直刺。
「他只是一個雜役僧，少林雜役僧皆不能習武！」
慕師姐一臉急切。
這一劍試探是假，教訓是真，或許不會要了蘇嶺的命，但傷卻是一定的。
方寒振天真，以為先前少林高僧不會計較他的言語，現在只要不死人，同樣不會計較他的出手。
但慕師姐很清楚，少林高僧德行深厚，或許不計較言語之利，但護短同樣是和尚的本性！
今日若是蘇嶺受傷，哪怕只是一個雜役僧，事情都絕對不能善了。
「鏘！」
慕師姐急怒之間，金鐵相交之聲響起。
長劍停在蘇嶺腹間，不得寸進。
蘇嶺身上，一抹金光閃現，肌膚化作濃厚的古銅色。
與此同時，一根木棍出現在蘇嶺手中，朝著長劍直直斬下。
斬斷！
不帶一絲聲響，方寒振手中長劍斷裂！
同時，方寒振眼中，無數幻象閃現，仰天長嘯，經久不停。
旁邊眾人亦是各自失態，久久難以平復。
數息過後，慕師姐首先醒轉過來，眼中猶有餘悸。
方才轉瞬之間，她彷彿度經萬世，屍山血海，紅塵滾滾，曆數不盡。
無數因果纏身，仿若親歷，難以掙脫。
《摩柯破戒刀法》，既是紅塵之刀，亦是因果之刀。
斬人因果，斷人心神！
慕師姐強行鎮定心神，看著面前這個一臉平靜的雜役僧，眼中滿是凝重。
方才那一棍，她為諸多大派年輕弟子中的魁首，在旁邊只受餘波，卻到現在也還未完全恢復過來。
而旁邊，其餘大派弟子尚還沉淪其中，無法自拔。
方寒振更是屎尿橫流，似哭似泣，狀若瘋魔！
若是此時揮刀，縱使一個五歲小兒亦可將他們全數斬殺！
「少林，讓人敬畏！」
徹底平靜后，慕師姐細細盯著蘇嶺，眼底驚懼之色緩緩浮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