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三章 離開路家
礁石斷壁的一處海角，傳來一陣陣肉香，還有老頭子吧唧嘴的聲音。
「好吃，太好吃了，差一瓶老酒啊！真是遺憾！哎！」
路百樓嘴裡塞得滿滿當當，卻毫不影響他不停地大聲說話。
老謝有些鄙視他，瞪了他一眼，不吭聲，默默地低頭吃著。心裡想著心事。
舟寶幾口吃完，跳到大石頭上放風，沒接茬。
海水剛剛退去，大石上還濕漉漉的。舟寶抬頭看著北斗星的方向，一動不動。
側後方，烤肉的香氣還在不斷傳來。
路百樓依然邊吃邊嘟噥：
「老謝，看你就身受重傷，怎麼癒合這麼快呢？剛才扒船那幾下子，我已經忽略了你是個受傷的人了。牛！」
老謝咳嗽了幾聲，沒抬眼看他。拿起一隻雞腿，開始細嚼慢咽。
周絲萍很快烤乾了衣服，走到篝火旁，抓起一塊雞肉吃起來。
「老謝，今天謝謝你了。出神入化的水性，真不是隨便說說的，怪不得路老二這麼重視你，但是，今天未免也太過於冒險了。如果讓他看見你還活著，那家人就危險了。」
老謝聽見周絲萍的感謝，有些手足無措：
「別這麼說，你們也幫了我很多。路老二解壓的方式，多數時候就是給人打針，我怕他又拿老猴子的血來害人。今晚不救你出來，就危險了。」
「老猴子的血？」周絲萍停止了咀嚼，好奇地看著老謝。
「沒錯。老猴子其實就是俗稱的水鬼，是水中的一種綠毛獸。當然，至今沒人能知道這到底是個什麼物種。但是。這東西有近百年了，還不死，所以，路家人叫它老猴子。」
周絲萍納悶：
「不傷人？有什麼特徵？溫順嗎？」
老謝嘆息一聲：
「這件事，實在是難以啟齒。這個老猴子，奇色無比，路家的一個姓白的水手，綽號浪里白條，就是在完成任務返回船上的時候被老猴子抓去了。」
「這......」小凌剛走回來，放下手裡的木炭。
「老猴子的公的母的？」
老謝不想說的太露骨，只好搖頭嘆息說：
「這個東西，這老猴子......嗯......男女葷素不忌。」老謝的臉頓時通紅：
「那個小個子船員兒，找到的時候在海上飄著......哎，已經沒法兒看了。」
大家頓時臉色不自然起來，路百樓也收起了自己的嬉皮笑臉，沉思起來。
老謝回憶著往事，幾次欲言又止。最後卻只能一聲長嘆：
「路家，有大德之人，所以到今天數代人大富大貴。但是，路家也有大奸大惡之人，毀了家運啊！」
作為路家大姑的忠實追隨者，老謝痛心疾首。
不遠處，周絲萍還在回想著關於老猴子的傳說。
她想了一會兒，站起身，對著舟寶輕輕吹了一聲哨子。舟寶幾個彈跳從大石上跳回來。
「周奶奶，咋了？」
「那一年，水廠建立起來的時候，你媽和你爸去考察的。你媽給你講過這個故事嗎？」
舟寶點點頭：
「記得。她們採訪了百歲老人......還發現了山鬼。」舟寶回憶著媽媽給他講過的故事。
他撓了撓頭：
「周奶奶，有什麼特別嗎？」
周絲萍回憶著雪梅給她講過的細節，小聲說：
「地底有岩層和地下水。卻也有著其他的物種。我依稀記得你媽媽說，地下中空，有著無限可能。你媽說過一句：地心猿，在旱災時化了魅，就不能回到海里了。我當時聽著神神叨叨的，也沒往心裡去。但是剛才聽老謝一講，我感覺，仙女坑的老猴子，就是地心猿！」
舟寶搖搖頭。
「這個就算確定了，我們能怎麼做？小凌叔叔為路家付出那麼多，到最後命都差點沒了。不可能還要為路家去趟這趟渾水了，我們抓緊吃，吃完馬上離開這裡。」
六歲的孩子，稚氣未脫，卻過於沉著冷靜。立刻就做出了決定。
「寶貝，為什麼走那麼急啊？你媽媽不是說，我們要把路家的事徹底處理完了。」
舟寶直接搖頭：
「媽媽當時並不知路家內部分裂矛盾，我媽也並不知道路老頭殺了他的親姐姐。路奶奶死的冤枉。路家上下勾心鬥角，絲毫不團結。這個家，遲早要垮。我們不能再趟這趟渾水了。」
周絲萍回想路老大把自己的姐姐餵了點兒助眠的藥物，然後直接一刀乾脆地殺了她......
路昂命中無子，路家，就要亡了。
周絲萍點點頭，贊同了舟寶的話，並回到三人面前說了舟寶的計劃。
「孩子看了北斗星，會有一定的位移。跟著孩子走，我們去找甘甜和其他的家人。放棄路家了。」
老謝騰地站起來：
「路家，是路大姑的命根子。先別走了，再幫忙溝通下。這裡市場真的是有潛力的。」老謝很緊張，忽然感覺手裡的雞腿也不香了。
舟寶走過來，看著老謝：
「您跟著我們走，這都是暫時的。我們需要把事實捋清之後，再出方案，下次直接對症下藥，解決路家各自為政，互相算計的這種行為。」
老謝看著早已經沒影了的路家大船，眼角有些濕潤：
「我沒有幾年可以活了，閻王爺這次應該提醒我，下次想要死裡逃生金蟬脫殼，可是不容易。」
舟寶安慰道：
「您必須要留著這條命，看路家如何越好越好，對不對？再者說了，我今天還接一個電話。」
老謝抬起頭看著舟寶。
舟寶笑了：
「你的老太太和孫女，不在家中。屋子大火，把你家燒的一乾二淨。」
老謝眨巴眨巴眼，忽然明白了什麼。「嚇得我一天到晚提心弔膽，如果……那麼，我還有什麼牽挂的，我跟你們走。」他終於想通了。
「不好了！」小凌驚呼一聲，遠處海面上駛過來一艘不小的大船。直奔這裡的火光處。
「聽著，所有人不許動，誰敢跑我就敢開槍，所有人把手機把包包放車裡，蹲下！接受檢查！」
是海警。
舟寶也學著大人蹲下來接受調查，大聲喊到：
「大家身上沒有錢財，只有一點兒食物！你是海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