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子要權要財更要命10
趙卿神情恍惚:「我,我能有什麼辦法?」
皇后一雙手力大無比,緊緊的抓著她的肩頭:「你再仔細想想,老七在夢中可還有其他遺言,那邪祟定然還有其他破綻!」
皇后靠近她的耳邊,說出一句話:「比如,那邪祟一心謀反,在七皇子府藏有證據。」
趙卿如何不懂她的意思,猛然搖頭:「沒有,殿下說過的話我已經全部告訴母后了。」
皇后眼神一冷,暗罵這趙卿榆木腦袋:「你確定,邪祟要謀奪龍氣怎麼可能不想當皇帝。」
「就算有我也不知道,也許徐側妃會知道。」趙卿含淚說道。
謀反與邪祟附體不同,邪祟之事七皇子一人的事情,謀反一旦落實牽連甚廣,尤其是跟皇后合作更不可靠,誰能確定他們不會趁機排除異己。
要知道她現在還是七皇子妃,她爹還是七皇子的岳父,趙家就在七皇子的九族之中!趙卿可不想到時候偷雞不著蝕把米。
皇后嘆了口氣,起身冷冷說道:「既然如此的話,等老七來御前自證清白,到時候你怕是要跟著邪祟過一輩子了。」
「母后!」趙卿驚恐的喊道。
一時之間皇后覺得被附體的不是七皇子,而是這趙卿,瞧她這幅精神兮兮的架勢。
不過她現在還用得上此人,便耐心說道:「你在這裡好好想想,想到了就來告訴本宮。」
語罷轉身就走。
看著趙卿的模樣,綠雲擔心問道:「小姐,你還好吧?」
等殿內只剩下她們主僕二人,趙卿再沒有方才的脆弱和瘋癲:「我很好。」
綠雲張了張嘴,看著變臉似的小姐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麼。
七皇子府門口
滂沱大雨之中,徐燕燕穿著單薄的衣裳跪在門口,單薄瘦弱的模樣可憐萬分,
即使是冷硬心腸的侍衛們也面露不忍。
沒有人知道徐燕燕藏在裙擺之下的手指已經掐的稀爛,凄涼的面龐下面是一顆乖戾的心,等她渡過此劫東山再起,但凡看過她狼狽樣的人都得死!
她一隻手撫著小腹,這孩子暫時還不能掉,至少現在不行。
認了婚前失貞又如何,這孩子總歸是皇室血脈,她不信陛下能因為這點小事殺了懷著孫子的女人,即使趙卿背後站著趙家也不行。
徐燕燕卻不知道,在她聽信了七皇子的話出門跪下的那一刻開始,她就已經是個棄子。
她自以為認下的是失貞,卻不知道認下的是邪祟。
遠傳有一隊人馬冒雨趕來。
徐燕燕眼底一喜,哽咽喊道:「陛下,千錯萬錯都是我一個人的錯,是我愛慕七殿下情難自禁,燕燕自願認罰。」
可惜聲音被大雨聲蓋住了大半,效果大減。
領頭人喝道:「聖上有旨,即刻將徐氏收監,傳七皇子入宮面聖。」
徐燕燕心中大喜,暗道他們的計劃果然有用。
七皇子已經從府內出來,路過徐燕燕的時候停頓了一瞬,蹲下來幫她理了理長發:「燕燕,你放心,今日你受過的恥辱,將來我會幫你一一討回。」
徐燕燕露出嬌美而虛弱的笑容:「只要殿下安好,燕燕就心滿意足。」
「七皇子,走吧。」領頭人催促道。
七皇子一走,便有人將徐燕燕從地上拖了起來押送去天牢。
只是這犯人的待遇似乎不錯,竟然還有馬車來接。
上了車避開了暴雨,徐燕燕禁不住鬆了口氣,只覺得自己的腹部隱隱作痛。
她對自己的情況心知肚明,這孩子原本早就該落下,是她用了秘葯才一直留到今日。
再堅持一下,至少得熬過這段時間,否則沒了孩子皇室對她的寬容也會減少三分,這般想著徐燕燕從香囊中取出一顆藥丸子服下。
過了一會兒肚子果然安靜下來。
她聽著外頭急驟的雨聲,想到自己一力承擔了婚前失貞的罪名,徐家最是要臉面,父親今後恐怕不會再認她這個女兒。
只要她能忍,只要七皇子的心還在她身上,這一切都是值得的!
忽然,馬車停下。
一個丫鬟跳上馬車,手中端著一碗葯:「徐側妃,七皇子擔心你肚子里的孩子,差遣奴婢過來送一碗安胎藥。」
不等徐燕燕說話,她催促道:「側妃快些喝下,不然讓人發現就糟了。」
徐燕燕接過葯碗心底猶豫。
下一刻那丫鬟卻猛地扣住她的下巴,竟是將那一碗葯硬生生的灌了下去。
迎著大雨進宮,走到殿前的時候七皇子渾身上下也是濕漉漉的。
「殿下,不如去隔壁換一身乾淨的衣裳再面聖?」太監稟告。
七皇子略一皺眉:「面聖更為重要。」
「這也是陛下的意思。」太監又說。
無奈,七皇子只得進側殿換洗。
大殿之中此刻倒是熱鬧的很,除了欽天監的諸多官員之外,竟然還有一群高僧在大殿之中打坐念經。
大約是佛經的聲音讓人安心,皇帝的眉頭都舒展了一些。
直到有一宮女快步走來:「陛下,七皇子換洗的時候一切正常,並無異樣。」
皇帝還未安心,下頭便有一人說道:「陛下,這邪祟法力高強,哪裡是肉眼可察的。」
話音未落,旁邊的監副反駁道:「欽天監乃是觀察天象、頒布曆法的地方,又不是招搖撞騙的道士法師,監正好歹也是讀書人,怎麼信這些鬼神之說。」
監正怒道:「那你如何解釋這冬天打雷,好巧不巧還把大周列祖列宗的祠堂都給劈了?」
「冬天打雷雖然少見,但也不是絕無僅有的事情,史書記載周武王時期……」
「我就問你是不是每一次冬天打雷便有禍國殃民的事情,是不是?」
「這……」
眼看欽天監自己人吵成了一團,皇帝怒喝一聲:「都給我住嘴!」
「你們一個個不想著為君分憂,反倒是在御前爭吵,像什麼樣子?」老太傅也眉頭大皺。
皇帝也不再看這欽天監的人,直接問光源寺方丈:「大師可有察覺異常?」
正在念經的高僧停下動作,睜開雙眼,說了一句看似睿智的話:「冬日驚雷,必有災禍,只是貧僧也無法確定這災禍從何而來,由誰而起。」
欽天監監正嗤笑道:「大師這話說了跟沒說一樣。」
皇帝瞥了他一眼,後者立刻住嘴。
「罷了,先聽聽老七怎麼說吧!」
梳洗乾淨的七皇子踏入大殿,他曾經無數次來過這個地方,卻沒有以此如現在這般緊張。
方才梳洗的過程中,七皇子花了畢生的剋制力才沒把那個宮女推開,那隻以為隱秘的探視和檢查如蠅附膻,
趙卿那賤人到底說了什麼,竟讓父皇真的懷疑他被妖狐魅惑了!
走進大殿聽見誦經的聲音,七皇子心底更是一沉,雙腿一屈哐當一聲跪倒下來。
「父皇,兒臣有罪。」
皇帝沉聲道:「何罪之有?」
七皇子用力一磕,額頭便布滿了青紫。
「兒臣不該因兒女私情,一時鬼迷心竅竟然妄圖混淆皇室血脈!」
冗長而可怕的寂靜過後,皇帝只問:「哦,只是混淆皇室血脈嗎?」
七皇子又是用力一磕,他的額頭已經破皮,猩紅的血液從臉龐滑下竟有幾分慘烈。
「兒臣有罪,一不該聽信徐氏妖言惑眾,二不該兒女情長,三不該混淆夏家血脈。」
欽天監監正冷笑道:「七皇子倒是會避重就輕。」
七皇子就像是沒聽見他的話,繼續說道:「兒臣自知有罪,只是不知為何看見徐氏便心中不忍,這才一步步犯下大錯。」
事到如今,殿內其他人便也知道這徐氏已是棄子。
皇帝眯了眯眼,忽然問道:「老七,徐氏只認婚前失貞,可從未說過這孩子到底是不是你的。」
七皇子滿臉凄涼:「父皇,趙氏與徐氏爭端不過是內宅私事,趙氏乃是兒臣髮妻,就算心中怨恨兒臣寵愛徐氏,到底也不會害了兒臣。」
「既然如此,若不是事實如此,兒臣怎麼會認下這般……這般奇恥大辱。」
皇帝心思一轉,倒也是,趙卿入宮之後他便封鎖了消息,如今除了他的心腹之外,便只有皇后和趙夙夜知道消息。
他們倆自然都不會去跟老七通風報信,七皇子應該還不知道他這般興師動眾是為了什麼。
狐妖、邪祟、妖胎,這三件事七皇子一概不知才對。
掃了一眼旁邊的高僧們,皇帝又覺得安心不少。
老七進門之後並無異常,可見不怕這些僧侶,難道所謂邪祟真的是冤枉了他?
皇帝有心試探,開口問道:「老七,君子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你后宅之中之後兩人就鬧成這幅模樣,朕如何放心將要事交給你?」
七皇子自慚形穢,凄然說道:「也是兒臣對不起趙氏,先前執意讓徐氏入府,新婚之夜又……也難怪她對兒臣多有怨恨,竟是不管不顧的鬧到了父皇面前。」
「不過也幸虧她鬧到了父皇面前,讓父皇心中生疑派出太醫,不然的話兒臣還會執迷不悟下去,真真混淆了皇室血脈,愧對列祖列宗。」
趙氏怨恨、徐氏魅惑、列祖列宗發怒,七皇子三言兩語之間,竟是將聶瓶兒遞給他的消息解釋的清清楚楚,真真巧舌如簧。
「兒臣只求能見趙氏一面,親自向她解釋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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