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我若是一無所有,你也別想好過
第50章我若是一無所有,你也別想好過
薛小婉心跳得飛快,見薛婕妤跪在那,磕著頭,還有好幾個響頭,前額幾乎都紅腫起來,她雖然覺得怪異,偏偏這種情況下她又不能無動於衷。
且跪著磕頭的不僅是薛婕妤,連薛婕妤平常在旁伺候的都跟著磕頭,幾乎都在求著薛小婉幫忙。
「這又是什麼情況,妹妹若是能幫上姐姐自然是會幫忙,姐姐何必如此,若是被人看到了,指不定又該說妹妹欺負姐姐了……」薛小婉見這薛婕妤彷彿沒有聽見一般,甚至是變本加厲的求她幫忙,隱隱有種頭皮發麻的錯覺。
「姐姐現在能求的就只有妹妹了,妹妹若是不幫這個忙,我便跪在這裡不起來了。」薛婕妤彷彿想起了,整個人顫抖起來,連聲線都是微微發顫的,前言不搭后語道:「皇后同我說孩子是保不住的,當時我身邊就只有皇后了,她請了太醫來把脈,也是我親耳聽太醫說這胎兇險,保不了了,就算保住生下了也難活了,我原本以為這胎就只能這樣了,許是避子湯的緣故,這孩子來得巧合,卻來得可憐,沒辦法活了,既然天命要他這樣,我也該認命,可是,皇后是個騙子!」
薛婕妤猛地看著薛小婉,她跪在地上握住薛小婉的手,力道猛地大了起來,幾乎是要把薛小婉的手給勒紅了,她眼睛睜大,冷笑道:「皇后她騙我,她騙我孩子是不健康的,她騙我孩子保不下來,她想拿掉這孩子,她甚至想拿這孩子剷除那些威脅到她的人,她就是個賤人!」
這般大逆不道的話從薛寶晴口中出來幾乎是要嚇到薛小婉,薛小婉皺眉道:「姐姐說這話不怕被旁人聽到么?」
「她敢做何必怕我說呢!」薛婕妤冷笑,「若不是,若不是當時我身子不大利索,自己請了太醫過來看看,我當真就要被那賤人給騙了,孩子是健康的,是健康的……」
薛婕妤突然鬆開薛小婉的手,摸著小腹,心滿意足的笑了起來:「妹妹知道嗎?太醫她說這胎可是……」
她聲音低了下來,突然變了臉一般,整個人都詭異起來,對著薛小婉勾了勾手,待薛小婉彎腰后,她才幽幽道:「太醫說了,這胎極為可能是個皇子,他若是出來了,便是皇上第一個兒子……」
怎麼可能!孩子是男是女看的難道不是看染色體嗎?
薛小婉被薛婕妤這般詭異的模樣嚇到,心跳快了起來,卻還忍不住問:「當真是皇子?」
「太醫的話還能有假?」薛婕妤跪坐在那,撫著小腹,緩慢的笑了起來,「太醫可是皇上親自派人過來的,薛昭儀難不成還懷疑皇上。」
靖武帝派來的太醫診斷出皇子?
薛小婉覺得自己整個人都燥熱起來,她覺得自己被薛婕妤強迫的帶進了一盤局裡,薛婕妤肚裡的孩子是男是女根本就看不出來,太醫卻突然斷言薛婕妤懷了的是皇子,太醫不是蠢的,敢打這種包票必然是有緣由的,什麼緣由?還能什麼緣由,分明就是狗皇帝的意思!
她被自己這個推測驚出一身冷汗,靖武帝分明是不想要這個孩子,甚至想要借著這個孩子除掉什麼!
「姐姐,這事妹妹我真無能為力,姐姐也知道皇上因妹妹做錯事,早把妹妹禁了足,這會兒怕是早忘記妹妹的存在,妹妹自己也是隻身一人苦苦求著有什麼可以依仗著,自身都難保了更何況還是幫別人,姐姐若是得罪別的人倒還好,偏偏得罪的是皇后,這事妹妹真不能幫到什麼……」薛小婉皺眉,她不是什麼大善人,更不是大慈大悲的菩薩,就算是,她現在也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了,還能幫薛婕妤什麼。
更何況,這薛婕妤這會兒無非是利用自己,她這樣從小就能把原主往刁蠻任性那一面養著的看著也不像什麼良善的,真要得勢除掉自己還差不多。
「你當真不幫我?」見薛小婉拒絕,薛婕妤的語氣也冷了下來,她黑著臉,冷笑道:「何苦呢?何苦這般找借口,你不過也是跟她們一樣見不得我好罷了!受寵?皇上當真忘記你能讓你去明早的狩獵,妹妹真當我是瞎了么?」
薛小婉不說話。
薛婕妤乾脆連苦情戲也不做了,讓丫鬟把自己從地上扶了起來,恢復往日不可一世的姿態,似笑非笑道:「太后和景王現如今不是喜歡你喜歡得緊,皇后明面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但能越過太后?妹妹連這點忙都不肯幫,何必找這些理由推脫。」
薛小婉見薛婕妤撕了臉皮,索性也三言兩語敷衍道:「姐姐既然這麼認為便當作如此吧,總之這忙妹妹幫不了也不想幫……演戲演了這麼久姐姐也累了吧,為了孩子著想,姐姐還是早點歇了吧,妹妹就此告辭了。」
「站住。」眼見薛小婉要走,薛婕妤的臉一沉,冷聲呵了句。
薛小婉回過頭,薛婕妤突然變了臉,詭異的笑了起來,繞著薛小婉,慢悠悠道:「妹妹當真以為走了就能脫得了關係?妹妹不想得罪皇后,可惜皇后早把妹妹視為眼中釘!你以為皇后想借著這孩子除掉誰?還不就是妹妹你了……你若是不幫的話,我腹中這孩子若是三長兩短了,你逃不了關係。」
「姐姐可是在威脅我?」薛小婉抬眸瞧薛婕妤。
薛婕妤將長指甲往薛小婉臉龐輕輕一刮,扭曲的笑了起來:「我若是一無所有了,你也別想好過!」
……
御書房內,靖武帝正和一襲錦衣的段長風對弈。
黑白棋子,黑子兇猛如烈虎,白子也不甘示弱,步步為營。
靖武帝正拿著棋還要下,有公公湊上來在靖武帝耳邊說了幾句,靖武帝捏了捏眉心,無奈道:「朕既然收回了薛昭儀的禁足,她想要去哪便讓她去,你們跟著就行了。」
段長風聽到薛昭儀三個字,倒也沒什麼動容,彷彿沒聽到般繼續下著棋,反而是靖武帝意味深長道:「朕這後宮可不太平,尤其是後宮里這位薛昭儀可是會鬧騰的主,讓段愛卿見笑了。」
「臣惶恐。」段長風低下頭,濃密的睫毛微微一顫,「皇上又在為難微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