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5 真話假話(二更)
孟時語不自然的將手掌握成拳,一本正經的說著:「不坐了,你把代駕費給我吧,我要回去了。」
周逸森按著她的肩膀,待她在沙發上坐穩之後,這才轉身去翻藥箱。
「不用抹葯,我沒那麼嬌氣。」孟時語看他手上拿著的藥膏,下意識向後躲著。
周逸森半蹲在她面前,伸手將她的手拉到前面,自顧自的說道:「逞什麼強,該抹葯的時候就得抹。」
從來沒有哪個男人這樣蹲在孟時語面前過,不自覺的晃了神,任他將自己的手掌攤平。
兩人被一股刺鼻的藥膏味包圍,孟時語低頭看著他認真的給自己上藥,內心的那處柔軟彷彿被觸碰到了。
「我可以自己塗。」
周逸森忽視她的話,低著頭出聲問道:「你一會兒回哪?你男朋友那兒?」
孟曉語下意識的搖頭,說:「不是,我回自己家。」
被他再次提起了秦思遠,孟曉語忍不住回想起剛才看到的那一幕,心裡像是被一塊大石頭壓住了似的。
周逸森擰上藥膏的蓋子,抬眼望著她,沉聲問道:「你怎麼回去?」
孟時語收回自己的手,輕吹幾下還沒幹的藥膏,說:「坐公交車吧。」
「現在都幾點了,哪還有公交車,而且從這走半小時才有車站。」周逸森把藥膏遞給孟時語,示意讓她拿著。
孟時語隨手接過,她忘記公交車司機也會下班了,瞅了眼時間,說著:「那我打車回去。」
「這打不到車,」周逸森站起身脫掉西裝外套,問她:「你們代駕司機不是有摺疊車嗎?」
孟時語握緊手裡的藥膏,她又不是天天都接代駕的單子,所以沒考慮過入手一輛攜帶型摺疊車。
周逸森從錢包里拿出只多不少的代駕費遞給她,孟曉語站起身接過,卻聽他說道:「你可以在這兒住一晚。」
孟時語把錢放到包里,禮貌的回絕著:「不用了,謝謝。」
說著就朝門口走去,背影沒有一丁點的猶豫。
周逸森挽著白襯衫的袖口,跟在她身後,不放心的說著:「一樓有空房間,就當做是你幫我趕走白穎的獎勵?」
原來剛才的女人叫白穎,這名字和她的外形很搭。
「真不用。」
孟時語說著便打開大門,孤男寡女的,她可不想再生出什麼事端。
周逸森在她身後用手撐著門,對她叫道:「我又不能吃了你,你在怕什麼?」
孟時語固執的沒回頭,梗著脖子往前走著。
周逸森悻悻的聳了聳肩,放棄了再開口叫她的念頭,現如今脾氣倔的人不算少,他想管也管不過來。
又望了眼孟時語的身影,輕嘆一口氣,這才將大門關上。
走過廚房的時候,看到吧台上有兩杯紅酒,不用細琢磨也知道肯定是白穎想搞所謂的『情調』。
周逸森冷笑一聲,徑直走上樓,『情調』這東西,和對的人在一起才叫情調。
走進書房,打開電腦調出今天晚上家門口的錄像。
白穎是七點三十五到達他家的,先是按了一會兒門鈴,等了十幾分鐘,又掏出手機打了個電話,緊接著就輸入了密碼,大搖大擺的進了他家。
周逸森氣不打一出來,猛敲一下空白鍵,畫面暫停。
拿過桌上的座機電話,給『罪魁禍首』撥去電話。
電話嘟了幾聲才被接起,周媽的聲音傳來。
「逸森?這麼晚打電話來,出什麼事了嗎?」
周逸森站起身,在書房裡踱著步子,強壓著怒氣,問道:「媽,是你告訴白穎我這密碼的嗎?」
周媽一聽到白穎的名字,頓時來了精神,清了清嗓,說著:「對啊對啊,你們聊的怎麼樣?人家可是給我抱怨了啊,你老是忙工作,都不找她......」
「媽,你還不懂我嗎?我那是不喜歡她,才躲著她的。」周逸森頭疼的很,拿著電話走下樓。
「你不喜歡?人家要學歷有學歷,要長相有長相,氣質又好。最重要的是,你爸和她父親這麼多年的交情了,知根知底的......」
周逸森趕忙出聲打斷,說:「媽!你知不知道,你口中這個氣質滿分的乖乖女,今天在我這跟個潑婦一樣,還把我朋友給打了。」
真話假話,各摻一半,倒也把周媽說愣了。
「真的?不可能吧,你哪個朋友?嚴重嗎?」周媽還是比較分得出輕重。
「你別管是哪個朋友,反正我朋友手上都紅了一大片,還好人家不追究。」周逸森撒謊不用打草稿,謊話張口就來,周媽從沒質疑過。
「行了,我不說了,密碼我這就改了去,再來幾回這樣的事,恐怕我這家都能讓人搬空了。」
為了讓他老媽別太內疚,最後只好用玩笑話帶過。
「哪有你說的那麼嚴重,」電話那頭的周媽說著,「小白今天晚上給我打電話,說和你約在家裡吃飯,你倒好讓人家女孩子等在門口......」
「她說什麼你都信啊?得了,我現在想起她就煩。媽,你早點睡吧,別再搞這些事了。」
電話掛斷之後,無奈的搖了搖頭,他媽也是好心,只不過看走了眼。
彎腰將座機電話放在茶几上,餘光瞥到沙發上的藥膏,直起身,長嘆一口氣。
孟時語就這麼不想欠他的?心裡莫名拱起一股無名火,走到廚房猛灌一杯冰水,眼不見心不煩,直接上樓洗澡去了。
孟時語從周逸森家裡走出來,看著沒盡頭的小路,就連路燈也隔著很遠才有一個,腦海里回想著方才開車來的一路,好像真的沒有見到其他的車輛,更別說是計程車了。
有錢人住的地方,果然....只適合有錢人。
沒辦法,孟時語只能在周逸森家門前的小路上等車來。
蹲坐在路邊,等了一會兒,這才想起來可以用手機叫車,剛拿出手機,就看到右上角的電量顯示1%,下一秒,手機屏幕很不給面子的黑掉了。
最後一點希望也隨之破滅,憤憤的將手機塞進包里,今天真是諸事不順。
孟時語越想越生氣,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在氣什麼。
把頭埋在膝蓋里,閉著眼努力不去想秦思遠的事。
可有些事,越是想裝作不知道,心裡就越難受。
坐在馬路牙上,夜晚的風微涼,還透著那麼點兒凄慘的感覺,孟時語抱緊自己的雙臂,一個不小心眼淚流了下來。
孟時語,你不是早就習慣了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嗎?現在哭有用嗎?
周逸森洗完澡,套上短T恤,走到窗邊,伸手剛要拉上窗帘,就瞥見孟時語正坐在路邊,肩膀上下小幅度地抖動著。
回頭看了眼卧室牆上地時鐘,低罵一句髒話,接著快步跑下樓。
孟時語從包里拿出紙巾,胡亂擦著臉上的眼淚,剛想站起身活動活動,就被身後傳來的叫聲嚇了一跳。
「孟時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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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逸森:怎麼這麼像家長出來找叛逆少女呢???(一臉問號)
孟時語:你終於承認自己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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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糖果』的地雷~筆芯么么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