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5章 欲拒還迎
「一切都會安排妥當的，南姑娘還請放心。」
鳳家的媳婦，必然會風風光光嫁入。
鳳惜霜其實一直都很困惑，不理解兄長同著南衣姑娘的相處之道。
許是他們私底下相交甚好，更喜相濡以沫的相處之道。
皇帝的病情稍見好轉，宮中的人就開始張羅起來。
那些皇子對皇帝的病情最是上心，更好奇父皇是否就有遺囑。
不過這樣的心思，大家都是藏在心底不曾表露的。
帝王之家的孝心，幾乎是不存在的，各懷鬼胎，人各迥異。
其中最關心此事的要屬五皇子，人的慾望一旦被勾起，便很難再收斂。
他被皇帝重視過一次，委以重任，此後最受重視的四皇兄倒台，五皇子夜以繼日在宮中嶄露頭角，他深知，宮中那點風吹草動，必然會傳入父皇耳中。
他要的，便是這樣的效果，深宮之中，沒有一點心計，難以立足。
但那些朝堂大臣，更多的是依附九王爺，他們以為，九王爺的勝算更大一些。
如今沒有人敢冒著得罪九王爺的心思搞小動作。
當初那些瞧不起，看不上九王爺的人，現如今一個個心思凝重，生怕得罪了九王爺。
他們紛紛向九王爺示好，想要搏得九王爺的關注，被九王爺所注意。
可惜長孫烈此人，生性多疑，用人不疑，疑人不用，難以輕信一人。
宮中那些老臣，長孫烈任用之人，皆是從先皇駕崩以來，一直對他忠心耿耿的那些大臣，從未變過心。
那些馬後炮，長孫烈心裡清楚明鏡，又怎會為之信任。
然而長孫烈對他們，皆是模擬兩可的態度。
即便如此，那些人依舊前仆後繼，想要在長孫烈面前邀功。
反觀那些皇子身邊，鮮少有奉承的大臣，倒是五皇子，近日拉攏了不少大臣，私底下私交甚密。
他的這些小動作，早已經被皇后安排的探子察覺到。
皇后甚至想要同五皇子做一筆交易，遲兒算是徹底廢掉了，她只能從眾皇子中再次尋找一傀儡，若不然就是尋找到那個應該還存在的皇嗣，只可惜希望太過於渺茫。
五皇子做事情小心謹慎，從不敢有大的幅度，即便是有野心，行事也不敢太過於張揚，心思細膩且不夠膽大。
而這樣的人反而是最好利用的，皇后一直派人觀察著五皇子，想要抓住五皇子的把柄，威逼利誘。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皇后暗查五皇子，長孫烈安排的人時刻注意著皇后的動向。
皇後為了自身的腿疾能夠好的更快一些，接連著幾日都安排了嬤嬤親自去九王府接待九王妃鳳惜霜。
京中百姓對此議論紛紛，暗地裡嘲諷皇后。
皇后此局顯而易見的利用，這人若是利用完了，下場又會是怎樣的，眾所周知。
不過九王爺的人，皇后的能耐，恐怕是動不得的。
整個天元國如今誰當家做主，似乎已經成了顯而易見的定局。
樹倒猢猻散，官員，宮人紛紛倒戈。
皇帝皇后依舊坐在高位上，卻彷彿被架空了一般兒，局面由長孫烈操控。
但那些人又清楚，若不是有九王爺那一日在後宮之中，出手救下了皇帝皇后，皇帝恐怕早就死在了四皇子長孫遲的手底下。
其後果可想而知，眾人心中，早已經有了個大概。
皇帝皇后現如今揣著糊塗不承認，只一味的想要利用鳳惜霜，早日恢復健康。
皇帝的病情逐漸穩定，如今能夠下床行走幾步，由宮人攙扶著。
早朝早已經被迫停下，官員免了早朝，皆由大內總管將著奏章呈遞到龍陽殿內，由皇帝批閱。
重華宮內，鳳惜霜再一次為皇后施針。
皇后揣摩的目光再一次橫掃在鳳惜霜身上，略帶有幾分遲疑。
「本宮的病怎麼遲遲不見改善？」
「急不得。」依舊是那句熟悉的字眼，幾日下來，皇后早就顯得不耐煩了。
她滿是冷漠的從鳳惜霜身上自上而下審視著，並不相信鳳惜霜所言。
她總覺得鳳惜霜的嘴裡，一直藏匿著謊言，將著她耍的團團轉。
鳳惜霜淡定從容地回應著皇后，橫眉清掃，不以為然。
皇后的心思，太過於透明。
既不相信她，又不得不依附她，最是無奈。
鳳惜霜倒是很享受這種感覺，操控著他人，做高高在上的模樣。
她從前也不在意這些，她是鳳將軍的獨女，是天命預言的后位人選，她曾經也是高高在上的皇后。
然而這一切，鳳惜霜從未有過驕傲的心。
她一直都覺得，這些東西，不能成為牽絆。
若不是重在人世間走一遭，鳳惜霜也不可能有這般兒的覺悟。
權力這些東西，對於渴望得到他的人而言，便是一把利刃，隨時都有可能插向他人。
那些利益熏心之人，又或者為得到權力不擇手段之人，頂著手中的權力，操控著他人的人生。
鳳惜霜則是可以改變這一切的人，她從未想過自己有朝一日可以如此，但現實似乎清清楚楚將一切顯露在了她的面前。
又隔了兩日，鳳惜霜借口推脫沒有再去皇宮，皇后安排人親自去請，鳳惜霜避而不見。
嬤嬤又安排人前往鳳家，恰逢鳳將軍康復，鳳夫人帶著一些家丁和鳳將軍前往寺廟裡燒香拜佛，祈禱九王爺能夠平安歸來。
鳳家只有鳳旭尚在府上，能夠主持大局，聽聞嬤嬤的來意，鳳旭故意拖延著時間，久久才肯出來見面。
鳳旭的態度令著嬤嬤心中有了計較，但為了能夠完成皇后的安排，嬤嬤腆著那張老臉客客氣氣，不敢有絲毫責怪。
「回去告訴皇後娘娘，霜兒身體不舒服，若是頂著羸弱的身子為娘娘看病，怕不是會衝撞了娘娘。」
鳳旭一句話搪塞了嬤嬤，嬤嬤氣岔，臉色青一陣紫一陣，很是難堪。
若帶不回去人，皇後娘娘必當會責罰她。
她渾身打著哆嗦，又不肯走。
鳳旭見狀，靠近嬤嬤身邊輕語呢喃:「她除非不想要那雙腿了。」
嬤嬤猛然一怔，險些指著鳳旭破口大罵。
最後還是低著頭離開了，不敢再有計較。
重華宮的上空，一排排烏鴉飛過，皇后的咒罵聲透過房梁穿透上空，院中宮人聞之，連連搖頭。
娘娘的脾氣，是越發難以穩住了，吃苦的，只有他們這群無辜的宮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