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好消息
「靜待好事?」崔雲瑛忍不住翻了個白眼,能有什麼好事?前廳里現在正發生不好的事呢,還好事!
這麼想著,崔雲瑛忍不住想去前廳看一看,正巧周媽媽邁進了屋來,她見狀,對周媽媽說了自己的想法,卻見周媽媽搖搖頭,道:「小姐且忍一忍,老奴聽張齊家的說了那些謠言,老奴覺得,小姐不如等一等,看看前廳那何家人是什麼意思,咱們再做打算。」
說著,周媽媽低聲道:「左不過就是多出些銀子,用別的事情把風頭給蓋過去,商家表小姐以往都是這麼做的,錯不了!」崔雲瑛聞言,有些詫異的看著周媽媽,卻見周媽媽對自己眨眨眼,笑眯眯道:「老奴此趟回府前,曾去過城內的鋪子與城外莊子瞧過,皆是大豐收!」
此話一出,崔雲瑛再回想方才周媽媽那眨眼的得意勁兒,不知為什麼,崔雲瑛竟覺得周媽媽是深諳此道。
「那……就依媽媽的話了!」崔雲瑛見狀,笑著同意了,她心道,反正那神秘人叫自己靜待好事,那我就等明日了!
只是,那神秘人究竟是誰呢?為什麼這般幫我?臨睡前,崔雲瑛睜開本沉重的眼皮,苦惱起來,這下可好,她一直折騰到了四更才睡去。
翌日一大早,崔雲瑛朦朧間聽著外頭一聲痛呼,不多時,柳珍慌裡慌張從西耳房處進來,直奔崔雲瑛處:「小姐,你要為婢子做主呀!」聽見柳珍哭訴,本迷迷糊糊的崔雲瑛倏然清醒過來,她仔細一瞧跪在床下、右臉已然紅腫的柳珍,霎時,她雙眼一紅,幾乎冒火:「怎麼回事?誰幹的?」
柳珍忍著委屈,道:「是、是昨夜裡挨了訓的那個辛媽媽,她、她今早趁著奴婢去廚房為小姐拿早膳,竟帶了倆婆子圍了婢子,扇了婢子兩巴掌!」
「她人呢?」崔雲瑛一聽柳珍所言,登時火冒三丈,她急急忙忙的要下床,忽的想到昨夜裡那字條上寫的字兒,幾乎是一瞬間,她一把將枕頭下壓著的字條抽出,撕了個稀碎。眼見崔雲瑛這般粗暴的將字條給撕爛,柳珍到嘴的話堵在了喉嚨里。
「罷了,先替我梳妝!」崔雲瑛瞧著柳珍抽泣的模樣,她心疼惱怒之餘卻又強壓自己的脾氣,任由柳珍替自己胡亂梳了個髮髻,插了根簪子,崔雲瑛領著柳珍離開屋子時,滿腹牢騷:真是離譜,我一沒失勢、二沒惹長輩厭惡,這辛阿福怎敢如此放肆!
「姑娘起來了?姑娘好!」走下台階,負責洒掃的丫鬟們見到崔雲瑛忙行禮問好,崔雲瑛聞言,笑著答應了一聲,隨即便悄聲與柳珍道:「那吃了狗膽的老東西呢?帶她來見我!」話落,柳珍招呼了擦著柱子的小丫頭進屋搬了條椅子出來給崔雲瑛坐,然後,她頭也不回的離開了白藏院。
這頭,崔雲瑛見柳珍離開,她對身邊候著的二等丫頭草兒看過去:「柳鵲呢?叫她去尋我娘來,順便找個人去前院知會爹爹一聲,就說三小姐被惡奴打了!」草兒得了吩咐,欠欠身,去了下房尋了柳鵲。完了,她又隻身一人離開了白藏院,去了內外院交界的垂花門處,與守著的下人交代了崔雲瑛的話。
待一切完成,草兒正要回白藏院,老遠的就聽見了垂花門后的外院傳來幾個漢子的交談,交談的內容令她自動止了步子,豎起了耳朵,扒起了牆角:
「聽說了嗎?咱們老太爺的表親家昨兒鬧鬼了,那表小姐竟大半夜的捧著個送子觀音跪在順平街尾那個土地廟前,不住的求饒!」
「什麼?還有這樣的事?我今早在老四那吃早點咋沒聽說?」
「我什麼人你不清楚啊?騙你作甚?現在滿大街都在傳老太爺的表親何家老爺在湘北害死了與表小姐定下娃娃親的秦家公子咧!」
「真的假的?何家老爺看著斯斯文文的,能幹這麼狠毒的事嗎?」
「你不信啊?自己去外頭……」
草兒扒到這一劑猛料,歡喜的厲害,自從半月前自家小姐與表小姐那貪心鬼出了一趟街回來昏迷后,那貪心鬼竟一次也沒來探過小姐。若非昨日大小姐回門,那貪心鬼恐怕還會繼續賴在家中對小姐不聞不問呢!於是,得到好消息的草兒當著看守的面,故作自然的蹲下身子撥弄了一下鞋子,然後直起身,加快步子趕回了白藏院。
心急的草兒繞過了園子,又急匆匆的小跑了一段路,終於回到了白藏院外,還未進門,她就聽見了婦人鬼哭狼嚎的叫:「饒命啊!真不是老奴乾的,黑心肝,你竟敢污衊老娘!」
「啪!」
悶悶的耳光聲瞬間響起,緊接著,周媽媽厲聲道:「誰給你的臉敢在主子跟前老來老去的?」
草兒聽到這,抬腳邁入院子的念頭止了,定是昨夜那落井下石的壞媽媽來了!一想到昨夜,草兒直犯噁心,因為昨夜她親身經歷了那辛阿福的口水和鼻涕。想到這,草兒點點頭,自說自話道:「還是晚些進去罷,小姐不會怪罪奴婢的!」
「什麼不會怪罪?」
突然響起的問話嚇了草兒一跳,問話的劉媽媽叫草兒的反應也給嚇了一跳,連帶了身後的商氏也因此嚇了一跳。
瞧見來人,草兒忙跪地叩首:「夫人饒命!夫人饒命!」
商氏由劉媽媽拍著胸口,對草兒問:「你方才所說的是什麼?三小姐這院子里又發生了什麼?」草兒聽見商氏所問,她忙道:「奴婢方才是在說三小姐未經夫人之手就處罰辛媽媽,會不會惹來夫人的怪罪。」
「混賬!你哪來的膽子離間夫人與小姐?」劉媽媽聽到草兒所言,當即就上前捏著草兒的耳朵,準備給她一個巴掌。商氏見狀,忙喝止了劉媽媽道:「阿卜,住手!」劉媽媽放下手,不解的看向商氏,卻見商氏對嚇得閉上了眼、渾身顫抖的草兒道:「素娘是我的女兒,她什麼脾性我最清楚,辛阿福定是做了壞事才會挨罰,我又怎會怪素娘呢?」
草兒聞言,慢慢的睜開了眼,她忙叩首道:「是婢子多心,是婢子蠢笨,是婢子該死,求夫人恕罪!」
商氏見到這,面帶不忍的看了看劉媽媽,只一瞬,劉媽媽便會意的扶了草兒起身:「快起身吧笨丫頭,好在今日你遇上的是夫人,若是旁的人,一頓板子你定逃不了的!」草兒聽見劉媽媽的話,瞬間又想跪下去,好在商氏眼睛亮,一把將草兒給拉了起來。
這丫頭咋這麼喜歡跪來跪去的?難道不知道公爹最不興這玩意兒了嗎?
「婢子有罪,婢子認罰,婢子……」草兒被拉起后,又一個勁的欠身認錯,商氏見了,有些鬱悶的扶額,她與劉媽媽竊竊私語道:「我是不是長了張惡主子的臉?」劉媽媽聽到自個從小奶大的姑娘這麼一說,她當場就翻了臉,急了,大吼一聲:「誰說的?看我不撕了她的嘴!」
商氏叫劉媽媽那大嗓門給嚇了個瞠目結舌:我……無話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