瑟瑟發抖的花蝴蝶
「哼!你一個練氣期7層的修士,怎的不會御空飛行之術?這倒也罷了,最可疑的是,女施主你空有修為卻不知運用,正常修士過了練氣4層便可運轉靈力自發抵禦一般的炎熱或寒冷。可看樣子,你根本不會!」
但見戒痴話音剛落,江有義便感覺脖子處一涼,一把追魂鏟便抵在了自己頸部,閃爍著寒光。只聽得他接著逼問道:「說,你到底是誰,接近我小師叔有何目的?」
還不是為了拯救他!江有義相當委屈,心也涼了半截。
不過這話要是說出去,顯然也沒人會信,就連她自己也不信。
要怎麼救啊,拿什麼救?
靠腦內那個坑爹又傲嬌的辣雞666嗎?靠扛揍的傻X金手指嗎?
她昂著脖子微微後仰,一動都不敢動,帶著哭腔道:「戒痴師父,你一直冤枉我幹什麼呀?你可別手抖啊,別激動,淡定,淡定啊!」
江有義整個人是又餓又冷,先前中了毒,為了抵抗毒性及其耗費心神。此時已是虛弱至極,她的腿開始不聽使喚地打著顫,整個身體搖搖欲墜。
明真面露不忍。戒痴所說也正是他的疑慮之處,可不知為何,潛意識裡,他始終認為此女子值得信任。
「戒痴,不可無禮。」明真道,「如此逼問,如何得來真相,又與魔門惡徒有何區別?」
「小師叔,到此時你還要護著他?」戒痴內心一陣煩躁,滿臉不可置通道,「難道,難道小師叔對這妖女……真的心存……」
明真雙眸清亮,眼神不閃不避,看著他搖了搖頭。
「我問你,她可有害你我性命?」
「沒有。」戒痴道。
「可有害他人性命之意?」
「也……沒有。」
「可有害寒雲寺之意?」
「沒……有。」
「那你這麼做,豈不是想屈打成招?」明真淡淡道,「即使她確為邪魔外道,在未曾做下傷天害理之事時。作為佛門弟子,也該以度化為先,而非這般以武力解決,枉造殺孽。」
江有義在內心為明真瘋狂鼓掌,當下打蛇隨棍上,道,「是呀是呀,拿起屠刀的人還有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之說呢!我真是冤枉死啦,我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人別說拿屠刀了,菜刀我都不拿。」
這話也是大實話,她這人最討厭做菜,往日一個人住外面,都是叫外賣或者吃泡麵度日的。
戒痴似是忽然驚醒,他面露怔忡之色,方才,方才他這是怎麼了!
他緩緩放下追魂鏟道:「小師叔,我,我方才,也是一時情急,回寺后自會去領罰。」
江有義總算鬆了口氣,當下一放鬆,腿一軟,幾乎要栽倒在地。
明真立時扶住她:「沒事吧?前方有處農家,小僧扶你過去歇息片刻。」
「有勞了,多謝。」江有義額頭冷汗涔涔,就著明真的手向前走去。
忽然,明真扶著她的那隻手心,有微微的暖意進入筋脈血液之中。她知道這是明真在以靈力驅趕她體內的寒氣,心裡也為之一暖。
但,危機尚未解除。
目前來看,實則明真和戒痴都對她起了疑心。她的大腦快速飛轉著:該要如何解釋自己空有修為卻不會術法的問題。
江有義無法,只得找666商量:「系統大大,快幫我想想辦法,怎樣解釋才能獲得他們的信任。」
666涼涼道:「無事垃圾系統,有事系統大大。宿主還真有兩副面孔呢。」
「我可沒說過你垃圾哈,你在我眼裡最可愛了。在這人生地不熟的世界,你就是我的親人吶!」江有義立刻表忠心。
系統666冷哼道:「心裡說沒說,宿主自己知道。」
你這個沒有感情的垃圾系統!
江有義氣得快吐血,還是耐著性子道:「拜託,這可是一個怪力亂神的修□□,我一個凡人怎麼在這生存啊,你看看本宿主,才剛剛上場,中毒、吐血,被揍、挨餓受凍,有我這麼慘的嗎?」
系統666沉思一會兒,老實道:「還真沒有!」
江有義:……
「不過要解釋空有修為卻不會任何術法,倒也不難。」系統666咳嗽一聲,高深莫測道,「想想你那玉面蝶九哥曾說……」
話才說了一半,忽聽它慌亂道:「不好,附近有高手……」
江有義在腦內急道:「喂,什麼高手?玉面蝶說什麼了,你不要說話只說一半啊,666,別走啊!」
……系統666就這麼匿了。
這情形不對勁啊,方才系統這是被嚇跑的,還是被某高手嚇跑了,江有義自己的問題還沒解決,又面對這種撲朔迷離的新問題,簡直頭大。
她絞盡腦汁地回想玉面蝶曾經說過的話,可到底是哪句話呢?
江有義腳步虛浮地跟著明真他們走向最近的一家農戶。
那是一座小三間的茅草屋,坐北朝南,屋外圍了一圈簡易的籬笆,算是外部圍牆。此時西頭那屋的煙囪里正升起裊裊炊煙。
戒痴當先幾步上前敲了敲院門,瞬間揚起一片浮塵。惹得身後的江有義捂著鼻子咳嗽不止。
他一個練家子,拍門時也不知收斂力道,直拍的人家院門如風中弱竹,幾乎要被他拍倒。
江有義嘴角微抽,但又不敢開口,她這個妖女,一開口便會被懟。
那廂里,戒痴仍鍥而不捨地拍了好幾下。
明真眼見不對,正要提醒他,那院門在倒下之前終於開了。
「誰呀,拍拍拍,我家院門都給你拍散架了。大清早的敲魂啊!」開門的是個身著粗布衣裙、頭髮花白的老婦人,怒氣沖沖地說道。
待看清屋外三人,原是兩位佛門弟子與一位體態嬌弱的年輕女子。她心內奇怪,怎的現在佛門弟子也與女子糾纏不清了嗎?
老婦人將門微攏,左右打量三人,警惕道:「你們是誰?可有什麼事啊?」
江有義見她目光在明真和自己身上流連,顯然是誤會了。
她輕輕掙脫明真的手,上前幾步,微笑著柔聲道:「婆婆莫要驚慌,早前小女子落入賊人之手,幸得兩位大師相救,這才保住一條小命。現下路過貴地,小女子又累又餓,想討碗飯吃。還望婆婆能大施善心,小女子感激不盡。」
老婦人面色稍緩,可又疑惑道:「你與那小師父身上怎會有血漬,我一個老太婆只想安安穩穩度過晚年,可不想惹什麼官司在身吶!」
江有義解釋道:「這便是與賊人拚命時所留下的,小女子受了些傷,小師父亦是被我連累的。我們萬萬不會給您惹麻煩,還請婆婆能行個方便,我們休息幾個時辰便走,也不多做停留。」
她想了想,在頭上摸了摸,抓到一根簪子,順手便拔了下來,一頭青絲便隨之緩緩落下。
那發簪看著像是金子質地,簪首是幾朵小巧精緻的梅花。
她披著一頭凌亂的長發,將這簪子雙手遞向老婦人。
「哎喲,這怎麼使得,我老婆子怎好拿你這麼貴重的東西,快收好。」老婦人雖嘴上這般說,但她的目光卻緊緊盯著那金簪。
江有義心說也不好這麼白白麻煩人家,還是將金簪塞到婆婆手裡,那老婦人像是吃了一記定心丸,將門打開,熱情地拉著江有義進門,嘴裡嚷嚷著:「兩位師父快請進門,茅舍簡陋,還希望你們不要嫌棄。」
江有義長發披散,在初陽之下閃著墨色光澤,更襯得她清麗動人。
明真只看了一眼便移了開去,小聲念了句「阿彌陀佛」。與戒痴一道走進院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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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感花蝴蝶,在線披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