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8章 特殊體質
隨著一行人的逐漸靠近,夏初已經步出了十里亭迎了上去。
渡鴉剛剛跟了上去,便見著夏初的身形一掠,已經飛奔上去緊緊和打頭的人擁在了一起。
火把下,那張熟悉的臉,居然是趙興文。
「你小子,知道禍禍了多少人為你寢食難安……」
夏初罵了兩句又迫不及待地抱一抱他,鬆開了之後又罵了兩句,接著又摟著他。
直到蕭慕白自身後輕咳兩聲,夏初才鬆開了手。
「我回京途中已經秘密見過爺爺了,想給文淑一個驚喜才沒有上報回京,五王子還特意讓人護送我回來,我哪裡需要他們護送。」趙興文說完扭頭指了指身後的四人。
「到底是怎麼回事,進來說清楚先吧。」蕭慕白往亭內走去。
夏初原本是想拉著趙興文,直接回趙府去見霍文淑。
眼下見蕭慕白都已經發了話,想著這個時辰霍文淑也該歇下了,也不差這一時半刻,便是拉著趙興文進了亭子,讓他交代事情的原委。
原來,那夜趙興文本是一路慰問,直到走入了最外間的那個帳篷,正巧趕上赤那在往賬內吹入迷煙,原本還在噓寒問暖查問傷勢,軍兵人聲嚷嚷的帳內。
頃刻間,那些趙家軍兵陸續倒地昏迷。
只有趙興文尚且還清醒,情急之下發出了一聲緊哨,他示警后出了帳篷查看。
赤那原本還在其它帳內吹著迷煙,不知哪裡出了問題驚動了趙家軍,慌忙之下剩下的帳篷也不敢再打主意,趕緊吩咐下屬,將裝著松油的滾筒,踢到了哨響的帳篷那邊,迅速扔下一把火后打馬就撤。
那火勢一起,頓時火光衝天。
趙家軍被緊哨警醒早已尋聲前來查看,趙興文見已有人前來查看,打馬跟上了赤那一路追上去。
身後燃燒的熊熊大火讓趙興文心中的殺意迸天,他一路單槍匹馬追到了康邑,憑一己之力誅殺了赤那,可也因為和赤那帶領的那一隊人馬糾纏的太久,而被駐守康邑的蒙軍聞訊趕來,將他擒了去。
那時的趙興文經過奮戰早已渾身是傷,蒙軍因為他誅殺了赤那,要留著他交差。
是以,也沒有當即殺了他,隨便將他扔進了俘虜的牢房裡。
趙興文清醒之後摸了摸身上,貼身攜帶的內兜里還藏著夏初給的稀世良藥,他干吞了下去,才沒有因著傷重喪命。
身為領將被俘,他自然不會透露身份,只打算伺機逃出去,他尚且不知,那會趙家軍營中,早已誤以為他中了迷煙葬身火海。
後來,他一直被囚在康邑城,直到兀格台在封塢和夏初他們一別後回到康邑,遵守約定退還城池之時,才有人將他提到了兀格台的面前,上報他斬殺了赤那一事。
兀格台聽完了前因後果,對他生了一絲興趣問道:「你怎麼沒中迷煙。」
趙興文撇過頭去,艮著脖子道:「我怎麼知道。」
兀格台看著他雖然渾身污濁,可身子也還算硬朗,哪裡像他們彙報的那般,經歷了一番廝殺,傷重快要喪命的模樣。
他越發對趙興文的體質生了些興趣,讓人又拿了些迷煙,關著他在賬內一頓熏。
約莫著就算是頭大象也得暈了的時辰之後,兀格台掀了帳簾入內,卻見趙興文劈頭蓋臉的見人進來就罵:「什麼玩意,你們蒙族對待俘虜是打算將人熏死不成,能不能痛快點。」
「五王子,這迷煙對他好像不起效果,真是神奇。」掀簾的士卒對著兀格台彙報。
趙興文一聽是五王子,愣了一愣,兀格台入京那天,他被秉文接了出來,曾經在雅月亭上遠遠見過一次。
可那距離太遠,更何況他當時被禁足許久,剛剛被放了出來得以和霍文淑相見,眼裡哪容得下旁人。
是以,他知道兀格台,卻對他的長相十分模糊。
後來,跟隨趙老將軍前來封塢的這一路,也曾聽他提及救過蒙族的五王子,還送回了長安,怎麼突然這人,就到康邑來了?
趙興文試探的喚了一聲:「兀格台?」
兀格台原本只是對他特殊的體魄生了興趣,驟然聽到這麼一個俘虜還,能喚出他的名諱,眉間倏緊,清目一寒,讓人將他拉了出來,仔細打量著他:「你是誰?」
兀格台見他面色吞吐,目光游移,屏退了所有人單獨和他談話。
這身份弄清之後,兀格台也樂意償還趙老將軍一個人情。
更何況趙興文牽動的,可不止趙老將軍一個人的人情。
為此,他還特意安排了人一路護送,以示誠意。
蕭慕白聽完了始末,薄唇抿了一抿,掃了一眼他隨後跟著的四人。
這誠意,兀格台裝模作樣的示給他看呢……
「你為何不中迷煙?」趙興文重傷吃了夏初給的葯沒有喪命還能活著,這一點蕭慕白可以理解。
但是迷煙一事,他始終未曾想明白。
「我真不知道啊,那玩意我聞著,沒啥感覺啊。或許,是他們蒙族的迷煙不帶勁?」趙興文撓了撓頭。
「不帶勁?那帳篷里的其他人都暈了,就你沒事?」蕭慕白嗤了一聲。
「我大概知道是什麼原因。」夏初在旁昂著頭一臉得意。
「什麼原因?」趙興文和蕭慕白齊齊向他看去,異口同聲。
夏初對著趙興文說道:「你還記不記得,有一次你來侯府吃飯,去雲棲院叫我起床。」
趙興文點了點頭,他自然記得,自打那次之後,他就再也不想留在侯府吃飯了,可這跟原因有什麼關聯?
蕭慕白卻是聽了夏初這麼一問之後,眸光一亮:「莫非……」
夏初對著蕭慕白點了點頭,蕭慕白也是一副恍然之姿,兩人的心意相通看在趙興文的眼裡,越發的讓他茫然失措。
「什麼原因你倒是說啊,他一句莫非,你一頓點頭,我哪知道是為啥?」趙興文感覺自己的智商受到了碾壓,很是受挫。
夏初扭頭朝他促狹一笑:「還記得在侯府吃完飯後的那一夜,你是怎麼過的嗎?」
趙興文一拍石桌,恍然站了起來:「我蹲著馬步熏了一夜的催眠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