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記住你的身份
古月也看清了車前的男人,頓時眸光緊縮!
前世的經歷瞬間湧上腦海中,這個人,化成灰她也能認出來!
謝隸,曾經讓自己那麼喜歡的人,卻讓自己墜入萬劫不復……
她閉上了眼睛,卷翹睫毛微微顫抖,竭力平復翻騰的心緒。
要冷靜,現在還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
謝隸,我們來日方長……
凌清遠看著閉上眼睛的古月,雙眸光芒陡然灰暗,冷笑一聲:「怎麼,不要下去敘敘舊嗎?」
話音落,謝隸已走上前來,站在副駕駛側的車窗前面,雙目灼灼盯了古月,「月月,聽說你出院了,我來看看你。」
車內,古月睜開眼,微微側頭,琥珀色眼珠冷漠的轉動。
相比凌清遠生人勿近的強大氣場,謝隸更像是一個鄰家大哥哥。
夕陽灑在謝隸明朗的臉龐上,他明亮眼眸里光芒閃爍,似陽光乾淨溫暖,很容易讓人沉溺其中。
難怪自己當初會受不住他的迷惑……
「多謝關心,不過你能來,我確實沒想到。」她垂眸,嘴角勾起若有若無的笑意。
謝隸微皺了眉。
他總感覺,古月好像有些不一樣了。
可是仔細打量了一圈,也沒看出不對勁的地方。
凌清遠看著兩人,臉色越發陰沉。
車內的氣溫一度一度下降,冰冷的寒意讓謝隸眼底閃過恐懼。
凌清遠的獨斷專裁,世人皆知。
那可是實打實商場里殺伐出來的冷血閻羅,只手便可翻雲覆雨的凌氏掌權人!
實在扛不住男人強大氣場壓迫,謝隸艱難的將蛋糕盒遞給古月。
「我們之間還客氣什麼,既然你沒事,那我改日再來看你。」
說完,他幾乎是落荒而逃。
凌清遠啟動車輛,車子飛馳出去。
陡然加速,古月有些措手不及。
她剛穩住身形。
啪嗒一聲,蛋糕盒滾落在車廂地面上。
古月伸手撿了起來。
應該是剛從冷藏櫃里拿出來不久,盒子泛著涼意,那冰冷的感覺,似乎從指尖延伸到心頭。
她眼眸里情緒翻騰不住,掩蓋不住恨意。
所以,前世,謝隸也是這樣用拙劣的關懷手段欺騙了自己,最後淪為他的踏腳石!
見她楞楞盯著蛋糕盒,凌清遠深深吐出一口氣,手指用力捏緊方向盤。
半個小時后,凌宅。
凌清遠推開門走了進去,古月緊跟其後。
她剛關上門,轉身冷不丁撞進男人懷裡。
看著凌清遠陰匓眼神,古月心底驀然一沉,還沒來得及說話,他伸手捏住了古月的下顎,聲線冰冷,「記住你的身份,以後離謝隸遠一點!」
他總是這樣!
古月忍著痛意,直視著凌清遠的目光,說道:「你沒有權利干涉我的社交自由!
可凌清遠的目光太過強勢,她越看越覺心驚,被囚禁時無能為力的恐慌潮水一般蔓延上心頭,她的手指尖忍不住發抖。
「如果真的這麼討厭我……可以離婚……」古月艱難的擠出一句話。
凌清遠眼底驀然閃過嗜血的冷意,他死死盯了她。
他的眼神讓古頭皮發麻,不知道過了多久,凌清遠鬆開手,將古月從自己雙臂的禁錮中放出來。
不再說什麼,他轉身大步離開。
察覺到那股可怖的壓迫感已經散去,古月咬咬牙,提高了音量。
「凌清遠,離婚吧。」
正在上樓梯的凌清遠腳步一頓,攸然回過頭,臉色陰沉的駭人,「再重複一遍你剛剛的話。」
「……」好漢不吃眼前虧,她不敢再作聲了。
凌清遠下樓,三步作兩步衝到古月面前來,雙手攥住古月的手腕,將她推在了沙發上。
「不要再讓我重複第三遍。你知道的,我耐心有限。」凌清遠黑色瞳孔里燃燒著怒火,薄唇抿成一條線。
他是真的生氣了。
看著近在咫尺的臉,古月脊背僵硬了。
前世的恐懼一點點的佔據了古月的心,她轉過頭,不敢再直視凌清遠的目光。
凌清遠定定看著她,突然將頭埋進了古月的頸中,男人呼出的氣息熱熱的,讓她皮膚不斷泛起細密的雞皮疙瘩。
手指捏緊,古月無法壓制心中的恐懼,深深吸了一口氣,猛地掙脫了凌清遠的禁錮,用力的推開他!
凌清遠悶哼了一聲,慢慢起身來。
胸前的衣服上,漸漸有血跡滲了出來。
他傷口裂開了。
古月怔住了,手足無措地站起來,雙眸明暗不定,閃過愧疚,擔心、害怕的情緒。
「對不起……我……」
她艱難的開口,卻在觸到凌清遠的眼神時,喉嚨一梗,想說的話都吞了回去。
凌清遠臉色微沉,徑直起身,離去時將門摔的震天響。
瀚清酒吧。
一輛銀色的邁巴赫緩緩停下。
黑色西褲包裹的逆天長腿出現,凌清遠下了車。
這裡是榕城的頂級高端娛樂會所,消費水平非常高,能出入的人,非富即貴。
凌清遠臉色緊繃,在服務生的帶領下,沉步來到包廂門前。
服務生先是敲敲門,而後才恭敬的拉開,「凌先生,請進。」
「哥,你來了。」程雲川看到凌清遠,拍了拍身邊的女孩子,示意她去找凌清遠。
凌清遠雙目毫無溫度掃視那女孩一眼,生生將她的腳步冰住。
他斜插褲袋,走到獨人沙發上,修長手指抓過茶几上的香檳酒,清亮的酒液緩緩流入玻璃杯。
「怎麼了,誰惹你不高興了?」對面沙發上陳垚看了他,放下手中玻璃杯。
「呵,還用說,凌總翻手為雲,覆手為雨,商場上有他搞不定的事?我猜,一定是跟嫂子有關。」秦淮南漫不經心的舉起酒杯,向凌清遠示意。
凌清遠幽黑視線瞥他,淡淡道,「怎樣能哄女人開心?」
陳雲川怔了一下,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這還不簡單?女人嘛,最喜歡買買買。帶她逛街,黑卡隨便刷,什麼都是渣渣。」說完順便摸了摸身邊女孩子的腰。
逛街?
凌清遠濃黑眉毛微擰。
她幾乎不出門,會喜歡逛街嗎?
「別聽他瞎說。對症下藥懂不懂?要想哄人開心,得先弄明白她為什麼生氣。」陳垚顯然是情場老手。
凌清遠臉色微沉。
他目光移向了秦淮南。
對方舉手投降,「別看我,我也不知道。」
凌清遠攸然垂頭,一口氣喝光了杯子中的酒。
真是個難搞的事情。
此時,凌宅。
一聲簡訊提示音響起。
古月拿過手機,按開。
「明天下午有空嗎,你一直想看的電影上映了。」
她眼皮一跳。
這樣熟稔的語氣,是,謝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