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救命

「奴婢……」

采凝一下噎住，這一停頓便知道大事不好，她臉色一下變得蒼白，在這略顯漆黑的小道里格外顯眼。

楚雲嬌心下有數，撇一眼不知真醉假醉的林子離，當即撒手就要走。

這人心裡的彎彎腸子瞧著可不比他哥少，上輩子沒怎麼接觸過，只曉得是個小古板，沒什麼趣味，如今看來，一家子教養出來的兄弟，還分什麼高低，沾著多少有些晦氣，林家的事能少管還是得少管。

楚雲嬌這般想著，撒手撒得很果斷，結果林子離今日非就得拋了他的聖賢書，拽過一回就有二回，狗皮膏藥似的黏上她了：「煩擾九公主了，子離與兄長飲酒，不慎打濕了衣擺，原本這般儀態是不該出現在九公主跟前的，只是九公主也聽見了，這婢子說話含糊不清的，像是起了什麼旁的心思，子離不勝酒力，亦不敢再與這婢子單獨待著，不知她要領我往哪裡去，子離如今只能信賴九公主了，九公主領路的大恩大德，子離沒齒難忘。」

領個路，被他說出了救命的感覺來。

楚雲嬌笑得僵硬尷尬，心想你醉個酒話還挺多，腦子比她都清楚，扯什麼不勝酒力。

采凝跪在地上發抖，想辯解又不敢，怕自己說多錯多，更是招來禍端。

再這麼糾纏下去沒好處，這裡離營帳本來就不遠，要是被別的人看見她和林子離在這黑漆漆的地方拉扯，指不定傳出什麼別的話來，反正現在是躲不掉了，那便趕緊了結了這事兒，早點撇清干係吧。

楚雲嬌想把手拽出來，結果拽不動，乾脆冷了臉：「領個路而已，二公子道聲謝便是了。」說罷盯著林子離的眼睛，「只是二公子這樣拽著我，咱們是走不了的。」

林子離聞言，並不是一下驚覺自己的舉措不對慌張放手，反倒是慢悠悠的鬆開了手指，不知道是不是楚雲嬌的錯覺，林子離似乎很淺的笑了笑，聲音聽上去也帶了幾分愉悅：「子離唐突。」

楚雲嬌收回視線，率先走在前頭，林子離隨即跟上，沒人扶也沒走得歪歪倒倒。

采凝擦一把額頭上驚出的冷汗，儼然是要哭出來了，可她不敢跑，這要是跑了，被抓住直接亂棍打死，乖乖跟上去求情，說不定還能有一條活路，她越想越怕，跌撞著追趕林子離，帶著哭腔小聲喊：「公子……」

從那方繞出來，火光明亮便在眼前了，怕遇見相熟的人，楚雲嬌不肯往男子的營帳那邊去，草垛後面停下腳步，讓林子離隨意找個小太監領路便可。

說完楚雲嬌就要告辭，剛鬆口氣想著這事兒算是結束了，以後再也不要好奇心旺盛瞎管林家的事，他們兩兄弟之間的事，本就應該同她再無干係，上輩子要命的習慣，萬萬不可再帶在身上。

剛走出草垛外，楚雲嬌便看見了大帳門口東張西望的楚雲姝，瞧自己更衣半響都沒回去，眉眼間儘是焦灼。

楚雲嬌整理心情準備過去，恰好楚雲姝也望過來，邁出腳步的瞬間，身後有人再次喊住了她：「九公主。」

楚雲嬌腳步一頓，怎麼，沒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