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遷怒眾人
封鄞沒有想到,她現在居然連葯都沒有法子喝下去,心中悲痛無比,若是一直這個模樣,恐怕是藥石無醫了。
這些庸醫,怎麼就不能把她治好?
封鄞實在是氣壞了,他的臉色陡然一變,冷冷的盯著地上的大夫,開口怒斥。
「你們怎麼回事?為何現在她還不能醒來?今日,若是雁飛霜有什麼事情?你們全都跟著去陪葬!」
那幾個大夫皆是被嚇壞了,立馬跪在地上求饒。
封鄞如今已經心煩到了極點,不願再聽他們在那兒吵鬧:「夠了,不準說話!」
他看向了雁飛霜,目光柔和了許多,若是這些人吵到她就不好了。
如此一來,那些大夫皆是膽戰心驚的看向了對面的雁飛霜,希望她可以趕快蘇醒。
然而,雁飛霜這一次彷彿是一心求死,整個晚上,一點動靜都沒有。
所有人就像是熬鷹一般陪著她熬著,整個府中,皆是人心惶惶。
天亮了,封鄞的眼眶通紅,他低下頭凝視著自己身邊的女子,眼底閃過一抹痛色,她居然還沒有醒來。
隨即,封鄞快速的回眸看去。
那幾個大夫經過一晚上的折騰,已然是精疲力竭了,根本就沒有多餘的精神,然而封鄞這麼一看,把他們都驚了一下。
每個人,大氣都不敢喘一下,皆是在旁邊小心翼翼的盯著封鄞。
「沒用的東西,幾個人連一個風寒都治不好嗎?現在就去領罰!每個人五十大板!」
一個晚上過去,雁飛霜一點好轉都沒有,分明就是他們辦事不利,
幾個大夫都是年過半百了,若是經歷這麼重的責罰,肯定是半條命都沒有了。
他們皆是磕頭告饒,想要封鄞饒恕他們。
一時間,房間之中皆是大夫的求饒聲。
見狀,封鄞的眉頭微蹙,狠狠的瞪了幾人一眼:「再吵到了飛霜,就是罪加一等!」
他都這麼說了,那些大夫自然是不敢再多說什麼,每個人的表情都很是絕望,苦笑了一聲,被家丁拖了出去。
不一會兒,府中就傳來了慘叫。
封鄞就像是沒有聽到一般,他垂眸看著床上的雁飛霜。
她還是一副淡然的模樣,往日之中,她雖不喜自己,可也是生動的,不像現在,冷冷的躺在這裡。
那張嫣紅的唇瓣,也不會再說出一句話。
封鄞不知為何,感覺心中痛了一下,他後悔了,早知她會成這個模樣,當日,就不該如此待她。
眾人明白,封鄞現在是在情緒失控的邊緣,他們還是不要惹封鄞的好。
因為封鄞打了好幾個大夫,京城之中都傳開了,身為侯爺,居然如此的草菅人命,實在是說不過去。
龔長盛得知了這個事情,又是在背地之中把封鄞罵了一頓,當初,不是他把人家關在柴房嗎?現在,又鬧出這麼大的動靜實在是不給自己留後路!
無奈的搖頭,龔長盛實在是不能看封鄞如此瘋下去了,帶著自己府中的神醫到了封鄞的府邸。
如今,封鄞還在衣不解帶的照顧著雁飛霜。
他就像是失了理智一般,不知疲倦的留在她的身邊,喂飯,喂咬,事事親力親為。
只是,雁飛霜卻是沒有一點好轉。
看著自己的好友憔悴了許多,龔長盛嘆息一聲,那些責備的話,也是不好再說出來了,他搖頭道:「你呀,若是可以收斂一下自己的脾氣,也不至於如此了。」
聞聲,封鄞抬起了臉龐,眼神落在了龔長盛的身上,隨即苦笑了出來:「罷了,你不要和我說這些了,我也聽不進去。」
哼,還是這麼一個執拗的模樣?
龔長盛大步流星的走至他的身邊,想要讓封鄞精神一點。
「你瞧瞧你現在的模樣,還是我認識那個意氣風發的小侯爺嗎?實在是讓人擔心,居然一怒之下就打了那麼多的大夫,不知道別人會怎麼說你?」
這人還真是聒噪的厲害,不知道他哪兒來的這麼話?
封鄞頗為心煩的瞪了他一眼,示意他閉嘴。
見狀,龔長盛實在是怒極了,這人簡直就是不識好歹!
他輕輕的搖頭,眸光變了幾分,隨後揮揮手,把自己帶來的神醫叫了過來。
「這個可是我府中的神醫,人稱賽華佗,讓他給那個丫頭看一下,說不定,還能有一線生機。」
原來如此,封鄞的眼底重新劃過光芒,他匆忙的站了起來,給賽華佗讓了位置。
那是一個白髮白髯的老人,看起來頗有道家風範,或許,還真的是很厲害的人。
只見,他找了一根線出來,撘在了雁飛霜的手腕上,輕輕的合上眼睛,開始給她診脈。
看著這一幕,封鄞的眼神緊張,希望他可以把雁飛霜給救回來。
片刻以後,賽華佗把紅線收了起來,開口道:「好吧,我現在已經知道如何救這個姑娘了。」
「神醫但說無妨。」封鄞一驚,忙不迭的過去說道。
「只不過,這個法子,可能是要委屈侯爺了。」賽華佗摸著自己的鬍鬚,搖搖頭。
「無妨,您只管說。」封鄞只要雁飛霜可以安然無恙,其他的,他都不在意。
「這個姑娘高熱不退,尋常的方法,已然是無用,現在只有侯爺去泡冷水澡,將自己的體溫降下來,再通過肌膚相親,來讓姑娘降溫了。」
賽華佗垂下頭,開口解釋。
龔長盛一愣,他倒是沒有想到,賽華佗居然想出了這樣的辦法,回眸看了封鄞一眼,要知道,封鄞的身份不同尋常,若是他病了怎麼辦?
沒想到,封鄞倒是答應的異常痛快!
只見,他快速的點頭道:「好,就按照你們說的法子來,我現在就去泡冷水澡。」
在場的人皆是愣住了,沒有想到,封鄞居然待那個雁飛霜這麼好,連自己的身體都不顧了,也要去救她。
封鄞嫌棄水不夠冷,還讓人往裡面加了冰塊,如此一來,他才算是心滿意足。
身體入水的時候,封鄞的渾身都在顫抖,唇瓣上的血色盡失,冷的一句話都說不出。
可是他一想,只要是自己忍過去,雁飛霜就可以活過來了,何樂不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