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如此
「是你。」張少雲道。
「看你這麼大的勁兒，身上的傷都好了吧，一定吃了我送你的治傷靈藥吧？」江小瑩道。
張少雲默不作聲，也不看她。
「喂，我好心好意送你靈藥，你不謝我就算了，來了『江府』也不跟我打聲招呼，什麼意思？」江小瑩道。
「謝謝。」張少雲道，「你現在可以走了。」
「你敢這麼跟本小姐說話？你可知道你面前站的是誰？」江小瑩道。
「我不管你是誰……讓開！」張少雲冷冷地目光凝視著江小瑩。
「我偏不讓，你能把我怎樣？」江小瑩朝他做了個鬼臉。
「你……」張少雲臉上突然變色，因為他已發現剛才坐在地上的那兩個和尚已經不見了。
江小瑩回頭看了看，也感到驚訝。
「你給我滾開！」張少雲正要走，卻被江小瑩給拉住。
「你不說實話，在洛陽城裡會寸步難行的。」江小瑩道。
「你想聽什麼實話？」
「你告訴我，你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要刺殺我父親？」
張少雲還沒回答，忽聽一陣風響。
在他們的上方，一個人憑空落下，站在兩人中央，一掌擊向張少雲胸口。
張少雲反應也快，伸掌抵擋，被震退兩步。
江小瑩一驚：「哥哥，你怎麼來了？」
來者是江天義。
「怎麼樣，這傢伙有沒有傷到你？」江天義道。
江小瑩搖搖頭。
「妹妹，這是個危險人物。你先退在一旁，我來對付他。」江天義道。
這時，張少雲腳一蹬地，飛身而起，霎時便失去身影。
江小瑩一拍江天義肩膀，道：「哥哥，你誤會了，他沒有想害我，是我在問他的身世來歷。」
「好了，這件事不重要了。」江天義溫柔地撫摸著妹妹的秀髮，道，「今天我在府里一天沒見到你，去了你的房間，聽阿梅和阿星說你一大早便出了府，至今未歸。我實在擔心，就出來找你，剛才看到你和他在一起，可把我給嚇壞了。」
江小瑩挽著哥哥的手臂，一邊走，一邊說道：「我知道你最關心我了，可我一直想搞清那個人的身份，也算是替你和父親分憂啊。」
江天義表面笑著，心裡在想：「父親的憂愁何須你替他解？那殺手的來歷，父親早知道了。妹妹啊妹妹，你如此驕縱，將來可怎麼嫁得出去啊！」
回府之後，江小瑩便回自己的房間睡去了，江天義去了正堂，江嘯宏和徐鼎勝尚在那裡。
「父親，瑩兒找到了。」江天義道。
「嗯。」江嘯宏應了一聲。
「父親，還有一事。」江天義道。
「何事？」江嘯宏道。
江天義把剛才遇到張少雲的事給說了。
「你沒對瑩兒說什麼吧？」江嘯宏道。
「沒有。」江天義道，「瑩兒她善良單純，這些事我是不會告訴她的。」
「那就好。」江嘯宏道，「我就是怕她再給我惹出多餘的事來。」
徐鼎勝觀察著江嘯宏眉頭緊皺，時而長嘆口氣，便開口道：「老爺莫非有什麼心事？」
江嘯宏凝視著他，道：「不知先生能否算出老夫此刻心中所想？」
「老爺憂慮的莫不是鎮侖？」徐鼎勝道。
「不錯，我今天一天都在想鎮侖的事情。」江嘯宏道，「先生可有答案了？」
「在下今日好好地卜了一卦。卦象顯示，鎮侖此刻正被人操控，受困於一處暗無天日的地方，正在生與死之間徘徊。」徐鼎勝道。
「是誰在操控他？」江嘯宏道。
「卦象顯示，此人就在老爺身邊。」徐鼎勝道。
「哦？」江嘯宏沉思著道，「不可能，老夫身邊的人個個以我為尊，如此大的事，不可能瞞著老夫。」
「府中的下人和弟子自是不敢，也沒有能力。可是……老爺親近之人就不同了。」徐鼎勝道。
江嘯宏的眼睛突然凝視著江天義。
江天義被父親的目光給嚇了一下，道：「父親，孩兒並不知道……」
徐鼎勝笑了笑，道：「二公子辦事謹慎，所作所為皆是正義之事。可是大公子……」
江嘯宏見徐鼎勝頓住了語聲，便問道：「先生是什麼意思？」
「天機不可泄露。」徐鼎勝搖晃著摺扇，道，「時辰一到，老爺自會明白。」
江嘯宏在掂量著，沒過多久，徐鼎勝和江天義一起退出了正堂，然後他也回自己房裡歇息去了。
第二天早上，江嘯宏便去江天華的房間，卻聽府中弟子說起大公子這幾日每天都在「演武廳」，除了晚上睡覺會回房來。
江嘯宏去到演武廳，廳門開著，隔著老遠就已聽到裡面有格鬥之聲。
他走到門口，看到了江天華。
江天華正背著雙手，閉著雙眼，站得筆直。他身前站著一個和尚，雙手合上，同樣緊閉雙目。
江嘯宏大驚，發現那和尚竟是鎮侖。
但隨後他就發現那只是個年輕的弟子，只不過穿著打扮都和鎮侖一樣。
忽見那裝扮成鎮侖的弟子向江天華出手，一拳打向江天華臉部。
江天華登時睜眼，閃過後緊緊抓住那隻手。那弟子掙脫不開，只得用另一隻手擋開，再進攻，又被閃過而抓住了手，接連幾招都是如此。
江天華還未出左手，就在十招之內將那弟子震退數步。
那弟子接著進攻，出了十多招都被輕鬆化解，最後被江天華一掌推開數步。
江天華頗感滿意，朝他伸手道：「再來！」
那弟子衝過去攻其腿部，卻沒碰到江天華一下，接著用頭去頂，竟被一腳踢在頭上，整個人仰面跌倒。
江天華大笑幾聲，道：「天龍寺的功夫也不過如此！」
那弟子退在一旁去，江天華仍在大廳中央。
忽然四周出現了許多衣衫古怪，頭型異常，兵器離譜的大漢，霎時將江天華圍住。
這些人雖然長相不同，但只要站在一起，便知道他們是一夥的。
他們模仿的是西域「十八羅漢」！
這十八個人默契十足，出手不但迅捷無比，而且各有所長，分別攻向江天華各處要害。
江天華分明身處包圍圈中，眼睜睜看著十八個人朝自己進攻，依然紋絲不動，待十八樣兵器攻到自己身前了，他才有所動作。
他的反應和身法長進了不少，竟將十八般兵器都一一閃過，即使有些粘到了衣袂，也未有絲毫損傷。
忽見他一拳擊出，打在其中一人的臉上，令其應聲而倒。接著又打倒兩個，不僅如此，還擊折了他們的兵器。
剩下的人一起攻，全都看準了江天華所站的位置，舉兵器一起打下。
誰料江天華突然騰空而起，往每個人身畔繞過一周，迅捷無比。等他跳出包圍圈時，雙手挾著十八般兵器。
十八人徒手進攻。江天華扔掉兵器，主動出擊，只聽十八聲骨骼聲響，十八人應聲而倒。他的出擊不但迅捷，而且專打對方要害，出手力度也掌握住了，一招便令對方敗在手下。
「好功夫！」江嘯宏突然贊了聲。
「爹爹！」江天華這才看到父親在此。
江嘯宏走到他身前，道：「鎮侖現在在哪兒？」
「廢墟山莊。」江天華回答。
「是你把他引去的？」
「是。」
「為什麼？」
「如果孩兒不這樣，怎麼能見到他鎮侖的武功精髓？」
「什麼意思？」江嘯宏皺眉道。
江天華從懷裡拿出一本書，沒有封面的書，遞給了江嘯宏。
江嘯宏翻開看，發現書上都繪著鎮侖所展示的武功招式和絕技，尤其畫此圖的人不但畫得栩栩如生，還將其出手的方位和力度都標註得有，實在是一本武林少有的武學秘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