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瘋了
「七妹妹，你偷別人錢袋當場被抓，我跟四妹可都是親眼看著的，你還狡辯什麼？」
三小姐沈霜華，一雙凌厲的眸子在沈纖雪身上一掃，語調冰冷。
四姐沈憶姚更是譏誚道：「不知道的還以為咱們將軍府多窮，堂堂小姐竟然沒銀子用，光天化日之下居然去偷。」
沈璃跟沈玥沒有說話，卻皆是用一種鄙夷的眼光看著沈纖雪。
沈纖雪陰冷的眸光依次在幾人身上掃過。
手裡仍舊死死的抓著被子，裝出一副委屈的樣子，只是心裡卻有了計較。
對眼前的幾人也有了了解。
「沒有，我沒有偷。」
撅著小嘴，死活不肯承認。
蔣氏冷著臉怒喝一聲，「做了錯事，還不肯承認，看來都是我這個做母親的沒有好好教你。」
「王媽媽替我管教管教這丫頭，也讓她長長教訓，別以為將軍府一點規矩都沒有。」
「知道了夫人。」
一四十多歲的婆子，聽了這話，挽了挽衣袖，伸出手對著沈纖雪就打了下去。
沈纖雪眉心一動，狠狠的瞪了王媽媽一眼。
在王媽媽的巴掌落下來的時候，忽然伸手抓住王媽媽的手，誇張的喊道：「我沒有偷，沒有偷，你們故意欺負我！」
說著，便在床上又踢又打，跟瘋了似的，最後對著王媽媽的手腕便咬了下去。
這一下口，可是毒的狠，嘴裡都泛起了血腥味。
「啊，疼，疼，夫人救救老奴，七小姐她瘋了，瘋了。」
王媽媽哪裡想到一向懦弱的七小姐竟然下口咬她。
想要掙脫，偏偏沈纖雪抓的緊，一時也掙不開，只好朝著蔣氏求救。
蔣氏見沈纖雪下口咬人，立時吃了一驚，對著身邊的丫頭呵斥道：「愣著幹什麼，快把七丫頭拉開。」
綠蘿跟煙綃忙伸手去拉。
沈纖雪瞅準時機，故意又踢又踹的，一腳踹在綠蘿腰間。
綠蘿立刻被踹飛出去，正好砸在三小姐沈霜華身上。
只聽砰地一聲，重物落地的聲音，異常響亮。
這邊還沒弄清楚是怎麼回事。
煙綃也被沈纖雪踹了出去。
沈纖雪瞅准力道，直接將煙綃踹到了蔣氏身上。
休息了這麼久，早存了不少力氣，力道不小，煙綃直接就把蔣氏砸在了地上。
砰地一聲，又是重重的響聲，混合著陣陣哀嚎聲一同傳來。
屋內頓時一片狼藉，幾個人四仰八叉的躺在一塊。
蔣氏扶著自己幾乎被砸斷的腰，伸手就甩了煙綃一巴掌罵道：「小蹄子，你是要砸死我嗎？」
煙綃雖然摔在她身上，拿她做了肉墊，倒是沒有摔到，但是沈纖雪那一腳踹的可是實打實的。
此刻疼的她也是齜牙咧嘴，想辯駁都說不出話來。
沈霜華被砸的鼻青臉腫，髮髻都散了，跟沈纖雪比起來她倒是更像瘋子。
等王媽媽掙脫開以後，手腕上已經是鮮血淋漓，直接順著袖子滴滴答答就流了下來。
而沈纖雪還抱著被子，保持著亂踢亂打的樣子，嘴裡大喊著：「你們欺負人，欺負人，都是壞人，都是壞人！」
屋內沒有受傷的人皆是面面相覷，也不敢再上前，似乎所有的人都覺得她瘋了。
「二娘，我看七妹妹是真的瘋了，要不然找個人給她看看？」
「看什麼看，哎呦……」
一行人來的快去的也快，蔣氏受了傷，哪裡還有心思折騰沈纖雪，忙著人請大夫看傷去了。
沈霜華傷的也不輕，哭哭啼啼的就走了，只有芸香留了下來。
「小姐，您真的……」
芸香距離沈纖雪十步開外，不敢靠近，一臉苦澀的看著。
她也不想留下來，是二夫人讓她留下看著小姐的，她不敢不從啊，只是小姐是不是真的瘋了？
沈纖雪哼了一聲，眸中滿是譏諷。
「把屋子收拾乾淨了，我看著心煩。」
「啊？」
芸香徹底傻了，她怎麼又恢復正常了。
不過很快就反應過來，小姐是裝的！
頓時心思百轉，這就要出門去。
「去告狀么？」
冰冷的聲音，彷彿來自地獄般。
芸香很想跑出去，可是身子不知道怎麼就定住了，就是邁不開腳。
為什麼小姐會變成這樣，好…好可怕……
「嗯？」
沈纖雪已經走下了床，目光在屋內來回掃了一眼，發現地上還有半塊點心，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掉在這的，居然沒人打掃。
她俯身撿起那塊點心，走到芸香跟前，唇角一勾，忽然伸手捏住芸香的嘴巴，直接將那半塊糕點塞了進去，然後強迫芸香咽了下去。
芸香根本沒來得及反應，就不知道咽下去了什麼，頓時傻傻的看著面色陰冷的沈纖雪，打了個寒顫，顫抖的問道：「小姐，您給奴婢吃的什麼？」
「毒藥。」
沈纖雪放開芸香，好整以暇的靠在牆壁上，眸中閃著道道冷光。
似乎只是這目光就可以將人直接殺死般。
聽到毒藥那倆字，芸香一下就愣了，眸中有疑惑，也有驚恐。
沈纖雪知道她疑惑的是什麼，淡淡一笑，開口道：「今個既然我能活著回來，就意味著我不是那麼好欺負的，你以為我手裡沒有毒藥是么，那你就儘管不聽話試試，看看三日後我不給你解藥，你會不會死？」
「芸香，你要不要拿你的命賭一賭？」
沈纖雪忽然走了過來，站在芸香跟前，目光陰鷙的盯著她笑。
芸香似乎感覺有一股強大的壓力壓著自己，心慌慌的，想要逃開也無法逃。
「小姐，奴婢…奴婢是小姐的丫鬟，怎麼可能去跟二夫人告狀。」
芸香忽然跪了下來，語氣也帶了三分哽咽。
她不想承認她是蔣氏的人。
但是也不敢輕易拿自己的命去賭，所以只能裝可憐。
沈纖雪才懶得管她裝成什麼樣子，只要她現在不去蔣氏那告狀就成。
即便真去了，她也有辦法應付。
「我餓了，去給我弄些飯菜來。」
「等等，先把房間收拾下，臟死了。」
沈纖雪冷聲吩咐，繼續回去補覺。
芸香小心翼翼的瞧了她一眼沒敢反駁。
一轉眼便是一個時辰過去，天色越來越暗，依舊陰沉的很，卻沒有下雨。
芸香收拾完房間，便端了飯菜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