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2章 後生可畏

「你醒了？」

一聲清朗的聲音，將迷迷糊糊的無痕大聖白未眠，從無盡的放逐之中拉回到現實。通天大聖的身體素質，讓白未眠即便被大妖蜚蠊榨乾精氣神，依然快速的彌補回來。

他艱難的睜開眼皮，不算刺眼的光線照耀下，一名模糊的少年就站在床榻前方，身形看不真切，唯有灼灼的目光盯著他。

思想似乎陳舊了很久，又似乎只是打盹一小會，白未眠張開嘴巴，吐出幾個沙啞的辭彙：「你是誰？」

「大聖爺，大聖爺您醒了！」錢自然等西湖徹地宗師，見到清醒過來的無痕大聖，頓時哭天搶地的歡呼起來——無痕大聖就是西湖的精神支柱，昏迷的十多年時間裡，整個西湖就彷彿天塌一般，所有人的精神都處在憂慮、緊繃之中。

「錢自然？」白未眠看到模糊少年的邊上，有一個熟悉的輪廓。

「是我啊，大聖爺，大聖爺您終於醒了！」錢自然抹了一把眼淚，這個時候才想起來什麼，趕忙說道，「大聖爺，您與大妖蜚蠊一戰後沉睡了足足十三年，還被大妖蜚蠊寄生了胚胎，是北海大聖盟的終結大聖大人，趕來救活了您！」

「我……」白未眠捂著腦袋，痛呼一聲。

「他剛清醒，腦子還不靈光，你們都離開吧，留兩個人照顧無痕大聖，順便告訴他最近都發生了什麼。」江洛看到白未眠迷茫的眼神，果斷閃人。

等待半個小時后。

身體還很虛弱，精神也十分萎靡的白未眠，在錢自然的攙扶下走出了房間，來到神速·諾亞方舟的會客室中。江洛正在會客室里喝茶，見到白未眠走進來，認真的打量起對方——這位無痕大聖白未眠，可是他穿越以來，聽過的第一位通天大聖。

也是他的矩陣設計啟蒙導師，當初就是抱著《矩陣設計》這本書，學習了大量的武裝知識。

「終結大聖，萬分感謝閣下的救命之恩。」白未眠進門后，立刻顫巍巍的深鞠一躬，「若無閣下出手，我白未眠就要徹底長眠於世，而且還會滋生出幽靈層的大妖蜚蠊，讓整個西湖人類陷入滅絕災難，如此大恩，無以為報，閣下但又所求，白未眠必當竭盡全力完成！」

「無痕大聖客氣了，說起來，我可是聽著你的名字長大的。」江洛笑著扶起白未眠，「無痕大聖請坐，作為後進通天大聖，對這個世界了解的還太少，正要向無痕大聖請教。」

「同為通天大聖，我便稱呼你為江大聖吧，這是我們通天大聖之間的稱謂。」

「好，白大聖。」

「聽說江大聖你有九個靈元矩陣？」沒等江洛詢問白未眠，白未眠就迫不及待的問起了江洛的事情，實在是古往今來就沒有出現過九個矩陣的通天大聖。

不。

準確說，是沒出現過兩個靈元矩陣及以上的通天大聖，就連兩個靈元矩陣的人類都很少見。

故此出了江洛這個怪胎，才讓見多識廣的白未眠，也感覺到不可思議，明白過來發生過什麼之後，第一時間就是確認這是真的。

「這既是我的運氣，也是我的天賦吧，九個靈元矩陣需要融合九艘神武，也是很麻煩的一件事。」

「額……不知江大聖是哪一年出生？」

「廢墟歷1372年。」

如今是1390年，也就是說，江洛今年才滿十八周歲。

白未眠深呼吸一口氣，剛醒來這段時間，他著實是被一波接著一波震驚，現在都快被震得麻木：「江大聖你是去年晉陞通天大聖的？」

「差不多。」江洛點頭。

實際上他是前年快過年時晉陞，然後過完年後春節宣布消息，真正鑄造出神御·戰神金剛，成為合格的通天大聖時已經是夏天了。

「不得了啊，不得了。」白未眠看著少年風采的江洛，很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醒過來，還是在做夢，這一切的一切消息都像是夢裡才會發生。

不過。

隨著他穿過傳送門，來到平天城，並且見到了那華麗的超算中心，以及龐大的自動化生產流水線，再不敢置信也必須相信。

「我昏迷的這十二年，世界就要變天了嗎？」跨越傳送門，回到神速·諾亞方舟，白未眠猛地吸了好幾口空氣，才平復好情緒。

開始回答江洛的詢問。

江洛問的問題很簡單：「這個世界從何而來？我們生活的磐始大陸，是整個世界嗎，天塹、天河流域是人類唯一的棲息地嗎？」

「我們這個世界……好像從來沒有人知道從何而來，或許世界誕生我們人類就和怪物一樣，生活在這裡了吧；磐始大陸應該是唯一的大陸，不過我未曾探索過，也未曾找到前輩探索的記錄；從有記錄的廢墟時代起，我們就生活在五湖四海，外面是什麼，不知道。」

這些信息，沒什麼新鮮的。

和之前鯊魚王沙六耳講的內容，差不多。

「你知道幽靈層嗎？」江洛再次問道。

「知道的不多，通天大聖彼此共享信息時，有提到過這種巨大層之上的怪物，只是我還未曾遇到過，哦對了，我們之前把它叫做虛空層。」

「虛空層？」

「這種怪物從虛空中來，所以……就是一個稱呼而已，我聽說你要終結廢墟時代，甚至還主持編篡了《大百科全書》，這個名字就由你來定好了，叫它虛空層還是幽靈層都可以。」白未眠說著，看向江洛的眼神，就多了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似乎是長輩看後輩的那種期待，又有長江後浪推前浪的唏噓。

一個稱呼而已，江洛並未多說，而是繼續提問：「人類真的有過文明時代嗎？」

聽到這個問題，白未眠沉默了好一會。

然後才說道：「我認為有。」

「為什麼？」

「那些古城……」

「我看過那些古城，也搜尋過很多古城，這些古城從時間上判斷，一般都是數百年時間，最長的也不過才一千五百年左右，這個時間段基本上就是廢墟時代的跨度。而文明時代的古城遺迹，並沒有任何一座，乃至於大聖盟的歷史，也不過才八百多年。」

「那些地表古城，只有廢墟時代的遺迹，因為靈元潮汐的緣故，並不能保存太久。但是，在五湖四海的湖底，是有萬年以上的古城存在的。」白未眠鄭重地說道，「西湖湖底有，你們北海湖底也有，推開淤泥層，你就能看到它們存在的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