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夜談1

範文卓走到龍雲面前，一下子跪倒在地，通通通扣了三個響頭，跪在地上，淚流滿面，哽咽著說道：「小人謝將軍大恩！」然後再也說不出話來。WENXUEMI.CoM

龍雲上前一步扶起範文卓，說道：「范兄弟不必多禮。請起、請起。」

範文卓站起身來，擦了擦淚水，哽咽著說道：「將軍大恩大德，小人雖粉身碎骨，亦不足報！」

龍雲呵呵一笑，說道：「范兄弟，今年年紀幾許？家中還有何人啊？」

「小人今年三十有二，家中就只有在下一人。父母和妻子都被黑虎寨害死了！」

「我如今打下黑虎寨，繳獲了些錢糧。如今我軍中沒有一些會管賬的人，可以點算一下,管一管錢糧。范兄弟可否加入我軍，幫我管一管錢糧？」

「小人如今孤身一人，大仇已得報，心愿已了。將軍大恩，小人無以為報，今後小人當以將軍馬首是瞻，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好，今後大家都是自家人。敏悅，軍中還缺乏年輕有為的人才，你回去看看有否，為我軍引薦引薦。」

「將軍神武，今日有目共睹。只要將軍振臂一呼，無人不願追隨將軍左右。小人這就回去，明早定到將軍住處。」範文卓拜別龍雲之後，就轉身離去。

龍雲交代陳鐵在黑虎寨處理好後面的事情，徐月桐也安排了三百名村民留在黑虎寨，幫忙清理殘骸、清點錢糧。

隨後龍雲和徐月桐就回徐庄了。

第二天一早，範文卓就帶了十幾個二十歲左右的同鄉，來到徐府。

龍雲親自出來迎接，和範文卓把手而入，相談甚歡。

過了十日，黑虎寨在眾人的努力下，修葺一新。從黑虎寨中運回了五百石的糧食，分發到村民手中。

在這十日里，附近的村民紛紛慕名前來投軍。龍雲是忙得不亦樂乎，天天忙著接待來道謝的鄉紳，來投軍的村民。

龍雲不得不叫陳鐵從黑虎寨回來。

陳鐵只收了六百名二十歲左右的精壯村民，分為兩隊，每天操練。

晚上，徐明修在府上大擺宴席，以答謝龍雲等。

席上杯盞交錯，眾人興高采烈，熱烈異常。

席畢，徐明修把龍雲請到內室，一輯到地，說道：「將軍大恩，老朽粉身碎骨亦無以為報，請收老朽一拜。」

龍雲連忙上前扶住徐明修，說道：「徐翁不必多禮。」

隨後兩人坐下，徐明修又道：「老朽看這當世，將軍堪稱豪傑之士。如今朝廷昏暗，群雄並起，關外韃子虎視眈眈，天下百姓水深火熱，天下正處於崩離之際。吾看將軍乃豪傑之士，心懷天下蒼生，志存高遠，應當振臂一呼，逐鹿中原。」

「徐翁何出此言？」

「將軍不必瞞老朽。老朽年紀雖大，心裡可是清楚。前些日子，將軍和劉一軍往來甚密，想必是打造兵器吧。我雖老朽，卻也不甚糊塗。這天下是有德者居之，將軍愛惜百姓，用兵如神，雖孫子、亞夫不過如此。如今天下大亂，烽煙四起，群雄逐鹿，民心早已敗壞，只需一人上應天命，下惜百姓，定可一統天下！

龍雲看著徐明修，心想這老夫子倒不迂腐，對天下的局勢也很了解，可不是一般人。

龍雲遲疑了一會，想一下，說道：「徐翁，在下無德無能，怎敢妄稱上應天命！如今大明江山，中原雖是烽煙四起，但江南仍無戰亂，仍是富饒魚米之鄉，朝廷坐擁江南，定可平定內憂。我想流賊李自成、張獻忠不過有精兵數萬，糧草困難，怎敵得過朝廷百萬雄師。」

「將軍！將軍這番說辭是信不過老朽。不怕將軍笑話，老朽原先在朝中也有十五六年，官至內閣大學士，也算是顯赫一時。可是朝中結黨營私，相互傾軋，老朽當年因為不肯與其同流合污，只想獨善其身，不想朝中黨派竟胡亂捏造罪名，皇上也不問緣由，將老朽罷官，貶回鄉里。這幾十年來，老朽雖蝸居鄉里，但靜初隨時把天下大勢向老朽稟報，這天下大勢老朽也清楚得很。」

徐明修微微搖搖頭，輕嘆一聲，繼續說道：「如今局勢越來越嚴峻，朝廷內憂外患，大廈將傾，已是無法挽回。老朽推算天文，這朝代的更換，已是無法避免。只是上應天命之人，老朽推算出出自江南，可是江南久無戰事，也是文人居多，老朽先前推想長久，不得其解，只以為天機難測。今時得見將軍，方知天機。」

徐明修說完，起身伏在地上，說道：「懇請將軍救萬民於水火！」

龍雲急忙起身，扶起徐明修，沉聲說道：「徐翁，龍某雖不才，亦心懷百姓。雖有鴻浩之志，奈何天下之大，竟無容身之地，何談天下！況中原李自成、張獻忠擁兵數十萬，兵精糧足，坐擁陝、川之地，可稱豪傑；關外滿清，鐵騎數十萬，虎視眈眈，隨時南下，鐵騎之威，無人可敵。龍某豈可妄稱豪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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