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山中

上山前，龍雲將隊伍集中起來，把僅余的一百二十一名戰士重新編成兩個連，每連五十人，特務排二十一人。WENXUEMI.CoM李聰任一連連長，二連連長由僅余的一個排長擔任，此人叫陳鐵，年方二十六，一米九的個子，是一名從東北軍中逃難南下的東北大漢。特務排長由原來特務排長陣亡后一直代理的原副排長郭彬擔任。

三日後，龍雲帶領部隊到了一個山凹子駐紮下來。經過幾天高強度的急行軍，這支人人帶傷的小部隊已經是吃不消了。龍雲估計離戰場也有一段距離，日軍沒有這麼快追上來，也就下命駐紮下來，打算好好休息幾天，順便也要準備下一步的行動。

一塊大岩石把風雪擋得嚴嚴密密，龍雲、李聰、陳鐵、郭彬蹲在地上，手上都拿著一小塊乾糧和著雪在啃。

「***，在山上走了這麼多天，一個人影也沒見，都不知道現在跑到哪裡了！」陳鐵一手拍在郭彬肩膀上：「老郭啊，你探的什麼路啊！這山裡沒吃沒喝的，搞不好沒被鬼子打死倒在這裡困死餓死！瞧你細皮嫩肉的，到時候老子第一個吃了你！呵呵。」

郭彬痛的咧咧嘴，晃了晃皺著眉頭的腦袋：「這山裡多得是山雞野兔，我手下有好幾個原先是當獵人的，我已經命令特務排去打獵了，還怕你沒得吃？不過營長，現在老是躲在山裡也不是個辦法啊！這山裡一戶人家都沒有，時間長了我們就會沒有糧食了。現在我們應該在山的山勢轉折處，可以下山，要不就跟著山勢走。跟著山勢走，就會轉向北面，那裡可是小鬼子的地盤；如果下山，估計應該離南京不算遠。」

龍雲沒有作聲，沉默了半響，說：「李聰，你的連向山裡搜索，探明山勢地形！陳鐵，帶你的連留在山上打獵，記住，不能開槍，這會暴露我們！留下一個班在這裡，搭些草棚，大家可以避避寒。郭彬，你帶特務排到山下去探探消息，查查我們現在的坐標，南京怎樣了，鬼子怎樣了，看看現在局勢發展的怎樣了。今天在這裡休息吧，大家都已經很疲勞了，明天一早出發！三天後在這裡集合！」

「是！」李聰、陳鐵、郭彬三人長身而起，同聲回答，一敬禮，轉身大步離去。

看著三人離去的背影，龍雲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不但是現在國內的局勢令人擔憂，就是面前著一百多號人，就是自己要好好操心的啊。自己從美國西點回來，投身在第八十八師，當上一個營長，就一直致力於培養這支軍隊。經過上海和南京的幾次戰鬥，部隊的損失是很大，可以說是被打殘了，可是這支部隊在自己的精心培養下，面對裝備先進武器的小鬼子，硬是打成1比1的戰損比。現在雖然只剩下一百多號人，可是這些從死人堆里爬出來的戰士，是真正的精銳中的精銳！以這些人為骨幹組成的軍隊，戰鬥力絕對強悍。

龍雲臉上不由露出一絲傲意。可是怎樣把這點人保存好呢？這一百多號人的性命都擔在自己身上，哪怕做出一個錯誤的決定，對會讓大家踏上不歸路啊！龍雲的眉毛又緊緊鎖在一起。

在三天中，陳鐵帶領二連抓獲了幾百隻山雞野兔，七八頭野豬，最令人高興地是還捉了一隻冬眠中的狗熊，這下部隊起碼有了兩個月的糧食了。

李聰回來了，帶來了一個不好的消息：前面沒有路！

「營長，從這裡順著山，走大概一天半，就沒有路走了。盡頭是一個幾十米寬的草坪，四周全是峭壁，人上不去。不過我們發現了一個山洞，是通向西邊的。洞口不大，只能同時並排通過兩個人，可是裡面卻很深。我們進去走了一天，還沒走到出口。不敢太深入，就退出來了。」

龍雲想了一下，問道：「洞裡面的空氣怎樣？毒蟲多不多？」

李聰想了一下，說：「報告營長，洞裡面空氣很乾爽，地下卻很濕，有些地方的水可以沒到小腿肚子。毒蟲倒是沒有見過。」

龍雲心中有了一絲希望：「好！你們在山洞裡走了一天，山洞裡的空氣還是乾爽的，那說明山洞不是堵死的，肯定有出口！」

龍雲又想了想，說：「陳鐵，把獵物做成乾糧，小心保管，我們可就指望這點糧食過冬的！李聰，再派幾個機靈點的戰士去查探一下那個山洞，我們也移到山洞前的草坪駐下。」

「是！」李聰、陳鐵同時應道，敬了個禮，各忙各的去了。

夜色降臨了，郭彬和特務排還沒有回來。龍雲心裡著急，走到山口邊，望著遠方那重重山影，是心急如焚啊。

一夜無眠。

第二天一早，郭彬還是沒有回來，龍雲叫來李聰：「李聰，你馬上帶兩個班，帶多點乾糧下山，去接應一下郭彬。郭彬這小子搞什麼,還沒有回來！你吃完早飯馬上出發！記住！碰到小鬼子不要硬拼，能不打就不要打！三天後，最多五天，找不見郭彬也一定要回來！知道嗎？」

「是！保證完成任務！」

五天後，李聰和郭彬都沒有回來。

望著西沉的夕陽，龍雲急的心都要跳出來了。在草棚里來回踱步，來回不知踱了多久，還是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報告！」陳鐵拿著個小火把走進草棚：「營長李聰和郭彬還沒有回來，可能是碰到小鬼子啦！我帶二連去接應他們！」

「不！」龍雲停下步子，擺了擺手：「陳鐵，該回來的還是會回來的。現在形勢不明，不能魯莽！你派兩個班下去山腳隱蔽起來，李聰、郭彬回來了就接應他們；碰到小鬼子不要動！記住，不要碰小鬼子！還有，準備好轉移的事情。探山洞的人回來了，雖然沒有發現出口，可是帶回來的情報顯示，這個山洞是有出口的。李聰和郭彬會回來的，我們就再等等！」

又過了八天，當龍雲的耐心消失盡，正安排陳鐵下山的時候，李聰和郭彬回來了，帶回一個駭人驚聞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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