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綁老子!
霍德山戎馬半生,到老了就想生個兒子繼承家業,可也不知道是得罪了哪路神仙,一連娶了十四房姨太太,只要生女兒就平平安安,但凡生了兒子,活不到五歲,一準兒就沒了命,蘇城人都說,是他殺人太多,才會報應自己沒兒子,不過堂堂一個蘇城司令,家產萬千金,手裡的兵將也有好幾十萬,總不能落個絕戶的名號吧,難不成等自己百年之後把這一盤江山拱手讓人!
霍德山為這件事沒少發愁,但凡是能生兒子方法他可謂是勞心勞力,可就是不得上天垂憐,霍德剛為此生了好大一場病,人都老了十歲。或許是老天爺看他太辛苦,忽然有一天不知從哪冒出了個老和尚,自稱是天竺的得道高僧,說只要霍德山在蘇城修個大廟供奉他,保證不出三年就能得子,現在是死馬當活馬醫了,反正也沒有別的辦法,試試就試試唄,要是假的,大不了就斃了他。起初霍德山也不信,可這天下的事就是這麼巧,正好第三年,在一個雷雨交加的夜晚霍家終於生了個兒子。
自此之後這個老和尚在蘇城便傳開了名氣,而蘇城也多了個混不吝。
第一章。你敢綁老子
原本霍金郡是要走水路的,可思來想去他還是同雲逸琅換了路線,他走山路雲逸琅走水路,不僅如此她還把跟著的十幾號人馬一併留給了雲逸琅。
「你這樣不合適吧,我自己也有家丁。」雲逸琅人如其名,生的相貌極為俊朗。
「這有什麼的,你跟我還客氣。」霍金郡瞥了眼那些家丁,搖晃著手裡的馬鞭「這遠山地勢險峻,常年都有土匪賊寇出沒,就你的這些家丁,幹些體力活還可以,但要是碰到那些個殺人如麻的匪寇,就只有等死的份兒了。」
「可你這要是給了我,你怎麼辦?」
「我?」霍金郡笑笑,指著自己這身兵服,又摸了摸腰間的槍帶「他們只管來,只要他們敢。」
「土匪可不認你這個,你還是...」
「給你就收下。」霍金郡湊近了些,悄聲說道:「出來的時候我九姐就說了,你必須得全須全尾的回去,不然她就要我好看。」
不提霍家九小姐還好這一提,雲逸琅的臉色馬上變了樣,不自然的推了推鼻樑上圓形的金邊眼鏡「你又胡說八道了。」
「怎麼叫胡說八道呢,我早就認準你是我的九姐夫了。」
「金郡!」
「是小舅子!」
霍金郡向來說一不二,搶過雲逸琅的馬車就跨了上去,馬鞭一揚便飛馳而去,誰都攔不住,只留下一臉愁容的雲逸琅。
「少爺,這...」
「走吧。」
按理說這過了遠山就是蘇城了,就算是走路三日也該到了,可這都五日了,霍金郡還沒有回來,起初大家都以為這人是跑去哪裡玩了,畢竟不著家也不是頭一次了,直到第六日......
「不好了!不好了!」
小廝連滾帶爬的跌進前廳,手裡捧著一張被飛鏢扎穿的書信,上面歪歪扭扭的寫著八個大字:交錢贖人,晚了撕票。
雲府上下看著信件是一頭霧水,保險起見又清點了家中的人數,一個都不少啊。
「這是不是誰的惡作劇?」其中一個小廝問道。
「不可能。」雲逸琅一口否決,拿起飛鏢仔細瞧了一番,轉頭看向年紀稍大些的管家「方才你說這是賊寇才用的飛鏢。」
「是啊,這種飛鏢只有土匪賊寇才會用。」
「土匪,賊寇?」雲逸琅心中一驚,猛然想起了什麼「糟了!」
「出什麼事了?
「快,快備馬車,我要去霍家!」
有的時候還真是好的不靈壞的靈。
霍金郡醒來的時候眼前一片漆黑,手腳還給綁了起來,腰上的槍帶也給卸了,用腳趾頭猜都知道是誰做的。
「混帳王八羔子!快給爺爺鬆綁!不然爺爺斃了你!」
「他奶奶的!反了天了!」
「敢綁老子!」
「你知道老子是誰嗎!」說著還淬了口唾沫
霍金郡在裡頭罵的那是一個慘不忍睹,祖宗十八輩都讓他刨出來罵了個遍,外頭的人也終於是聽不下去了。一把推開門,亮光猛的照進來,刺的霍金郡看不清外頭人的臉。
「吵什麼吵!再吵現在就宰了你!」來這不是別的人正是唐若愚,一個在匪窩裡土生土長的女匪頭,這種喊打喊殺的架勢場面見多了。
「是個娘們兒!」
「嘴巴放乾淨點!」
平日里連比他高出兩個頭的壯漢都不怕的霍金郡,又怎麼會怕個女人,嘴上更是厲害了「想讓我嘴巴放乾淨,那就快來給大爺鬆了繩子,說不定大爺一高興了就收你做個姨太太...」
話還沒說完頭上就落了一巴掌,打得霍金郡眼冒金星。
「你敢打我!」
「誰叫你嘴巴不幹凈!」
「你知道我是誰嗎!」
「我管你是誰!惹了姑奶奶我!就算你是玉帝老子我也敢打!」
霍金郡長這麼大還從來沒人敢打他,還打他的頭!
「你別費力氣了,這是綁牲口用的豬蹄扣,越掙越緊。」唐若愚說著話就蹲下了身子,嫌棄的看著他「人家都說蘇城的雲家少爺是個留洋回來的斯文書生,現在看來也是外人誇大其詞了,也就不過如此,一個混不吝罷了。」
「雲家少爺?」霍金郡深吸了口氣,強壓著火氣,感情她把自己當成雲逸朗了,幸好自己跟他換了路走,不然現在被綁著的就是他了。
「不然呢!綁個傻小子回來煮著吃啊!」
霍金郡挑著眉毛,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樣,翹高了臉「我勸你最好現在就放了我,那麼所有的一切都可以既往不咎,否則——」
「可以啊。」唐若愚攤開手,一臉無辜的樣子「交贖金,我立馬放你。」
霍金郡眉頭一皺,惡狠狠的看著那人「你一個小姑娘,我不想跟你廢話,讓你們當家的來!」
「我們當家的不是你想見就能見的。」又拍了拍霍金郡的頭「你啊就好好獃著,等你家人交了贖金,你就回家。」
說完起身就要走。
「我不是雲逸琅!你綁了我也沒用!」霍金郡突然大聲喊道。
這話一出,果然那人立馬停住了腳步,轉過頭來,側著身子蹙起眉「你誆我?」
「我誆你做什麼?!」霍金郡使勁兒撐起身子「你自己也說了雲家少爺是個留洋回來的斯文人,可你再看看我從頭到腳有沒有一點斯文樣兒?!」
唐若愚皺起眉頭仔細的打量了一番,的確好像是沒什麼讀書人的樣子,而且還穿了一身兵服,這哪像富戶人家的少爺,反倒有幾分兵魯子的感覺。
「你的意思是我綁錯人了?」
「不然呢?」霍金郡反問著「你綁我來根本就是浪費時間。」
「你不是雲逸琅那你是誰!」
「說出來怕嚇著你!」霍金郡仰著頭全然紈絝子弟的模樣。
「你愛說不說!」
「哎哎哎!回來!」
霍金郡咬了咬牙「聽好了!爺爺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蘇城霍金郡是也。」
「霍金郡?」唐若愚此刻心裡打起了鼓,蘇城只有一家姓霍的,就是蘇城司令霍德山,難不成好巧不巧的抓了霍家公子?
「怕了吧!趕快給我鬆綁!」霍金郡見她半晌不啃氣以為她是懼怕自己的威名,頓時得意起來,可唐若愚豈是三言兩語就能嚇唬住的人。
「我憑什麼信你?!」
「你不信?!我這一身的兵服,還用得著說嗎!哪戶人家的少爺會穿著兵服出來!」霍金郡見她還是不信,又咧著嘴嚷道:「你要再不信,我脖子上還有塊玉佩,是霍家祖傳的,但凡有點見識的人都認得,拿去與你們大當家看,便知是真是假。」
唐若愚將信將疑從霍金郡的脖子上真扯出了塊玉佩,四四方方刻著一個霍字。
「這可是從前皇帝老子才能戴的東西,蘇城除此之外沒有第二個!」
玉佩握在手裡有些重量,唐若愚也不是沒有見識的人,是不是好東西一過手就知道了。
霍金郡看這人不說話,但表情嚴肅的樣子,便知道這人是將信將疑了,就想湊近些說話,這不湊近還好,一湊近卻看清了眼前姑娘的面容,別說還長得不賴呢,雖然沒有多嫵媚但貴在清麗靈動,一身淺色貼身旗袍,又梳了個花苞頭,怎麼瞧怎麼都不像個做土匪的。
就在霍金郡上下打量的時候,卻冷不丁的被狠戳了眼睛,疼的他立馬仰過身去,吱哇亂叫起來。
「你這瘋婆子!敢戳我眼睛!!」
「誰叫你瞎看的!活該!」
唐若愚把玉佩沒收了,甩著手「嘭」的一聲摔上了門。
「哎!你別走!」霍金郡朝著門喊道:「至少給我床被子!我不能受涼!」
可這種地方誰能理他呢,門又從外面被鎖上了,霍金郡縮著身子打了個寒顫,吐了口唾沫「這鬼地方真他娘陰冷陰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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