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認

「兄弟，能不能行啊？我趕時間回去呢？這要是完了，領導又得批評我了。」開車的是一位軍人，他轉過頭來，看著閉著眼睛，直打哆嗦的楊大人，嫌棄的說道，「這誰啊？」

「宋國的使者。」李輝笑了笑，「走吧！」

『砰』關上車門的同時，這位楊大人『啊』的一聲叫了出來。

李輝沒有說話，反倒是前面的軍人嗤笑了一聲。

「我說哥們，平時你們就和這種貨色打交道？」

「嗨，人家這不是不知道汽車嗎？習慣就好了。」

漸漸地楊大人睜開了眼睛，這才發現，外面的景物彷彿一瞬間就消失了似的。他深吸一口氣，「這是？」

「汽車！」李輝淡定的說道，「時速挺不錯的，至少從這裡到華國的都城要不了太久的時間。」楊大人一顆心雖然懸著，但也還算好。好奇地看著窗外的景象，心中嘖嘖稱奇，若是用此物來逃跑。必然讓那金國的兵馬追不上，難怪這些華國人根本就不怕那金國打來。

他哪裡知道，讓他去清河市的目的就是為了讓他指認金國的皇帝和將軍。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楊大人已經昏昏欲睡。後來，乾脆直接睡了過去。

等李輝推醒他的時候，他彷彿感覺自己置身在天堂中似的。天空是一片漆黑，但眼前燈火輝煌，那種景象。他一輩子都不會忘記。那黑夜中也不知道是什麼玩意兒的東西，迸發出明亮的光輝。穿著古怪衣服的人，不停地穿梭著。寬闊的道路，是所有的國家都做不到的。直聳雲霄的高樓，讓他屏住呼吸。這是什麼地方？

「這是清河市！」李輝的表情彷彿就應該如此似的，「華國的都城！」

「這……」這簡直就是人間天堂啊！

如此晚，竟還能夠燈火通明，他還看見無數如同自己坐著的東西一般，在寬闊的道路上穿梭者。這究竟是一個怎樣的事情，這又是一個怎樣的國家。

「那……那是什麼？」順著楊大人的手指，李輝發現，他指向的是一個大屏幕。

李輝笑了笑說道，「這是一塊屏幕而已。」

「那東西裡面竟還有人？」

「算是吧。」李輝不知道他這麼輕易的回答，給楊大人造成了多大的陰影。

傳說中的華國，第一次以人間天堂的姿態，展現在其他國家使者的面前。

「我們現在要去？」楊大人還沒有說完話，汽車便停了下來。

打開車門，李輝先從車內走下來，伸了一個懶腰。結果楊大人下車的時候，依舊還是戰戰兢兢的。李輝扶著楊大人，對開車的軍人說道，「哥們，謝了！」

汽車消失不見，楊大人面前的，便是一座極為高大的建築。此等建築，也不知道是什麼材料製作的，即便是在皇宮之中，想要建造這樣的東西，都是不可能的。

「楊大人，咱們走吧！」

「我，我們去什麼地方？」

「諾，清河市公安局。」

「這，這是什麼地方？」

「通常來說，應該是衙門。」

「我們這是去衙門做什麼？」

「放心吧，楊大人，待會呢，你只需要指認兩個人就行了。」李輝一邊安撫楊大人，一邊說道，「你只需要說，是或者不是。」

「……」楊大人還沒有說話，便被李輝架著走向了公安局裡。

走進之後，楊大人這才發現。這極為高大的建築，不僅是外部極為壯觀，就算是內里，恐怕也是臨安府的行宮無法比擬的。

一切東西對於楊大人來說都是從未見過的，簡直可怕。

「喲，小李，你來了？」穿著警服的人走過來，看了楊大人一眼說道，「這就是宋國的使者對吧？」

「是。」

「待會勞煩小李幫我們翻譯一下！」

「嗨，沒什麼。」李輝笑了笑。

「楊大人，走吧！」他們七彎八拐的走到了一處房間前，推開門，楊大人放眼望去。有好幾個與剛才那人穿著同樣衣服的人正站著嘰里咕嚕的說著什麼話。他也聽不懂，倒是蹲在地上的幾個人，披頭散髮的模樣。反倒與他這樣的人有些相似。

「楊大人，您看看。」李輝扶著楊大人居高臨下地說道，「這個是不是金國的皇帝完顏晟？」

「哈？」楊大人腿都軟了，金國皇帝？金國皇帝竟披頭散髮的蹲在這華國的都城之中？若非是李輝扶著，他恐怕直接跪在地上。

「完顏晟陛下，請您抬起頭來，讓這位宋國的特使先生瞧瞧！」

完顏晟根本就沒有想到，有朝一日，竟然被如此羞辱。自己不僅成為階下囚，反倒是宋國的使者，竟還能居高臨下地盯著自己看。

不，他甚至沒有弄清楚。自己為什麼會到這等地方來，這裡極為恐怖。那如同白晝般的光亮，寬闊而又直聳雲霄的建築物，無一不說明，這華國的強大，是他們根本就沒有想象到的。

完顏晟抬起頭來，迷茫地盯著李輝和楊大人一眼，又趕緊低下頭。就像是鴕鳥一樣，楊大人內心慌得一匹，遠在上京的金國皇帝，竟如此輕鬆地被這華國人帶到都城來。不是說，金國皇帝剛下詔攻打華國沒有多久嗎？為何，竟出現在了華國。

「是嗎？」李輝依舊還是笑眯眯的神情，但在楊大人看來，這簡直就是笑裡藏刀。

「是，是，是！」他趕緊點頭，他隨著秦相出使過金國。的確是見過金國皇帝的容顏，雖然只是遠遠地瞧了一眼，但也不會認錯。眼前此人雖然萎靡不振，但的確是金國的皇帝沒有錯。

「這個呢？您在仔細瞧瞧，是不是金國的大將軍，完顏宗弼？」

楊大人『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攻打華國的人本就是金國完顏宗弼指揮的，如今竟然連完顏宗弼都被抓來了。這金國還如何攻打華國，不對，這金國是如何一敗塗地的？為何他沒有聽見任何風聲？

「楊大人別緊張嘛，您仔細瞧瞧，是不是那金國的大將軍！」

「是是是！」

完顏宗弼抬起頭來，惡狠狠地瞪了李輝一眼，「我是敗給你華國，與宋國有何干係？士可殺，不可辱！」

李輝倒是不樂意了，「這叫指認，是程序。不是羞辱，還有，這比起你們破了開封之後做的事情，好像真算不上是羞辱吧？」

「你！」

幾個警察笑著說道，「這位大將軍脾氣倒是挺大的。」

「行了，人我們已經認完了。」李輝笑著說道，「走吧，楊大人！」

扶著這位楊大人，李輝離開了辦公室。

完顏宗弼大聲叫到，「你們到底想要怎麼樣。」

李輝也不知道怎麼，推門而入。那位宋國特使，大概是交給其他人去安排了。李輝坐下來之後對著完顏宗弼說道，「完顏將軍，算上剛才，咱們是第三次見面對吧？」

「你……」之前他完全沒有注意過此人，但現在一想，的確華國人來金國之時，的確有此人存在。

完顏宗弼現在完全可以用怒髮衝冠來形容，儘管他們已經坐在椅子上，身邊的副將和皇帝都是霜打的茄子，但只有他依舊想要和李輝繼續互懟一下。

李輝似乎並不在意，「完顏將軍，需不需要水？我看完顏將軍也是罵了很大一陣子了吧？放心吧，他們聽不懂你罵的什麼話。」

「你……」完顏宗弼瞪著李輝。

「你們究竟想要什麼？」

「想要什麼？」李輝笑了起來，「完顏將軍說笑了，想要打仗的可是你們金國。我們後續又派人與你國的完顏昌先生接觸，想要和談。但是很遺憾，完顏昌先生拒絕了和談。如今，這不是想要讓幾位冷靜下來嗎？」

「你們把我們抓住，還想要和談？」完顏宗弼惡狠狠地說道，「若是傾盡金國兵力，你華國能擋得住？」

「完顏將軍說笑了。」李輝的手輕輕放在桌面上敲打著，「昨天的場景，完顏先生忘記了？」

「天空中落下的東西，看來還沒有完全讓完顏將軍清醒啊。」

「你們用妖術！」

「那不是妖術，炸/彈。對了，完顏將軍，我們當時忘記提醒你方，我方不僅是有直升機。還有戰鬥機，已經轟炸機！」

「哦，完顏將軍可能不知道什麼是飛機。」李輝拿出幾張圖片來，「這個您看過吧？」

「這是你們當時來金國時，可以飛的那個玩意兒？」完顏宗弼說著，完顏晟和副將也抬起頭來看著李輝手中的照片。

「不錯，這玩意兒就直升飛機。要說殺傷力，倒也不算很大。」

「接下來——」李輝又拿出另一張照片說道，「這是戰鬥機，顧名思義，就是可以在空中作戰，並且具有極大殺傷力的武器。」

「完顏宗弼先生，感覺如何？」

「……」完顏宗弼完全沒有想到，對方竟還有這種東西。輸得不冤，難怪在金國土地之內，直接將他們的兵馬予以摧毀性的打擊。

「所以別說是金國，即便是其他幾個國家聯合起來，我們華國也是不會害怕的。」

「你知道我們為什麼不在你離開上京，或者是直接轟炸皇宮嗎？」

「因為我們不想有平民傷亡。」李輝仰起頭說道，「我們，從來和你們這些國家就不一樣！」

完顏宗弼冷笑一聲，「那些兵馬，又作何解釋？那可是數萬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