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密林之內
沈軻與沈琛並沒有很多事要與沈深說,只用對接一下把沈軻和沈琛列的布置單子交給沈深處置即可,但兩個人硬是在司務廳滯留了許久,這件事皇上已經全權交給了沈深,兩個人已經沒有資格對沈深該如何布置去評頭論足,兩個人最終還是從司務廳走了出來。
沈軻早就忍了一肚子氣,他忍不住埋怨道:「你說皇兄,往年可都是我們兄弟二人為父皇辦壽辰的,何時輪得著其他人了,這也罷了,從前辦壽父皇都指派我們兄弟兩個人,這次好歹也再選一個人協助瑾王,哪怕是選皇兄您去協助我都不會有其他話說,可是…」
沈軻拍著手,「這都叫什麼事呀?!」
沈琛算得上沉穩,聽沈軻這麼說,他臉色變的不好看了些,「皇弟一急說話也沒有了分寸,你我二人雖對此十分不滿,可這到底是父皇下的旨。」
沈軻經一提醒這才意識到自己說話有些魯莽,他急躁的面容瞬間緩和下來,他笑著拍了拍自己的腦門,「看弟弟一急越發的莽撞,皇兄也要理解弟弟,弟弟是氣在不能為父皇效力上,並非埋怨什麼…」
「嗯,本王理解皇弟的心思。」
到了御花園,兩個人就不順道了,他們停了下來,道別的話沒說出口,一個聲音引得他們看了過去。
沈軻怒聲道:「大膽,是何人膽敢在御花園喧嚷?!」
沈琛看到了涼亭里的人,他回過了頭,「是趙小侯爺。」
「趙小侯爺?」沈軻想了想,「他就是那個離京一路跑到京城的武安侯長子?」
趙陵柏見到來人連忙上前來請安,「稷王,八皇子。」
沈軻掃了他一遍,「早就聽說小侯爺的事迹,不過小侯爺怎麼會在這?」
趙陵柏笑著撓了撓腦袋,「哦,今日瑾王進宮,我也跟著湊個熱鬧。」
一提起瑾王,沈軻的臉瞬間拉了下來,他暗襯著趙家小侯爺怎麼跟沈深扯上了關係,不管怎麼樣他都不想在跟沈深有關的人相處,反正是要與沈琛在此道別,他還不如現在就趕快溜走。
沈軻拱手行了退禮,「皇兄,弟弟還有事情要出宮一趟,就暫不相陪了,弟弟告退。」
「好,你下去吧。」
沈軻走了,沈琛看向了趙陵柏,「只有趙公子一人在這等候嗎,要不要本王派個人來帶著趙公子在宮裡轉轉?」
「不了不了,我不是一個人來的,我還有一個夥伴…」
趙陵柏伸手去抓身後的人,結果摸了個空,他回頭時後面早已沒了人。
「沈茜茜!」
此時沈茜茜已經跑遠了,她剛剛早早的就在涼亭里看到了沈琛,她暫時不想跟沈琛見面,原因是太過尷尬,也不知道因為什麼,就是覺得尷尬。
悄悄溜出來的沈茜茜根本找不到東南西北,她就算有心想去找沈深也不知道該怎麼去,就這樣七柺八撞的,沒有一點方向感的她越轉越迷糊,皇宮還真是限制她想象的大,後來連御花園也找回不去了。
跟了沈深以後沈茜茜就就沒有穿過稍微上檔次一點的衣服,剛一進王府時末七抱著兩件粗衣爛糟的衣服直接扔到了她的懷裡,沒讓她反抗一句人就離開了,如今看來還是有點優點,憑著一身「下人裝」這樣亂拐時總不至於被人當成奇怪的人來對待。
雖不至於被輕易認出來但沈茜茜也知道不能因此太過招搖,她躲避著行人,不知不覺的走到了一個人少的密林之中。
密林?
沈茜茜心裡嘆著沒想到在皇宮還會有這樣的一片種滿樹的林子,林子里的數較為密集,路也不算很深,剛往前走了幾步就看到了叢林之外漸漸顯現出了一座不失華麗的宮殿。
沈茜茜有些好奇,誰會住在這種地方呢?
她往前摸索著,翻過茂密的叢林,發現宮殿前還坐落著一汪溫泉,溫泉往上蒸發出了熱氣,岸階是用水晶石和鵝卵石交相刻印,溫泉的水像海浪一樣湧上了岸,溫水立即復了回去,岸上鵝卵石被浸濕,順著鵝卵石往溫泉里看去,縈繞的煙霧中隱現出了一個身形,男子絕美的臉型映了出來,他靠在岸處,長長的墨發齊齊披在岸上,男子的身形並未全部浸泡在溫泉之中,他伸手在溫泉中舀著水在自己的身上澆灌著,一舉一動都露著無比的溫柔與從容。
煙霧時而遮擋時而散去,遠處看那人可謂無比性感。
沈茜茜心裡著急,她恨不得去把擋在她與男子之間的煙霧迅速撥散,到頭來她也只能幹著急,對於那煙霧當真是無可奈何。
眼盼著最後一點煙霧就要徹底散盡,身後徒然多了一個聲音,沈茜茜受驚,她撲開了面前遮擋的樹枝,只聽「撲騰」一聲,一個巨大物體落入了水中,這個聲音無異於打破了方才的寂靜。
沈束眸光一緊,他隨手拿起放置在衣架上的衣服,披住了身,抄起懸挂的利劍,迅速的來尋這落水之聲。
「誰?!」
直到看到在水裡胡亂撲騰的一個女子,沈束的眉宇皺的更緊了些。
趙陵柏干著急了一陣,正要跳下去救人,看到那河底的鵝卵石與河水的高度並沒有相差多少,還有對那個胡亂撲騰喊救命的女孩,他有些頭疼,「沈茜茜,別撲騰了,淹不死!」
沈茜茜撲騰了好一陣才相信趙陵柏的話,她從水裡站了起來,那水只到了她的腰間,再看那一雙雙熾熱的眸子,她瞬間尷尬的想要尋一個地縫鑽進去。
趙陵柏伸出了手,「還不趕緊上來!」
沈茜茜拉住了趙陵柏,趙陵柏手部一用力就把她拉上了岸,面對另一雙質問的眼神,沈茜茜乾笑了兩聲,「束王,幸會啊!」
趙陵柏拍了沈茜茜,沈茜茜一個激靈不敢再說話,趙陵柏對他翻了個白眼,把她拉到了身後,笑語晏晏的看向了沈束,「束王,誤會,一切都是誤會。」
此時在司物廳的沈深已經與禮部尚書張圖說了布置單上需要整改的地方,張圖也說了自己的意見,兩個人商量的很是愉快,差不多新布置單整理出,張圖拿著新布置單走到了公文桌前去蓋章了。
「下官以為要費些事呢,沒成想瑾王殿下倒是爽快的很,瑾王與下官蓋了章之後就可以呈到皇上面前過目了,皇上蓋了章,這事可就剩下實行了,也不算什麼難事。」
沈深坐在凳子上,食指輕輕叩動著桌案,掃向了不遠處的一個架子上,目光定在了其中一本書上。
「張大人,那個冊本可否拿來讓本王瞧上一瞧。」
「哦,那個呀,那個是往年皇上壽辰的布置單,基本全是八皇子所寫,倒也不是什麼機密,瑾王殿下感興趣瞧瞧倒也無妨。」
張圖去拿下了沈深指的冊本,冊本經常有人打理並無灰塵,他用布子簡單的一擦就呈到了沈深的面前。
「本王並非有正事,只是看到這個冊本的外表似乎跟尋常的冊本有些不一樣,不用這般小心。」
「瑾王好眼力,這冊本是八皇子派人從俏西專門定製的,外表的確與其他冊本不一樣…」
沈深隨意翻閱了幾頁,一目十行的掃了一遍,他就翻了幾頁,然後合上了冊本交給了張圖。
「八弟常年為父皇準備生辰,在這方面經驗一定頗為豐富,本王想著也好學習學習稷王兄和八弟的布置,以後也能在為父皇布置生辰上少一些彎路和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