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耍賴
再回頭看沈琛,沈茜茜發現不光趙陵柏受了刺激,「稷王殿下,趙府著火了,您這是來這裡度假來了嗎?」
躺在躺椅上的人跟那個處處彰顯恨不得分身來回跑的沈軻來說簡直是兩個極端。
沈琛緩緩睜開眼,一副悠閑樣子開口道:「你瞧瞧,八弟把周圍安排的井井有條,本王還能做些什麼呢,況且這就是說白點就是一個討功的事,你覺得本王真的在意這些嗎?」
沈茜茜無話可說,她乾笑了幾聲,不去理會沈琛,她把關注點放在了燒毀的房子上。
「這房子燒的也太過奇怪了,裡面的東西燒的乾乾淨淨,而人卻沒有一個受傷的。」
沈琛合上了眸,幽幽的突出了一句話,「這就證明,這房子是小侯爺自己燒掉的。」
沈茜茜辯護道:「稷王這話我不認可,誰會燒掉自己的房子,還是這麼好的房子,整個京城裡放眼望去哪個除了您和瑾王的王府哪個府邸能比得過趙府,小侯爺寶貝還來不及怎麼可能去燒掉,他是腦袋有病嗎?」
「六哥身邊的小丫頭說話怎麼這般冒犯,六哥也太慣她了,除去這冒犯的一點,她說的也是有道理,誰會燒掉自己的家呀。」
沈軻清了清嗓,他雙手背在身後,「依我看這一定是一件刑事案件。」
「刑事案件?八皇子這話怎麼說?」
「我方才瞧了被整個火勢的軌跡,一般軌跡並非從廚房傳來,而是從小侯爺的房屋引起的,分析了許久我得出了一個結論,無非就是下人對主子心懷不滿,亦或者下人心裡生起了嫉恨之心,他們嫉妒小侯爺,所以就想放火燒了趙府的一切,本也想將小侯爺傷害,小侯爺這是命大才免遭被燒。」
沈茜茜點了點頭,這種事倒也有可能發生,只是…
「可是如果真有下人毒害,不可能沒有一個人受傷吧,難道那個要毒害小侯爺的下人還提前通知了所有人,所以他們都提前躲了出來?」
沈軻對提出疑惑點的沈茜茜極為不滿,「你這是在質疑我嗎,我身為堂堂皇子辦過多少案件,見過的事情要比你吃過的鹽還多,何時輪得著你一個沒見過世面的小丫鬟來質疑?」
沈琛站了起來,「小丫頭也只是說出大家都奇怪的一點,你又何須這樣疾言厲色,難不成不許讓人有質疑就這樣按照八弟的所謂的「結論」草草的定案?」
「不不不,弟弟並非這個意思,我只是覺得丫鬟就要有一個丫鬟的樣子,即便在受六哥寵愛,也不能這樣沒大沒小吧?」
比起持有質疑的沈茜茜和分析的頭頭是道的沈軻,當事人很是淡然,他接過下人遞來的帕子擦著手,「各位皇子別爭論了,趙府是我燒的。」
沈深走了過來,「趙陵柏,這事非同小可,不是你開玩笑的時候。」
「我沒有開玩笑,房子的確是我燒的,我早就覺得這房子不好看,我想換風格我爹又不許,我只能燒了。」
趙陵柏說的輕描淡寫,所有人都面面相覷。
尤其是沈軻,他剛剛頭頭是道的分析了一堆,被人這麼輕而易舉的推翻了結論,他自覺沒了面子。
「王荃!」
一聲厲吼,遠處的中年男人合上了記錄冊,小跑了過來,「八皇子。」
沈軻眸光黯淡,他背手看著趙陵柏,「既然小侯爺說這趙府是小侯爺自己燒掉的,那就麻煩小侯爺跟著刑部大人去一趟大理寺吧。」
「好啊,不就去一趟大理寺嗎,我去就是了。」
王荃做了一個「請」的手勢,趙陵柏把手上的帕子扔給了下人,大搖大擺的上了去大理寺的馬車,沈茜茜有心想攔,「噯…」
「不管小侯爺說的是真是假他都必須跟著刑部去一趟大理寺接受調查和記錄,好了,不用擔心,我們也先回去吧。」
沈深轉身上了馬車,沈茜茜看著趙陵柏離去的背影,長長的吐出了一口長氣,向稷王和八皇子行了退禮,她跟著沈深上了馬車。
「如果趙府真是趙陵柏自己燒的,你說他到底怎麼想的,燒掉自己的房子,呵,太過奇葩了。」
沈深隨手拿起放在小桌上的書冊,「房屋全毀,人員無傷,方才本王詢問了趙府的下人,出事前趙陵柏將他們都趕到了外面,這火十有八九就是他自己放的。」
沈茜茜想了想,「如果真是他放的,刑部會怎麼處理他,皇上又該怎麼處理他?」
沈深冷冷的一笑,「如果縱火燒別人的房屋是會被判罪的,但放火燒掉自己家房的人趙陵柏還是從古至今的第一個,他又偏偏是趙小侯爺,刑部能拿他怎麼著,只要他一耍賴誰又能拿他怎麼著?」
沈茜茜嘴角抽了抽,「耍賴…」
大理寺是最嚴肅的地方,一進審訊室就沒了外面的亮光,周圍數根蠟燭微微晃動著。
「啪!」
一聲巨響震掉了桌子上的好幾支蠟燭,刑部的人連忙去扶起了掉地的蠟燭。
「小侯爺這是做什麼,燒掉趙府還不夠還要來燒掉大理寺?」
王荃扶著趙陵柏又坐了下去,「別激動啊小侯爺,下官只是問您幾個問題,現在問題也問的差不多了,恕下官再多說一句,那可是武安侯最愛的宅子,您就那樣燒了是不是太過任性了。」
「還有,這事非同小可,您就因為不喜歡趙府的風格及裝潢您就這樣隨便的把趙府燒掉,您沒想過如果皇上怪罪下來…」
趙陵柏被一頓盤問心裡早已憋了氣,他眸色一暗,「要殺要剮直接來就是了,何故又搬出皇上來恐嚇我,再者說我燒掉的又不是別人的房子,那是我自己的家,我想燒就燒掉,你們在這費什麼話?」
「是,話是這麼說的,可…」
「可什麼可,怎麼?我今個兒燒了自己家你們還要扣留我不成?」
王荃汗顏,他好言好語道:「小侯爺,並非我們跟您過不去刻意為難您,您燒的是自己的家,可燒掉的也是武安侯府,這事再怎麼說也不是芝麻那麼小的事,總得把事情稟報上去,皇上說您沒事了您才能真的沒事。」
「上報就上報,我回去等還不行為什麼偏偏要被扣留在這,大不了皇上的罪責下來我在回來受你們盤問,老子現在是不跟你們浪費時間了!」
趙陵柏起身要走,王荃拚命給刑部的人使眼色,幾個人圍上來要勸阻趙陵柏,趙陵柏反身一腳踹翻了凳子,桌子一翻,所有人驚愕的往後一退,趙陵柏一掃幾個人,他們後背一涼,其中一個人說道:「王大人,暫時也沒什麼事了,就先放小侯爺走吧,待皇上問罪時在喚小侯爺來也不遲。」
王荃連連點頭,「說的沒錯,來人,快送小侯爺回去。」
「噯,小侯爺!」
趙陵柏回頭,王荃咽了咽口水,「下官是想問您可有去處,房子已經燒毀,要不下官為您安排一個暫住的地方。」
「不必了,我自有去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