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尋常少爺
趙陵柏有些氣惱,「噯你們怎麼這樣忘恩負義?」
「我們忘恩負義?」
「我們要是忘恩負義拽著你不讓你們走了!」
「既然不走那你們就別想走了,弄傷了這麼多人,一會知府來了我們正愁不知該如何解釋呢!」
趙陵柏的一句話惹了眾怒,這下就是想走都走不了了,工人們把他們團團圍住,不給他們留一點跑的機會。
趙陵柏有口無言,這都是些什麼人啊,他方才就不應該跟他們多做糾纏,不對,從一開始就不應該下馬車來幫他們,幫助他們還落了這樣一個下場。
沈茜茜也沒想到事情會演變成這樣,看看那個被氣的一口一個刁民的趙陵柏,沈茜茜遞給沈深一個求助的眼神。
「殿下,要不您伸展一下您的輕功,把我們倆帶出人群?」
沈深不緊不慢的收起了劍,他唇角微微勾起,「不急,我們還沒等到該來的人呢,省的一會還要去找。」
沈茜茜要問是不是在等知府,遠處傳來了一陣馬蹄聲。
「閃開,都給我閃開!」
人群立馬騰出一條道,一身官服的男人將馬嘞住,他帶著人跑著過去把謝文奇扶了起來,知府大怒,他看向工人,工人如受點擊一般,他們指了指趙陵柏和沈深。
「是他們打的!」
韓景昌站了起來,他怒目圓睜,「又是你們?你們不是方才在黃玉樓里的刁民嗎?」
「韓景昌,就是他們,是他們把爺打成這樣的,自古以來敢把小爺欺負成這樣的還是頭一遭,韓景昌,你一定要把他們抓到大牢里,讓他們在牢里生不如死!」
謝文奇暴跳起來,一激動就牽扯到了臉上的傷,他「嘶」的一聲,又趴了下去,韓景昌立即讓人去扶起謝文奇。
「哼,早就看你們不順眼了,如今本官可是帶足了人,你們就算是奇世武功也逃不出了。」
韓景昌向官兵丟了一個眼神,官兵拿著繩子就撲了過來,眼見官兵撲了上來,末七自懷中掏出一個物件,擺在了官兵的面前,官兵們均是一愣。
韓景昌瞪著眼睛看清了「瑾王令」三個字,那令牌有聖印認證,凹凸有致如同重石一般分量十足。
韓景昌看傻了眼,脊背一彎,頭頂的帽子虛空一下險些掉下去,他端正了帽子,向後面的人斥道:「發什麼愣,還不快跪下,這是瑾王殿下!」
「殿下恕罪,下官有眼無珠沒認出殿下,還讓殿下受了委屈,請殿下責罰!」
韓景昌早早就接到了瑾王要來木行的通知,他還說吃過飯就去迎接呢,當時還暗喜自己提前的迎接能給瑾王留下一個好印象,誰知瑾王這麼早就到達了木行,真是給他一個措手不及。
這也就算了,剛剛還讓瑾王看到他那樣的態度,這不是更是坐實了他欺壓百姓的事實嗎?
韓景昌恨不得給自己一耳光。
趙陵柏最看不慣這種小人,他手背在身後,陰陽怪氣道:「剛剛還耀武揚威直言要抓了瑾王殿下呢!」
韓景昌在沒接到起來的吩咐也不敢冒然起身,他露出一張苦瓜臉,「誤會呀誤會,下官要是知道眼前這位就是瑾王殿下,就是借下官一萬個膽子下官也不敢呀!」
不僅是幾個工人,這樣的場景早就惹來了圍觀的百姓,原來眼前這位就是朝廷給派來的瑾王殿下,工人們對剛剛的事感到羞愧,百姓的情緒更是激動不已,他們相互慰藉,好像再說:我們有救了。
沈深越過韓景昌,他走到了百姓和工人的面前,「大家不用害怕,本王是奉聖上之命來調查惡霸之事的,為了能讓大家暢所欲言,明日戌時本王會讓末七找一個地方,大家有冤說冤有屈說屈,經本王驗證如均屬實,本王一定會為民做主!」
百姓們激動的淚流滿面,等了數年,終於等到一個為他們做主的人了,皇上有好生之德,又怎麼可能看著他的子民受這樣的苦難呢!
百姓當著謝文奇和韓景昌的面還不敢說出什麼激動的話,其中一個念佛的老者跪了下去望著天,「真是老天開眼啊!」
沈茜茜深感同情,這是受了多大委屈才能說出老天開眼這樣的話。
後來又不免有些擔心,如果這個惡霸的背景太大,瑾王能把惡霸制服嗎?
「你帶本王去衙府。」沈深看了看發獃的謝文奇,「你也跟本王過來。」
知府驅散了圍觀的百姓,他上了馬在前面給瑾王帶著路,末七掉了馬車,跟著知府去了衙府。
馬車停下,掀起車簾就見韓景昌殷勤的搬了凳子,沈深看他了一眼,邁了下去。
「殿下,裡邊請。」
韓景昌低三下四的態度簡直與剛剛在酒樓里的那個樣子大相徑庭,光看著他現在這個樣子就讓沈茜茜懷疑在酒樓的那個人跟眼前這個人是兩個人。
這個衙府和沈茜茜在青昭看的衙府八九不離十,規格及裝飾都很中規中矩,進了中堂更有一番威嚴正義的感覺。
沈茜茜掃到那「為民除害、公正廉明」的牌匾,心下頓覺諷刺,外表都是做給朝廷官員來看的,外表越規矩其中就越腐敗。
如果不是眼見為實,誰能想到這樣公正廉明的牌匾底下是一個貪污腐化,欺壓百姓的場景。
韓景昌立馬安排下人去準備茶水,他正要把瑾王請到上座,瑾王還未坐下,只見身後的少年竄了過來,毫不客氣的坐到了旁邊,韓景昌老臉一紅,本想訓斥少年沒規矩,但見瑾王都沒說什麼,他也沒再多說。
少年佔了本應該他坐的地方,他只好讓人在下面又擺了兩張凳子。
「本王讓你們坐了嗎?」
「額…」韓景昌有些尷尬,他坐下的動作僵持半天,還是站了起來,「是,瑾王殿下沒讓下官坐下,是下官無禮了。」
沈深看似漫不經心,卻是直奔主題,「說說,這位少爺到底是什麼來歷。」
韓景昌和謝文奇對視一眼,不知該如何回答沈深的問題,與其說是回答不出,他們更是沒法回答。
「回瑾王殿下,這位是一個富商家的少爺,只是尋常的少爺而已,下官不知殿下會這樣看重他。」
「在百姓面前狐假虎威,還讓韓知府這樣低三下四,這樣尋常人家的少爺韓知府若能再找出一個本王也就不再追問。」沈深眯著眸,「韓知府,本王之所以能問出這樣的話並非是只是想問出他是尋常少爺那麼簡單,本王也是做過或多或少的了解,韓知府若再這樣不說實話,本王可就要對這件事追查下去了。」
韓景昌繼續裝瘋賣傻,「瑾王殿下越說反而越讓下官糊塗了,謝少爺他家的確是一尋常富商,殿下未免也太抬舉他了,在木行來說他家是首富,可木行這不大的地方您也是知道的,再有錢的富商能有多厲害呢,把他們丟出去還不夠讓其他地方尋常人家碾壓的呢!」
謝文奇聽韓景昌的話越發失規矩,他低斥道:「韓知府,你越說越沒規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