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牽一髮動全身
「不是我主動去的,我今天早上本來想去木行的街上轉轉,吃點好吃的買點小玩意,燕悅樓門前的女人太熱情了,見我身著不凡,拉著我就進去,不容我反抗一下。」
沈茜茜碰了碰他的肩,略有意味的問道:「那你進去都幹什麼了?」
趙陵柏皺著眉,「一個姑娘拉著我進了一個房間,然後就開始喝酒,她一直給我灌酒,直到我眼前冒金星,昏睡了過去。」
「然後呢?」
「然後沒過多久我暈暈乎乎的起來,一睜眼就看到那姑娘直勾勾的看著我,那眼睛裡帶著些許柔情,還有些嬌羞,看的我…」
回想起那個場景,趙陵柏身上起滿了雞皮疙瘩,說到後面,他的面色又染上氣怒,「她…她竟然說懷了我的孩子,要我負責。」
沈茜茜險些一口老血吐了出來,「噗嗤。」
笑的肚子疼,沈茜茜打趣道:「趙小侯爺,你確定只跟那女子喝了酒,什麼也沒做?」
趙陵柏氣結,他一拍雙手站了起來,「就算我對她坐了什麼,上午做的下午就懷孕?神仙也沒這個速度吧?」
沈茜茜笑的前仰後合,「哈哈哈哈哈。」
在好長一段大笑中,沈茜茜勉強撐著趙陵柏站了起來,「小侯爺,恭喜啊,恭喜你喜當爹!」
趙陵柏看著她笑的止不住,再看沈深,雖沒笑的明顯但也差不多,他氣的直跺腳,「沈深,怎麼連你也笑我,都不許笑了。」
「她怕是早就懷孕了,不過像她們那種人,肚子里孩子的親爹怎麼可能會要她們,我也算倒霉,被她訛了個正正好好!」
「可關鍵是我對她什麼也沒做呀,就算做了什麼也應該過段時間去找我,這樣訛我會不會有些太過分了!」
趙陵柏有一種被當成傻子的感覺,就算自己對這方面一竅不通,可他怎麼可能會相信這樣的訛人騙術,這是他什麼也沒做,就算真的做了什麼,也不可能上午做完下午就讓人懷孕吧!
越想越氣,越想越覺得自己的智商受到了極大的侮辱。
「跟我死纏爛打了半天,還要去跟所有人說我不負責,要不是我跑的快,真的要毀在她手裡了!」
沈茜茜覺得自己再笑就有些不道德,她忍住了笑,拍了拍他的肩,「好了好了,別生氣了,你今天是挺倒霉,險些被人拉去當爹,好在你這不是跑出來了嗎!」
聊了一會,下人端著一碗醒酒湯走了進來,不溫不涼,趙陵柏一口飲下,他坐到了凳子上,緩和了心情,拿著帕子擦了擦嘴,他問起了正事,「你們今天不是去找張氏了嗎,有什麼收穫嗎?」
沈深轉動著桌上的茶盞,似是在打量著上面的花紋,「她說出的話破綻很大,基本能確定他們母子倆的靠山是一位朝廷官員,接下來就是排查他的品階大概幾品到幾品之間。」
良久的沉默,末七走了進來,他抱拳道:「瑾王,韓知府來了,他詢問瑾王現在是否出發。」
末七說出去大家都知道要去的地方,昨日就已經答應了百姓,今日可以對瑾王暢所欲言,有冤說冤,有仇說仇,這也是一個控訴惡霸的最直接的一種方法,於百姓來說也是一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可沈茜茜總覺得事情不會這麼簡單,如果惡霸後面的勢利很大,牽一髮而動全身,怎麼可能由著這件事順利進行下去。
沈茜茜問出了心中的顧慮,沈深盯了她一眼,微笑道:「不錯,這件事當然不會順利進行下去,不管是威逼還是利誘,背後的勢利絕不會任由事情往成功的方向發展,直接來說,今日就不會有百姓過去。」
趙陵柏「啊」了一聲,「不是說好要去的嗎,昨日還那麼亢奮,今日不會真變卦吧,要是真這樣,那我們也沒有必要去了。」
沈深用著輕鬆的口氣,「總歸是要走個形式的,我們只需完成職責即可,把所發生的事完完整整彙報給皇上,其餘的事就該皇上決定了。」
沈茜茜起初不明白這種討功的事沈深為什麼要把自己置身其外,她沉思片刻慢慢理解他的用意,她越發覺得沈深聰明,贊同道:「如果這位官員的背景真的不可撼動,那豈非殿下就要做了這個壞人,所以倒不如安安分分的做好本職,把發生的事完完整整彙報給聖上,聖上自會處理。」
沈深站了起來,「好了,我們也該走了。」
沈茜茜攔住了要跟著走的趙陵柏,「小侯爺,你剛喝完酒你就別湊熱鬧了,回去好好歇一會吧。」
「也好,我現在腦袋還有些疼回去睡一會,你們路上小心。」
「放心吧。」
囑咐了趙陵柏,沈茜茜才放心離去。
韓景昌在外面侯著,見瑾王出來他嘴角扯出來笑,忙著迎了上來,「瑾王。」
沈深略過他,「我們走吧。」
韓景昌笑了笑,「是。」
末七把地方安排在了一個倉庫,這裡空曠,正如沈深說的,即便料定今日不會有一個百姓過來申冤,形式是要做足的。
「回瑾王,下官已經把時間和地點寫在了告示上,告示貼了也不少,現在全木行的百姓一個都知道此事了。」
韓景昌內心在想,反正吩咐他做的事我老老實實的去做了,而且還做的很好,他分內的事算是完成了,百姓要是不來也跟他沒關係。
倉庫的正前面擺放著一個凳子和一個桌子,沈深隨意坐在凳子上,為了打發時間,他讓末七拿了書卷。
倉庫除了瑾王的人和韓景昌帶來的人以外再沒有進過一個人,韓景昌本來想看看瑾王如坐針氈的樣子,但他發現瑾王似乎很不在意,他依然認真的瞧著書。
時間一點點過去,韓景昌侯在旁邊只覺腿隱隱有些酸痛,他腳下似乎生了釘子,站都站不穩,一會又覺得臉上有點癢,他又伸手去抓了抓臉。
韓景昌得意這種冷靜的場面,他笑著對沈深道:「瑾王,下官說的話您就是不信,下官都說了木行沒有什麼惡霸,下官對待百姓也是一萬個真心,怎麼可能有人過來抱怨呢!」
「依下官只見我們還是走吧,都這麼長時間沒人來,怕是剩下時間也不會有人來了。」
沈深就像沒聽到他說話一般,他完全不受影響的繼續看著書,似乎這寂靜的場地正好給他提供了良好的讀書條件,韓景昌有些尷尬,他的話如同打在了一睹牆上,永遠也得不到回話,他撓了撓臉,站好了身子繼續等著。
其實不光是韓景昌,沈茜茜早沒了耐心,與其說沒了耐心,還不如說她沒了精神,就這樣干站了兩個多時辰,她都快站著睡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