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天命之說
「今天我們要說的是「兩星受災天命之說」的預言!」
說書先生是一個年紀在五十歲的老者,他瘦骨嶙峋,但眼神很是炯炯有神,他一拍醒目,滔滔不絕的說起了這個傳說。
「話說在慶宇十年,有一個名為「辯成」的修佛者到各處化緣,化緣的途中遇到了正在微服私訪的慶宇帝,辯成慧眼識珠,一眼看出了我們慶宇帝骨骼驚奇並非凡人,慶宇帝當時隻身穿一件布衣,他深感震驚,無論如何也沒預料到眼前這個人真能猜中他的身份,辯成直言兩人有緣就化點了慶宇帝,他說:皇室中兩名光辰誕生,一為深二為淙,二者其一留北方再加皇帝的勵精圖治即可助國運昌盛,順順利利,二者不可皆離北,三者不能缺一,若不然必會受災!慶宇帝起初對這預言只是笑笑而已,可他冥思苦想,深覺辯成所言極是,在六皇子沈深和七皇子沈淙出生以後國運越發好,國家繁榮昌盛達到前所未有的盛世。」
「時間越長就越證明了辯成的話,可慶宇帝是一個百年不遇的賢德明帝,他不想藉助任何東西,他一心只想靠自己的能力讓百姓過上好日子,達到盛世,他將兩個皇子都送出了京,辯成說的話漸漸驗證起來,國運慢慢走了下端,一年之間禍事連連,即便我們的慶宇帝再怎麼勵精圖治也改變不了厄運的降臨,辯成帝無奈只能接回了兩個孩子,不過後來瑾王還是被送出了京。」
陸茜茜磕著瓜子,悠哉悠哉的說道:「兩位皇子影響國運,這麼說有沒有皇帝倒是無所謂了。」
「放肆!」說書先生一拍醒目,眾人也齊齊的看向那個似乎漫不經心說出此話的女孩,他們怒斥陸茜茜對皇帝的放肆,陸茜茜沒成想自己的話會引起這樣的轟動。
「難道不是嗎?兩位皇子是國運,那皇帝任誰當也無所謂了。」
說書先生怒其不爭的嘆了口氣,「你還是沒聽明白,辯成說過三者缺一不可,皇子是次要,一個優秀賢德的皇帝才是國運的根本,就算兩個皇子都在京城,可若皇帝昏庸無道,那再多的星光點也無用啊!」
「哦。」陸茜茜還是覺得他們的反應有些過激,她喃喃道:「想誇賢德就賢德唄,這麼激動幹什麼?」
說書先生回到了話題,「前幾日在林韻樓發生的事轟動全城,張守翰張大人死於非命!」
「張大人的身份並不尋常,就這樣被刺殺定會引起同黨之人和家屬的申訴,就在張大人死的那一天,他的妻、子及親屬連夜趕到了京城,他們跑到了皇宮門前喊冤叫屈,慶宇帝見了他們,不論怎樣勸慰都無濟於事,他們一心想查清張大人的死因,為了準確率還要求七皇子沈淙來青昭親自來調查這件事,眾所周知七皇子查案能力極強,天賦極高,從十歲就能一點點理清所有的案件,一直到現在從無失手,只要落在他手裡的案件別管多難都能查個明明白白。」
說書先生的氣勢高昂,調動了聽者的情緒,所有人聚精會神的聽著他接下來要講的話。
「張家人傷心欲絕,為了查清張大人的死因有此要求也算合情合理,這也不是什麼難事,更何況張大人身為朝廷命官離奇被殺自是牽動了不小輿論。」
說書的老者嘆了口氣,下面的人靜默了片刻,其中有一人舉手說道:「兩星離北必受大禍,但面對張家人合情合理的提議皇帝又沒理由拒絕,這興許也就是皇帝猶豫不決之處吧?」
「沒錯,但這件事又不能不解決,皇帝最終決定將在南方青昭的瑾王召進了京,這樣一來一是穩住了張家人,二是不將江山社稷置於險地。」
「皇帝對此事很是重視,特命七皇子和此時在青昭城的孟貝錦大人齊齊受理此案,強強聯手必能迅速的解出張大人之死出自誰人。」
陸茜茜嗑瓜子的動作緩慢了許多。
這麼說那個天仙男人就要準備進京了?
真是可惜,不知道要有多少姑娘哭倒在床了。
「說起瑾王,瑾王的命運倒是有些曲折。」老者捋了捋鬍鬚,他意味深長的講述著,「這還要說起逆賊吳熠河,曾經他也是一個風姿煥發,肝膽相照的忠誠之士,有一次隨皇伴駕,皇上突遇被刺,吳熠河想都沒想以身護在了皇上面前,皇上無礙吳熠河卻受了重傷,他重要的部位受害也就證明他以後再無生子的能力,所有御醫紛紛束手無策,那時他也才二十齣頭,皇帝被其衷心深為感動,又念及年少英勇無人繼承其衣缽,更是不想讓其過度傷心,當即將身邊帶在身的嫡子送他收養,那嫡子也就是先皇后所留下的六皇子瑾王。」
「當時所有人都惶恐萬分,紛紛跪地勸阻,可皇帝心意已決,下了狠心硬是流著淚從自己的懷中把還是兒童的瑾王養在了吳府,皇上對臣子的仁愛和義氣那是沒人能及的,皇帝舍愛安慰了臣子,這常人所沒有的寬大胸襟卻是全部給了年輕的皇帝,皇帝當時咬著牙說出的話至今還廣為流傳,他說:朕命親盡心而守,深乃朕與先後唯一結晶,朕之極愛,今日賜養在吳府以慰吳卿為朕受傷。」
「皇上可是仁至義盡,可吳熠河呢,後期竟居功自傲起來,甚至多次做出了謀逆之事,皇帝念其救命之恩從無真正體罰,後來大概也是吳熠河的報應,仇家追殺,皇帝的親兵到吳府時吳府已經家破人亡,而年僅六歲的六皇子並無倖免,身受劇傷,在太醫無能為力的情況下竟活了下來,皇帝對這個皇子愛的不得了,六皇子又是先皇后唯一的遺腹子,皇帝對待六皇子就如尋常百姓對待自家孩兒一樣,愛之深只想讓他開開心心快快樂樂的健康平安一生,並不想讓他涉及一點殘忍鬥爭,後來將他送到了青昭,還特意為其搭建了豪華府邸,六皇子是唯一一個在六歲時就被封王見府邸的皇子,可見皇上對這個孩子有多麼的愛護,只是誰也沒料到會有今天這麼一天,七皇子受命離京調查張大人之案,六皇子就得進京,六皇子從小就無憂無慮,被保護的從未在眼睛里見過一點髒東西,就是不知道這突然的進京能不能讓六皇子接受的了。」
說書先生哀嘆了一聲,下面立即有人安慰著,「先生多憂了,皇上這麼愛護六皇子,他一定會保護六皇子的。」
「不過我倒是對那個辯成十分感興趣,天下當真有這麼神話的人嗎?」
老者心情豁然起來,他笑著道:「既然有這麼多人懷疑,那也讓大家見見未嘗不可!」
眾人被這突然的驚喜弄得面面相覷,誰也沒想到會有這樣的榮幸,只見老者起身從外室迎來一人,那人披著袈裟,手持圓珠,他看起來要比說書先生的年齡還大,鬍鬚全然發白,可他一身神清氣爽,他被簇擁著坐到了座位上。
「這是鄙人前些日子巡遊時偶然遇到,一開始我也覺得只是這人在冒著辯成大師的名號招搖撞騙而已,談論幾番發現大師見解非凡,並非是冒充之人,多番盛邀總算是邀得大師隨我來了青昭…」
陸茜茜對這個大師並無興趣,她磕著瓜子無暇去關注,只是淡淡的一瞥,就是這無意的一眼陸茜茜就足以怔住,那位大師直勾勾的看著自己,他深邃的眼睛似是一片無邊無際的深洋,那嘴角的弧度又似一個看不見底的深涯,陸茜茜突然覺得自己看的是一個深淵,而恰巧那個深淵也在看著自己,陸茜茜打了個激靈,瞬間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