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夜家
夜靜靜的。他坐著車,看著窗外,看到黃色微微的路燈。夜已經深了,大多屋子已經熄了燈。在他的腦中迸發出一個奇怪的思想;為什麼人會在晚上休息而白天工作,不是在白天休息晚上工作?或者就是休息工作根本就沒有白天黑夜的概念。車緩緩的經過夜晚的路,窗外是路過的熱鬧的夜晚,晚上的熱鬧似乎比白天的熱鬧更加溫馨。
路燈亮亮的,幾乎沒有白天與黑夜的的區別。有些東西僅僅是人強加給自己的潛意識,一種根本沒有必要一定實現的東西。有去做一些人們認為不能做的事情或者是人們無法想到的事情,有時自己就會發現,這是一個快樂的過程。有必要試一試吧。快樂到了自己的身邊,可不能讓他白白的溜走。
車速度慢了下來,窗外的景物彷彿變得更加的明亮。一個小路旁邊的屋子,門上赫然寫著「夜家「兩字。他很不解,但是他有一種預感,這家人有晚上不睡覺的習慣。果然,男孩進去了房屋,屋中其樂融融,十分融洽,他頭一次感受如此溫暖的感覺,許多人都關心這個新來的客人。而且他們都有共同的語言。他們都喜歡一起去玩遊戲。大人們在一起快樂的聊天,小孩們在一起玩自己豐富的遊戲。
他新認識的夥伴們熱情的帶著他去小院后的一片林中講一個故事,他們曾經看到過一個緩慢飛起的船,這艘船飛過他們頭頂之後,漸漸的往天上斜著飛,最終的目的地是月亮。有人說他曾經做過這艘船,在離地很遠的高空,看到遠方有一個像鍾一樣的綠色飛船在天上飛,而且那個綠飛船的底部有個巨大的擺錘在擺動。這些故事被稱為是這群森林小夥伴的秘密。心裡單純的他倒是也非常相信,真想親眼見一見那艘飛船。
大家在林子里一直玩到晚上九點,他實在是非常困,想回去夜家去睡覺,夜家也有很多大人在玩牌,但是困得不行的他沒有受到嘈雜聲音的干擾,很快就在床上睡著了。不知睡了多久,一個男孩把他叫醒,說帶他去一個男孩所說的朋友家,但是男孩並不清楚他的朋友在哪裡。他十分困,睡意很濃,卻不想拒接男孩盛情的邀請。
似乎已經是半夜了,但其實不是,有些混亂,搞不清楚究竟是快到黎明還是不到12點的樣子,迷離的像是走在一個水鄉小鎮,還能看到水鄉小鎮的石橋。看到對岸的亮著各種燈的人家。似乎有的人家只是剛睡醒的樣子,他已經忘記自己是在朝東邊還是在朝西邊走了,也忘了自己是從哪個方向來的了,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在這裡,或者是不太清楚的夢。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走了重複的路,看到重複的房子,忘記這裡是不是有自己認識的人,忘記了自己該找誰,或是在哪裡找。有一些完成任務的似曾相識的熟悉,記得夜家清清楚楚的不是個夢,男孩卻在自己的身邊顯得有些虛幻,在一個夜深人靜的厚重的大門前,似乎院中的人家已經睡下,似乎院中有人等著給深夜歸來的人開門,似乎看到有一輛麵包車進入這裡,在厚重的門上是一個古式的石台,樣子有些像城牆,他才意識到現在已經是半夜。但是男孩站在門口一直不敲門,站在這裡一直等,像是有話要說的樣子。他問男孩問什麼不敲門,男孩跟他說這家有一個女孩是他認識的朋友,他有點不敢進去。他已經顧不上批評男孩的荒唐了,只是站著靠在路燈上望著隱隱約約的東面長著草的石牆上,朦朧的睡著了。
第二天再夜家中睡醒了,依舊在他原來睡的牆子上,腦中一片空白,忘記和很多的事情,只記得林中朋友們講完船的故事後,他就去睡了,似乎夢見了在一個古石台城牆邊,他靠在亮著的路燈上被站在長著草的石牆前的穿著白衣服的女孩叫醒,他覺得夢十分清醒,好像旁邊有一個男孩蹲在地上已經睡著。之後女孩什麼也沒說,便回到家中。然後就什麼都不記得了。
他看到早上家中十分安靜,很多孩子再各種床上睡得正香,沒有人起床,他只能悄悄的起了床,看著夜家周圍白天的樣子,看來大家白天一般是不會起床的。在夜家的小院中看到有兩個人在談話,原來這兩個人談話談了一晚上。他看到在兩人頭頂上有一個黃色的燈依舊亮著,白天還沒有滅。但是他看到燈之後突然想起,自己在昨天被一個男孩叫醒之後再夜中的水鄉小道上也看到那樣的燈。他這才想起男孩將他帶到古門那裡的迷迷糊糊的事情。
他想起來女孩給他的一封信,而那時的男孩已經睡著,並不知道他收到那封信,而收到信后自己似乎也睡著了,信裝著口袋裡。緊接著他掏了一下口袋,果然找到女孩給他的信,他自己將信拆開,看了其中的內容:
逝去的你:
是否存在過我的記憶中,似乎一切漸漸遠去。你曾經出現的那一刻,我用傲慢回敬你,將你小心翼翼寫的紙條撕碎,在別人的對你的輕視與嘲笑中離開。無數次你表露你的心跡,我都淡然回絕。無數次你悄悄的哭的十分傷心,沒有任何人安慰你,沒有一個人理解你,我只是碰巧偶然撞見你,看到你那無奈的眼神,冷漠的離開。
你在那一天永遠的走了,消失在這個世界,當天我還在笑著,沉浸在自己的交談中,說了很多你活該之類的話。你消失之後,你的座位空了很多天,但是大家似乎沒有注意到你的反常離開,似乎一切過去之後,還奇迹般的好了起來。只是某一天,一個人順口提到你死了很久,我也像往常一樣,也沒有感覺到什麼反常的感覺。
在我的夢中,你一直出現,跟我心交心的聊天,我在夢裡哭泣過,我也需要聊天。但久了之後,我突然不應該的煩躁的跟你說:「你別在我的心裡煩我了,別再出現在我的夢裡」。之後,我依舊做了許多夢,夢裡幾乎夢到了所有的人,就是沒有再看到你的臉,之後只夢到到了有任何人卻沒有你的夢。
一個寫信的人
他讀完這封信后,有些驚訝,心想難道這封信與自己的那個朋友有關嗎?他趕緊去找自己的那個朋友,他看到了床的周圍熟睡的所有的人,卻沒有看到他的那個朋友。他想等到晚上大家湊熱鬧的時候再去找他。但是他下午在跟人玩耍的時候,都沒有見到那個男孩,男孩在那個夜裡出現之後,就一直沒有出現。由於忘記了他的名字,也沒有打聽他的消息。因為見他之時,腦子沒有完全清醒,只是記得他穿著藍色的外衣,身材有一些胖,連相貌都不能完全確定。聽有些人說他去了別的地方,但是也不知道究竟在哪裡。而且心裡覺得,這封信也可能是一個玩笑罷了。於是就裝在了自己的口袋。當時沒有再多想過這樣的事情。
安靜的夜家有一種獨特的感覺,每天到了晚上,到了吃完飯的時候,總會有夥伴來找他玩,玩各種各樣的遊戲。但是不僅僅是與別人湊熱鬧那樣的玩,只是這裡晚上的感覺就十分的吸引他。他喜歡這裡陳舊而又溫馨的美感,喜歡夜晚照亮院子的暗黃色的燈光,喜歡深藍夜空中的零星不多的星空,彷彿自己會跳進夜空里。也喜歡在院子外聽著屋中電視里的音樂的曲調,喜歡這裡的氣味。一群熱鬧的人在一起,每個人的笑容都是自己心裡的閃著美好色彩的光,一切像一個非常好聽的音樂一,似乎像一場旋轉木馬一般縈繞著,散發出迷離的色彩,一股甜甜的味道蕩漾的自己的身邊。
一個美好的夢幻般的氣氛圍繞著他,連續很多天。每個夜晚的院子的閃光就像天上星星一樣閃爍著。在夜家周圍的小巷的各家各戶的人當中,到了晚上都相對有些安靜,很多人家都早早熄滅了燈睡著了,但是許多家中的小孩不願意早睡,都跑到了夜家中聚在一起玩各種各樣的遊戲,玩到深夜都才回去睡覺。對於那些愛玩的人來講,早早睡覺時在虛度自己的人生。
對於嚴肅的一本正經的人來講,玩耍是一個無聊的事情,人應該吃苦,為自己的事業來做各種準備,可是人生之中能有多少個事業?將自己的時間花在大量的事業之中,那麼一生就是為了自己的幾個事業嗎?當一個人在吃苦的時候,心裡在想為什麼吃苦。為自己扮成什麼事兒,為別人辦成什麼事兒。許多人都在回答,吃苦是鍛煉自己。但是人生中能有多少次鍛煉的機會,能有多少次自己的鍛煉能夠派上用場的機會,自己能夠強大到遇到苦難事情的時候去從容的解決嗎?吃苦不能避免,吃苦是一種感謝,是一個了解自己和理解世界的旅程,從心裡平衡的角度看,吃苦是一種自己享受的贖罪。但是自己若連享受都不會,怎麼能會懂得吃苦?
最近每天夜晚從屋中出來的時候,總能聞到一股微微的甜氣。可能是樹上或者是草叢上混合散發出來的氣味,也有可能是由成熟果實和花朵上散發的爛熟與芬芳的味道。也似乎是接近秋天之時一些樹木逐漸枯萎的一種暗示。一絲絲的香甜的味道充滿著自己的口腔,搭配著清涼的發冷的空氣,似乎這卻是一個夏天漸過,秋天要來的時期。
在亮著燈的小院中的夜空漸漸流動著。天上的星星放出了光芒,而光芒漸漸的像漩渦一樣流動起來,整個天空中似乎每個巨大的流光變成幾道相互嵌在一起的河流,星空的河流不斷流動著,整個夜空被這些河流彎曲了,流光迷離,似乎是人的眼中的半夢半醒的幻覺。在眼睛前方是一家發出黃色光芒的咖啡廳,遠方的略顯陳舊的二層或三層的樓房上的窗戶亮著黃的微微發紅的燈光。他離開了夜家,自己找了一個地方去清靜了兩天。
過了一段時間,自己搬到了別的地方。已經很久沒有與人在一起玩,都是自己如一個人住在一個屋子裡,腦子裡雖然清靜了很多,但是卻變得孤獨。覺得自己的夥伴可能慢慢忘了自己,每到晚上誰覺失眠之時,覺得人的一生太過於空虛,寂寞,似乎也變得脆弱。
一個寂寥的夜晚,他一個人關著燈靜靜的躺在屋中,天已經黑了,他依舊回憶著下午快樂的情景。桌子上的金色的鬧鐘表滴答滴答響著,他只是看著黑黑的窗戶外,屋中安安靜靜的,讓他的心中異常的空虛。他不知究竟該幹什麼,燈也懶得開,房中已經黑的什麼也看不見,現在,跟他玩得夥伴也都沒有來,都不知道去了哪裡,他很孤獨,不知為何在這一晚這麼難熬。
一種深秋的色調,特殊的夜晚。本不該如此寂寥。雖然天是剛剛黑的,但彷彿是無盡的孤獨。腦子裡想的都是與夥伴快樂的時光,那種回憶的感覺也是美好的。不知何時,迷迷糊糊的便睡著了,白天的回憶慢慢消退,過去的記憶慢慢淡化了。腦子裡就剩下亂七八糟的潛幻想,一片片奇離古怪的圖案。一陣驚動,他突然動了一下身體,醒了,不知夢見了什麼。屋裡仍然黑漆漆的一片,什麼也看不清楚,只能看見窗外深藍色的天。
他又開始懷疑,想起的信的事情。那封信是女孩寫得嗎?那封信是給誰的?是給那個男孩的嗎?如果是那個男孩,那為什麼會被描述成一個死人?那封信中看出女孩雖然對信友有一種念念不忘的感情,但是這種悲傷幾乎無以復加。他倒是認為那個女孩心中的內容是一句實話,儘管令人心寒,但如果怕受傷害就不需要聽了。受傷害是因為一個人得到了一個不利於自己的答案,但是,沒有答案的模糊感讓他更加害怕。所以講註定得到一個悲痛的結果,這也是他預料到的。人天生具備一種喜愛痛苦的過程,每當遇到不幸的時候,自己喜歡把痛苦加大,折磨自己,認為這種折磨是一種美好的純粹的感覺。喜歡讓自己的心靈傷痛,喜歡讓自己的身體因此而垮掉,喜歡變的很痴,喜歡陶醉在憂傷之中。
腦袋還在想事的時候,聽到咕咕的聲音將他的思路打斷,那可能是夥伴的暗號!可是聽夥伴說只有在早上有咕的一聲的暗號,他從來都沒有聽過在晚上叫兩聲。難道那是晚上叫人的暗號?他一陣興奮,急忙穿起衣服。跑出了屋子,來到小院四處巡視,卻沒有看到一個人,或許那個聲音是鳥發出的。他有些失望,想就著夥伴們經常走過的路去找人,他爬上了那個大家經常上過的屋頂,翻過許多片房頂。
在連接的屋頂來回走著,只看到夜晚深藍色天空的空曠。也看不見月亮,月亮被雲遮擋著。走到靠近屋頂最北邊的地方,僅僅是空落的院子,只是鐵欄明晃晃的,許多屋中燈也是黑的,只有零星的幾家亮著昏黃色的燈。院中依然散發著陳舊的氣味,特有的,不能算得上好聞,但是的卻有一種親近的熟悉感。在一些屋頂上,窗檯旁邊放著一個花盆,還是那個君子蘭,永遠都不會動,彷彿是一個永遠都有人情味的家。不滅的溫馨。
往房屋的南邊走,倒是看到屋頂許多地方看起來亮著燈,有些地方卻人睡屋靜,自己依舊熟練的在巷道里翻牆走壁。爬上了一個牆頭,只見一個其樂融融的一個小二樓的屋子中,一些陌生的小孩們在屋中靠里的床上圍成一個圈,不知在談些什麼,他卻突然有一種莫名的熱鬧感,心裡有一絲溫暖的流動,那是一種溫暖的熱鬧感。
屋中十分熱鬧,窗戶被蒸汽騰得有些模糊。許多人圍成一圈,聽聲音,似乎都在興奮的談論音樂方面的問題。每個人都想大顯自己的伸手,帶出自己最拿手的樂器,其中一個男孩手中捏著一張白白的紙,上面勾畫有優美的樂譜。歌詞卻是勾勾畫畫改了不少。其他的人僅僅是將優美的靈感給他提出。適當的改改或者添加一些優美的旋律,配和好那首歌。
看到窗邊有一個男孩獨自趴在桌子上寫著什麼,只是寂寞孤獨的一個人,不與那些愛熱鬧的人在一起。只喜歡熱鬧旁邊的安靜,孤獨不會太冷,也沒有必要太熱鬧。此時,聽到窗戶「啪」得一聲響,外面隱隱約約看到有人對他笑,他也笑了,熱后開了門,他很高興,兩個人像久別重逢一般出了屋子。另一個是一個年紀比較大的人靜靜的呆坐在寫字桌前,似乎心中怎麼也平靜不下來,彷彿思緒回到幾年前的一天。
從他們呢的談話中聽到了一片森林中的一個小晚會。巷子里所有人都聚集在那裡唱歌,高興的聊天。以前每年都會有這麼一天。但是知道去年,有許多人因為搬家離開了這裡,就在那一年的應該相聚的夜晚,卻沒有來幾個人。今年來了許多新人,但不知道是否能和以前那樣。雖可能性不大,卻還是不甘心,只是希望今晚能叫到幾箇舊人去歡聚一下。今夜的中秋,太過於冷清,太過於孤獨。在另一旁,有一個女孩,她獨自一人,但並不孤獨。熱愛著自己的音樂,捧著手風琴,在深秋的夜晚,在蕭疏的秋風裡,在詩一般的小院里,隨意唱著自己的風格,一種快樂的風格,一種深秋夜晚的風格。自己彷彿是一個仙女一般,心靈快樂的游曳在院子的每一個角落,她盪著鞦韆唱著,一種無法停止的快樂,一種絕對的快樂。那是她腦中美妙靈感的迸發。此時,更需要一個鋼琴,一個知己,一些朋友,一個氣氛。
有幾個小孩離開熱鬧的小二樓屋子,跑到另外的小院里玩起了捉迷藏,時不時的總有俏皮的人進來打擾他們談論音樂的思路,尋找鬨笑的快樂。他們也不止是說說音樂。也開始回憶,回憶以往的快樂,只能回憶那種感覺,難以找尋回的感覺。他們此時更想創造一種快樂。與自己要好的朋友在一起,與自己的知己們在一起。喜歡找到那樣的氛圍,就好像那六個人愛玩捉迷藏一樣。
深秋是美好的,而且這是一個不平凡的一天。今夜正是中秋之夜。圓圓的月亮從深厚的雲層里移了出來。將夜晚照得微亮,能夠看的月下的事物。靜謐謐的房屋,小院,此時更有深意。熟悉的氣味,熟悉的小舊巷子,院子,房屋。真是值得讓人懷念的感覺。這是一個美好的夜晚,這是註定的。一種熟悉的味道漸漸飄來。一種難忘的感覺,似乎每一個近下來將成為他腦中永遠美麗的畫面。
他看到幾個小孩的捉迷藏很快便散了,他們覺得也沒有什麼意思,而且也沒有去夜家。所以只好自己獨自的離開。其他人只顧自己的熱鬧,沒有引起注意,便閑得在屋中打牌。有的人只喜歡與自己的夥伴在一起,但最後散了之後還是留下了孤獨。夜晚的本身就是寂靜。事物都變得模糊不清神神秘秘,獨自一人行走免不了腦中胡想。但還是喜歡回憶。回憶著把過去的美好變得更加美好。深藍色的夜晚,心中還是充滿了不平靜。
他想起了女孩給他的信,雖然他不認識那個女孩,但總覺得那封信是寫給他的心的。
他邊想邊走,不知道何時走到了一座樓前。心中想起了神秘女孩,同時看到了一座幽深小院,眼前是靜靜的有些陳舊卻很整潔的樓,窗戶上,陽台上都是結結實實的鐵柵欄,窗中的玻璃卻是乾乾淨淨,一塵不染,還有些反光,還拉上一層白白的紗窗帘。看不清屋中。窗檯邊擺放許多盆花。在他心裡,住在這裡的一定是一個女孩,她有一直有一種特殊的魅力,一種說不出來的舒適感。到不是因為她有多漂亮,而是因為她有一股他喜歡的那股怪氣。想象著在一個就有著卻不知是一種什麼傳統的小街的一個木製式的小二樓上那種伴隨著下過暴雨之後飄來的清新之氣使得這個地方充滿特有的濃鬱氣息,舊綠色的氣息。喜歡在一個安靜的樓院樓房的屋中吃飯的夜晚家中那滅滅閃閃的不太明亮的燈下。他此時繼續看是想那封信的事兒。
寂寞的人最終還是喜歡寂寞,獨自分享自己的孤獨,僅僅是孤獨的感覺,別人無法融入自己,自己也無法融入別人,但也喜歡有與自己較勁的痛苦。總是說不出那種感覺,總覺得沒有人與自己有共同的語言,自己對別人說話或比人對自己說話都是為了敷衍了事,人與人之間就是為了敷衍,沒有什麼共同理解與分享。
這個夜晚,像往常一樣,獨自行走,就彷彿什麼事都沒有發生一樣,走過一片安靜的山區小道。幽謐的燈光之下微微的閃耀著可疑的紫色。在許多或者是偶爾的夜晚,他在某個其它的夜晚也看到這樣的景象。在歐式的巴洛克風格的金屬燈桿上,綴著排成金字塔形狀的圓球形狀的白燈,發得是微黃色的燈光。後面的茂密的堵成牆子一般的森林,一種黑綠之中帶有金橙的枯色,濃烈的松香的油脂的味道撲鼻而來。這裡有一個秘密,有一個悲傷的故事,一個心中絕望的人從這裡離開這個世界,安靜的卻有希望某個人知道他是帶有絕望而離開,讓那個被思念的人後悔,知道一切都無法挽回。在一切想象的美好的徒有悲傷結局的故事中人的表現只是現實之中人心裡欲想表現的某一個誇張,因此,這裡曾經發生過的故事的真實性值得懷疑,他腦中在想那個自己沒有找到的男孩,也想著前幾天通宵達旦的熱鬧。
他是如此失落,冷清對他來說是可怕的,簡直無法想象今晚是否還能過得下去,他很想不明白為什麼所有的人都消失了,難道自己註定就是不受歡迎的人?一種淡淡的悲傷感,也有一種迷茫,他此時的腦袋也就像個漿糊,散著步都是左拐右拐,來到了小舊院,黑黑靜靜的地方。依舊沒有一個人樣子,當然腦子裡依舊浮現白衣女孩走路的樣子。院子里漆黑一片,彷彿沒有存在過人一般。逛了一個整圈準備要走,卻看見了一個身穿綠藍色衣服的神秘女孩走進院子,她是來找白衣女孩的。但是整個院子都是黑的,沒有任何人在了。女孩一撅嘴便想要走,看到了失意的他,心裡有些好奇,便想叫他一起走。男孩被她那奇特的魅力給深深的吸引了。女孩要帶他去一個神秘的地方,他答應了。女孩聽了便開始往前奔跑,彷彿是一個有著魔法的女神在追尋著一道神秘的光,女孩看起來如此的靈性,正像他心中那個女孩,他開始快速奔跑追隨那個女孩,總有一種追不上的感覺。也有些開始神秘似乎要變成一道柔軟的藍光,彷彿又像一個懂魔法的精靈,身上的衣裙都隨著他的奔跑而變得飄逸。穿過一片森林,一鼓熟悉的氣息里,在兩個有著較遠距離的時候,也感覺很明顯。一種氣味,不知是熟悉還是一種神秘,也是一種相似的過去見過的風景。似乎永遠都不會改變,一種令人懷念的味道,也琢磨不透。女孩在林中飄逸,似乎成了林中深秋的仙子,似乎是可以讀懂天書的神,將這裡的秋之氣息變得如此有神韻。這裡的味道如此奇特,卻也恰到好處。兩個人奔跑入一個小巷,巷子里有一股陳舊有陌生的氣味,每一個地方都有當地的人氣,此處也是一樣,神秘的陌生之中卻有一種樸實的感覺。
女孩對他說去的地方將會很熱鬧,他只是疑惑的跟著跑,女孩對他說他們將會在一起唱十分好聽的歌。他更疑惑了。女孩對他說那裡比在天堂還幸福,他不知究竟為何。女孩加快跑步速度消失在前方,他只得跟過去。漸漸地一種特殊的氣氛正由遠方向他逼來。此時的安靜是暫時的,彷彿他要走向一個更需要他的地方。一切都是暴風前的安靜。他慢慢的往前走,試圖用一個不一般的心來迎接這一切。他聽到了,他看到了。一群熱鬧非凡的景象。前方的一切讓他震撼了。
這是一個美好的夜晚,所有的朋友都來到了這裡,大家來到這裡只有一個目的,就是一同唱歌。每一個人都很興奮,他們都準備好了,不會再浪費時間。一同迎接這個美好的夜晚。每個人都興緻勃勃的備好自己的道具,搖滾樂的節奏已經開始,節奏已經進行,變化,旋律化作魔幻一般的顏色,彷彿讓自己眼花繚亂。這是一場奇特的聚會,正是他聽到的每年的這麼一場聚會。美麗的深秋,美好的夜晚,許多人來到了這個美麗的花園,他們來到這裡大聲的唱歌,還敲打這激情的節奏。每個人都興奮的陶醉在這溫馨的環境中,樹上碩大的葉子飄落下來,打在毫無察覺的肩膀上。在一個有十足韻味的金秋的夜晚,每樣東西彷彿都沾滿靈氣。一個身著華麗衣服女孩們盪著鞦韆反覆唱這富有韻味的一句話:「深秋那個美好的夜晚」,許多人也在應和的唱這一句話,有人在院中彈著鋼琴為他們伴奏,有的人在談吉他,有的人在吹薩克斯,院中茂密的花壇邊放著一個大的專業的音樂棚,許多人帶著耳麥邊調音邊唱,戴著比別人的明顯大很多的耳麥,唱的聲音更為認真動聽。彷彿周圍的人都是以她為中心跟著她唱。大家都狂歡般的陷入歌聲的海洋中。他也被帶動,跟著唱了起來。
過了很久之後,他才發現,那個神秘的女孩已經消失到人群中了,似乎就像是沒有出現在這個人群中一般。同時他也看到人群中有一個穿著白衣的女孩,她只是安靜的站在人群里,沒有跟著大家一起唱歌。如果不仔細看,根本都不會有人注意到那個她,但他卻對那個穿著白衣的女孩有了興趣,想知道她為什麼不像其他人那麼開心。
他走在女孩的面前看著她,她則面無表情的看了他一眼,然後又開始看別的方向,似乎在想別的事情。似乎有人會去尋找她,但此刻的她卻很安靜,與周圍的人沒有什麼關係。但女孩確知道男孩的來歷,對他說:「你看到的是一道藍色的光,對嗎?」
女孩的話猛然間讓人難以理解,但他卻覺得女孩說到他的心坎上。心裡在她會怎麼知道的?剛剛的女孩確實像一道神秘的藍光。但是為什麼他會這麼想,而這個女孩會提這樣的問題,難道女孩也是在這麼想嗎?女孩說:「她很美,卻是一個邪靈。」
他心裡十分疑惑,真的有靈嗎?靈到底是什麼?為什麼還是邪靈?難道是害人的?她那麼美,那麼純潔,怎麼會是邪靈呢?是不是因為很多人都誤解了她。?都是誰的誤解?是這裡的人嗎,還是每一個知道她的人都誤解了她?還是因為她本來是一個很受歡迎的人,但是由於她身邊的人與她的夥伴們有一個摩擦,所以就出現了她是邪靈的故事。有很多事就是大家親眼所見也無法解釋?
男孩說:「她美極了,根本不像是什麼邪靈,她肯定是好人。」男孩心裡很強的認為就算是冷靜的有愛心的人在一起,都會有矛盾,原因是有些人做事沒有合理的規劃,只是意氣用事而已。一般人看事情只看表面,其中的內容很少有人會想清楚。
女孩覺得看來他可能找到了問題的答案,心裡會想去解救神秘的靈。但是她認為男孩只是見過她一眼,為什麼就會一廂情願的相信她,僅僅是因為她很美?是因為被她帶到了這裡?還是因為她像一個奇特的靈?
男孩不知該如何回答,心裡也是覺得自己湊巧被人帶到這裡,沒有受到過任何人的邀請,好像邀請自己的人也被視為邪靈。女孩接著說:「她不需要什麼解救,僅僅是理解。解救什麼呢?她是不需要什麼解救的」男孩的心裡有些傷心起來,覺得女孩說得有些道理。女孩接著說:「真正的快樂只在心裡,心裡快樂的話,平靜的人也會快樂。」
他沉思了,女孩接著說:「你看到了一封信之後,放棄了自己的快樂,自己被心中的語言暗示之後,卻經常想著信中的那幾句話,你最近離快樂很遠了。」他終於知道這個女孩不是一個一般人了,他到不急於問女孩是哪裡的神,也不急於解釋自己被那封信的影響是否與她有關,只是靜靜的說:「悲傷也是一種美,悲傷也是一種慾望。我們一會愛上悲傷,傷到心痛,這種感覺是美好的,是一種享受。」
女孩笑了:「你看來有些料,我想你一定會有一個機會,你會施展自己的才華。因為你是一個會承受失敗的人。」
他說:「看來你的平靜吸引了一個你欣賞的人,很少有人會去注意平靜的人,很少有人會想那個平靜到沒人注意的人的心裡的想法。但是,平靜的人依然會出現在畫面中。」
白衣女孩說:「我時常想讓自己變得有激情,但是我還是覺得那不是真正的我。我還是一個喜歡平靜人,激情是一種快樂,但是一定要不停的激情嗎?平靜有什麼不好?連悲傷都可以是美好的。我享受我的平靜,你享受你的悲傷,人總是要享受的,受苦的人也在享受自己苦中的樂趣。」
他說:「沒錯,我就是喜歡我的悲傷,我喜歡我的心痛,我喜歡我的孤獨,我喜歡那種被人遺棄后的傷感。但是,那封信或許也解脫了我過去的錯誤的想法,我覺得···」
話還沒有人,轉過頭去看女孩,女孩卻不見了,像是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