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零一章：小破樓

半個小時后，易寒看著面前的「危樓」，抽了抽嘴角。

他沒忍住爆了句粗，沒頭沒腦地說了句，「我這輩子都沒住過這麼-破的房子。」

本是隨口一說，卻讓老頭驚訝地睜大了眼，「你想起你以前的事情了？」

「啊？」易寒不明所以，扭頭跟他對視，殘存在臉上的那點子扭曲讓老頭半分不落地收入眼底。

「你這表情也太丑了點……」老頭嫌棄地皺皺眉，只是沒有太過在意這個小問題，又追問起他的記憶來，「你剛剛說你這輩子都沒住過這麼破的房子，是不是想起以前的事情來了？」

易寒被這個問題問得一愣，沒明白過來老頭是個什麼意思，好半天才緩過那陣懵勁，「啊」了一聲回答道，「不知道，我就……順口那麼一說。」

老頭有些失望，卻也知道這是人的潛意識，有時候並非真是想起什麼來，就像失憶的人仍舊知道怎麼刷牙怎麼洗臉一樣，有些東西烙印在腦海里，早就成為了人的本能，並非意識可以控制。

失落的表情沒能逃過易寒的眼，猶豫了下，易寒將手搭上了老頭的肩，「沒事的，我總有一天能想起來不是么？」

老頭抬眼看他。

易寒露齒一笑。

老頭默默在心裡頭罵了句「傻狗」，領著他往那小破樓走去。

易寒長得高大，一米九幾的身高擠在這小破樓里顯得格格不入，連進門都要低著頭，又見那樓梯都是水泥含糊糊著的，更是皺起眉頭，不願意邁腿上去。

老頭在旁邊涼颼颼地說風涼話，「想不起從前的事情來，你就不是有錢人家的大少爺，那就得住這樣的房子，過在這裡的生活。」

易寒邁開腿，往上走了幾階，冷不防一抬頭瞧見掛在牆角的一個蜘蛛網，竟唬得倒退一步，險些撞著跟在後頭的老頭。

「死小子幹什麼呢，路都不會好好走了嗎？」老頭沒跟他客氣，直接怒罵出聲。

易寒伸手指著那蜘蛛網，「沈諾……就住在這種地方？」

「當然不是啊。」老頭冷靜回答，「這是樓道，不是沈諾的屋子，哦，你可能誤會了什麼——沈諾住的可不是你家的別墅，不是一棟樓都是他家，他住的只是其中的一間房，這樓道啊，是公用的。」

易寒覺得自己有些頭暈目眩。

沈諾到底是個什麼人，舉手投足看著都極有氣質，怎麼會是住這樣地方的人，還有這樓房……這簡直就，就，他有限的記憶里就沒見過這樣的屋子。

倒不是沒見過樓房，只是從來沒進去過，哪怕在國外，也是跟老頭一塊住著一棟小洋樓，什麼時候踏進過樓房裡看看裡頭是個什麼樣式。

誰成想樓房裡頭竟然是這麼個模樣，那是不是該誇沈諾是廢墟堆裡頭的艷鮮花？

再一想他自己以後還要在這兒生活，易寒就覺得已經難以忍受，鼻尖都是鐵鏽跟灰塵的味道，他想打噴嚏，總覺得渾身哪哪都不舒服，恨不得轉身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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