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訓斥
四人提前回來逍遙峰,宋通典正打算去洗漱一番好好休息一下。
結果姜培文將他連同田蝶和林清三人叫了過來,就在李如畫的房間內正襟危坐,至於做什麼沒有說。
待安排好三人之後,姜培文也坐在三人旁邊,微閉雙目不做言語。
四人成排。
宋通典和田蝶兩人面色難看,唉聲嘆氣。
林清初來乍到,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便小聲問道:「師兄,這是要做什麼?」
宋通典嘆口氣道:「小師弟有所不知,這是李如畫師姐要發脾氣了,這些天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看來又難免受教訓。」
田蝶捂著自己白皙的手掌,擔驚受怕:「師兄,你說我們這次會不會挨板子啊。」
宋通典看著田蝶,無奈的搖搖頭:「肯定得挨了。」
田蝶一想到李如畫的脾氣,就嚇得嬌軀亂顫,不住的發抖,泫然欲泣:「為什麼?我又沒做錯事情。」
宋通典搖搖頭,對林清說道:「小師弟,一會師姐回來你就和師姐說自己身體不適,可以免一頓教訓,雖然師姐沒說過,但新入門的小師弟小師妹都有一次特權。」
田蝶看著林清:「小師弟,能把機會讓給我嗎?以後師姐給你洗衣做飯,什麼都可以,我不想挨師姐的板子。」
林清尷尬的撓撓頭,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看起來好像很可怕的樣子,可為什麼姜培文師兄鎮定自若呢?
等了許久都不見李如畫師姐回來,林清問道:「師兄,你是怎麼把那麼多人面毒蠍解決掉的?我和師姐沿路看到好多屍體,都是你做的嗎?」
從絕望中回過神來的宋通典,驕傲的拍拍胸脯道:「那是肯定的,你師兄我可是很厲害的。悄悄告訴你啊,人面毒蠍一到晚上對避凶花的味道極為敏銳,我當時找到人面毒蠍的巢穴,見數量不是很多,就把避凶花放到了遠處,一隻一隻將人面毒蠍引出來殺掉了。」
林清奧了一聲:「師兄果然厲害啊。」
宋通典驕傲的揉了揉鼻子:「那是,不過還是有些危險的,人面毒蠍一般會一隻一隻的爬出來,但那次突然爬出來兩隻,可把我給嚇壞了,所幸我實力強橫,才化險為夷逢凶化吉。」
田蝶揉揉眼睛,看著宋通典,嘟起嘴來也有些羨慕宋通典的實力。
換做是她,恐怕早就嚇得肝膽俱裂,不過若是田蝶,肯定會第一時間跑回逍遙峰將此事告知,不會一個人冒險去找人面毒蠍的巢穴。
「好厲害啊!」
不知道哪裡又響起來一句讚美,宋通典聽了驕傲的仰起脖子:「那是。」
不過下一秒他渾身汗毛豎立,因為那一聲讚美並不是來自林清更不是田蝶,而是李如畫!
嘭!
房門被狠狠推開,宋通典身體猛然一震。
李如畫手持一根不知從何處找來的嶄新戒尺,走到宋通典四人面前:「我等了一大早,終於等到你把實情說出來了,宋通典你可以啊,一個人去找人面毒蠍不說,還要一個人殺掉二十?長本事了不是?」
宋通典吞了口氣,正襟危坐背後被汗水濡濕,不敢說話。
李如畫看向林清,後者趕忙低下頭,不敢和李如畫對視。
李如畫道:「林清把宋通典的話套了出來,一會可以少挨幾板子。」
聞言,宋通典一臉小師弟你坑我的表情。
田蝶則一臉羨慕的望著林清,而少年則一臉茫然,不知是禍是福。
李如畫二話沒說,先打了宋通典五板子,雖是修仙之人,但李如畫手中的戒尺也是一件法寶。
啪啪啪五下打得宋通典雙手發紅,緊咬牙關保持男子氣概沒有哭出來。
但那樣子比哭出來難看。
李如畫道:「你們幾個一個都不讓我省心,從大到小個個都是這樣,宋通典,你說說發現人面毒蠍這麼大的事情,你為何執意要去找他們的巢穴?」
宋通典一臉不滿,心想自己不是都說出來了嗎?
不過面對李如畫不敢遲疑,當即又說了一遍。
李如畫聽后:「說起來我還沒把你頂撞青玄子掌門的事情給記上呢,違抗規矩,不尊師重道,多加五板子!」
宋通典面如死灰,連連嘆氣。
李如畫瞧向田蝶:「還有你田蝶,讓你去找青玄子掌門稟告,你卻因為找不到青玄子掌門耽擱了一個黃昏的時間,所幸此次虛驚一場,不然宋通典遭受意外,你不是又要少一個師兄?」
說到這話的時候李如畫突然哽咽了一下。
田蝶本想反駁,但聽到李如畫師姐的聲音不對,就低聲說道:「對不起師姐,下次我一定機靈點。」
李如畫沒好氣的說道:「三大板!」
田蝶悲喜交加,三大板還好還好,比上次不小心用火點著藏經閣時挨得十大板少了七大板。
自己的小手明天還能洗衣做飯!
李如畫看向林清,但又想起來此事和他關係不大,又是新入門的小師弟,便沒有多說,反倒是望向姜培文道:「姜培文,你也是一位師兄了,這次人面毒蠍的事情和你無關,但是和小師弟比武一事你怎麼說?」
一直閉著眼睛的姜培文說道:「是我沒有盡到師兄的義務,和小師弟比武發現御氣十重難擊潰他,一時心生怒意,便下手重了些。」
李如畫沒好氣的說道:「你好歹也是位師兄,對剛入門的小師弟都如此,記大過,十大板。」
姜培文點點頭,當即領受。
而後每個人分別挨了打,對於林清李如畫只是用板子輕輕拍了一下他的腦袋,道:「引以為戒!」
林清應了聲是,心中竟然開始竊喜。
宋通典感受到林清的喜色,無奈的搖了搖頭,心念自己也想做一名小師弟啊。
領罰之後,除了姜培文都離開了李如畫的屋子,應該是有些事情要談。
很快姜培文便走出來,把宋通典叫了回去。
相談一番之後便是田蝶,少女捂著雙手害怕又領受幾板子,小心翼翼的走進去。
最後林清被叫進去的時候,李如畫一人坐在椅子上,表情有些不悅,指了指面前如同老虎凳一般椅子道:「坐吧。」
林清坐下,李如畫給他倒了杯茶:「來靜清觀一年了感覺如何?」
林清實事求是:「除了自己一直突破不了天化境之外,一切都挺好的。」
李如畫點點頭:「你姜培文師兄整日面上冷冰冰的,但其實他為人還是不錯的,就是有些爭強好勝,和你交手至於為何下了重手我不知道,但一定有他不為人知的原因,姜培文我最了解不透,問話也不願意回答。但是千萬不要覺得姜培文是個很合不來的人。」
林清點點頭:「知道了師姐。」
李如畫繼續道:「宋通典你和他待的時間最長,最了解他,我就不多說了。至於田蝶嘛,這丫頭哪裡都好,就是膽子小,為人又笨拙,雖然比你早來靜清觀多年,但修為你也見到了,一直都是御氣十重,若是真正鬥法,或許還不如你。」
想了想林清說道:「每個人天賦都不相同,長處短處都有,說不定師姐有其他的特長。」
李如畫欣慰道:「你能這麼想也是對的,田蝶始終跟個小丫頭似的,雖然笨些,但還是聽話。」
聽宋通典說過,李如畫其實很喜歡田蝶。
之前有一次青玄子看田蝶仍是沒有突破天化境外加一些原因,便要將她認作逍遙峰外門弟子,還是李如畫勸說,才讓田蝶繼續呆在這裡,而不是去外門打雜。
別的師門下沒有天賦的多數都成了外門弟子,田蝶算是唯一一個例外吧。
捧著茶杯嗅著茶香,美目盯著茶水的李如畫說道:「今天我批評了他們幾個,卻沒有批評你,不要心存僥倖,要把靜清觀的門規牢牢記住,別像其他幾個師兄師姐一樣,老是給我犯錯!」
「記住了師姐。」林清點頭道。
李如畫遞出一個布條,打開之後裡面是一個色澤圓潤的深褐色丹藥:「這是一枚凝元丹,吃下之後對突破天化境有些幫助,你入門以來,因為一些原因沒找你談過話,也沒有執手相教,是我瀆職了。」
感激的接過凝元丹,林清小心翼翼的將其收起來:「多謝師姐。」
李如畫面色仍舊是有些暗淡:「有件事情要和你說一下,新入門的弟子,都會有一個論道大會,本應該早早舉行的,但是因為妖族入侵的緣故,被推遲了很久。聽青玄子掌門說一個月之後論道大會將再次舉行,屆時靜清觀五大峰年輕的弟子都會參加。你有興趣嗎?」
林清雙眼發亮道:「有興趣!」
李如畫點點頭:「既然如此我就幫你報名了,年輕一輩的,宋通典不用參加了,我們這邊便只有你和田蝶了。田蝶那丫頭我是不指望了,若是你有興趣的話,早些突破天化境。」
「還有一個月的時間,既然長老允許你進入藏經閣二層,那就看看有沒有適合自己的功法,加上我這枚凝元丹,說不定有突破的可能。屆時給自己長些面子。」
林清展露笑顏:「知道了師姐!」
李如畫擺擺手道:「去吧,稍作歇息之後就讓宋通典帶你去藏經閣。」
林清應下,告別離去。
待少年轉身之時李如畫抬頭望著他的背影,淚眼朦朧。
以素手拭去淚珠,李如畫怔怔出神,自言自語道:「妹妹,這孩子挺好的,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