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

「他們擁有像樹木一樣堅韌不拔的精神，任何困難都無法擊倒他們，正因為你們的父親敢於正視自己半人半妖的身份，所以才能帶領奴良組成為超越第一代的存在。」

「可是……我並沒有覺得人類弱小啊……？」立香在抵擋鞍馬山的大天狗的攻擊時抽空說出了自己的疑惑。

「你在白天的時候總是會避免自己出手吧？就算不得已也大多都是借用英靈們的力量來戰鬥……明明人類狀態下的你也擁有明鏡止水的力量，為什麼不用？」

別看牛鬼一直不怎麼露面，其實他的情報網廣得很，從小到大立香和陸生的情況他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我只是……」覺得會比較麻煩而已……

立香沒有繼續說下去，她已經察覺到了，覺得麻煩的根本還不是認為人類的自己比妖怪的自己要弱小，所以才會總是盡量避免戰鬥。

最主要的是給她撐腰的從者們都強的過分，不管發生什麼事情都至少能找到一個能力剛好合適的從者，依賴慣了。

看到立香話說到一半突然閉嘴后深思的表情，牛鬼知道她意識到了問題，便立刻將重點專註到了陸生的身上。

「陸生，你也是！要學會正視自己人類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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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的訓練內容依舊是和第一天一樣，從清晨挨打到了日落，只不過牛鬼下手越來越狠了。

雖說鞍馬山的天狗們從最初開始就下的死手，陸生和立香應該早就習慣了才對，只是再加上認真起來的牛鬼后，整個挨打體驗完全就跟第一天不一樣了，兩人精神全程高度集中才能勉強不受太大的傷。

可以見得牛鬼的實力其實是要比鞍馬山的大天狗要強的多的，那以前陸生能打贏牛鬼完全就是他在放海吧……？

儘管二人已經很努力了，可等牛鬼和天狗們和第一天一樣訓練完就甩手離開后，陸生和立香依舊弄得衣衫凌亂渾身是傷，多數都是細小的刀劍擦傷，除了有點疼以外沒什麼大礙。

「陸生……以前還沒發現，今天看來……」

立香在給陸生治療的時候發現，雖然他沒有繼承到父親和祖母的治療能力，但自愈能力強的離譜，早晨的傷這個時候已經好的差不多了。

「看來你不是沒有繼承到祖母的能力，只是繼承的方式與我和父親不一樣啊……你這個離譜的生命力顯然不是正常人會有的。」

她就說嘛，沒道理老爸和她都有這個能力，唯獨陸生沒有，原來是全拿來強化自己了。

「你這麼一說……我的傷好像確實恢復的很快呢。」

陸生自己都不是很了解這一點，以前被家裡保護的很好幾乎沒受過傷，前段時間去遠野鍛煉的時候受的傷有時候都不等到立香治療就自己好了，不過他那時候沒有特別在意，以為這種小傷恢復的這麼快是正常的。

又在樹林里原地休息了一會兒之後，立香和陸生便起身打算回他們的小破屋。

然而，還沒等他們走近，就聞到了木屋中飄出來的食物香氣。

停下腳步和陸生對視了一眼，立香帶著遲疑的語氣開口：「……不會是牛鬼看我們太辛苦了……就給我們準備了吃的吧？」

「我覺得牛鬼不是會做這種事情的人……」陸生怎麼也想象不出來牛鬼會這麼……體貼。

「想來也是……呵呵呵。」

「你們傻站在外面幹嘛呢？」本應該和奴良組其他人在一起的鴆突然從屋子裡走了出來，抱著胸看著呆愣著的二人，「好不容易做好的營養餐都要涼了。」

「鴆、鴆哥！？」

「阿鴆……你怎麼會在這裡？」

「我可是和你交過杯的兄弟啊，陸生！如果我不過來調理好你們的身體，你們還這麼繼續訓練，這兩天肯定累壞了吧？」

鴆是自己找到牛鬼提出要過來照顧兩個未成年的大將的，牛鬼帶兩個人走的時候什麼都沒有拿，所以鴆猜測立香和陸生在特訓期間過的肯定不怎麼樣，說不定連飯都吃不好。

意外的是牛鬼立刻就同意了，於是鴆就帶了些生活必需品趁著天黑前趕了過來。

「還有我哦~！」

一顆紅白色的腦袋從鴆的身後探了出來，是童磨。

偶然得知鴆要去找立香和陸生之後，坐不住的童磨當然不能錯過這個機會。鴆自己一個人是拿不了這麼多東西的，剛好有童磨願意幫忙他便同意了，雖然鴆並不怎麼喜歡這個傢伙。

「啊——我不是跟你說過不允許先偷吃的嗎！？」

鴆一回頭就眼尖的看到了童磨嘴角的湯汁，氣的夠嗆。

「算了……你們也快進來吃飯吧。」

餓了快一天的立香和陸生的肚子應景地叫了幾聲，二人也不糾結他們兩個怎麼來的了，吃飯要緊。

滿滿一大鍋食物基本上都到了兄妹二人的肚子里，一旁的鴆看了目瞪口呆，都要懷疑牛鬼在虐待未成年了。

飯後，鴆讓立香和陸生換上了他帶來的換洗衣物。

先前兩個人都穿著破破爛爛還帶著血跡的衣服，看起來傷的不輕的樣子，但現在換上乾淨的衣服之後果然早就沒有任何外傷了。

「雖然說是來給你們調理身體的……不過只要有立香在我的醫術都發揮不了什麼作用了啊……真是挫敗。」

聽見鴆這麼說，鴆一派專門用來放繃帶的竹壺小弟情緒跟著低落了起來，旁邊裝傷葯的葯壺理解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而長年存放解毒藥的葯壺本來就不怎麼常用，早就習慣了，吃完飯就跑回包里睡覺去了。

「別這麼說嘛，我也就只能治治外傷，肌肉酸痛什麼的還得靠鴆大哥的獨家按摩技術啊……」

趴在鴆身前的立香因為被按到了某個不知名穴位像只小動物一樣舒服的抖了抖，然後又跟沒有骨頭一樣癱了下去。

「而且鴆做的飯很好吃哦。」早就按摩結束的陸生放鬆地背靠在柱子上坐著補充道。

「你們啊……我明明是個醫療人員，怎麼現在成了保姆一樣的角色了啊！」雖然嘴上這麼說，鴆手裡的動作卻半點沒含糊，熟練地做完了一套鴆一派自創的妖怪按摩套餐，最後用力地拍了一把立香的背，「好了，快起開。」

「輪到我了嗎！輪到我了嗎！」

立香這邊剛起來，旁邊眼饞鴆神奇的按摩技術好久的童磨立刻就撲了過去，非常自覺地趴在了立香待過的位置上。

鴆老早就看童磨不爽了，雙手抱胸抬起一隻腳踹在了他的腰上：「你今天除了幫我提東西以外還幹了什麼嗎？根本就沒必要給你做按摩吧！給我滾一邊去！」

「誒，真無情。」

童磨順著力在地上滾了幾圈，滾到了立香跟前，懶得起來的他乾脆就這麼仰躺在了地板上。

「我說……作為立香的第一個百鬼你是不是過於散漫了！？」說著，鴆又一臉自豪地指了指自己，「順便一提我是陸生第一個百鬼哦！」

「我也不想的嘛。」童磨攤手手，「但是啊你看……反正現在也沒有我能發揮的地方吧？所以我就只能陪在小立香身邊給她加油打氣啦~」

「……」

鴆：雖說確實是這樣，但還是看這個整天嬉皮笑臉卻渾身都散發著違和感的鬼好不順眼，這傢伙真的會一直忠於立香嗎？總覺得是會突然哪一天在背後捅自己人一刀的類型呢……太讓人不能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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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會照顧人的大哥哥鴆在，立香和陸生特訓期間的生活質量一下子就搞了好幾個檔次，儘管自鴆來了之後一共也才過了兩天。

沒錯，為期三天的特訓一眨眼就結束了，但令人焦慮的是——立香和陸生還是沒有學會牛鬼所說的「業」。

好在牛鬼沒有表現出特別失望，只是延長了一天特訓時間就放立香和陸生回小木屋休息了。

遲遲學不會新招式的立香和陸生用過晚餐后湊在一起一起研究了半天，依然想不出到底怎麼才能學會所謂的「業」，開始懷疑他們是不是沒有這個天賦。

漸漸煩躁起來的立香朝後一仰，頹廢地躺到了地板上。

「啊，對了！」立香忽然想到了一件重要的事情，一個鯉魚打挺又坐了起來，「反正現在離天亮還早，我出去一下！」

在立香旁邊癱著的童磨被毫無徵兆地出現在自己頭頂的巨大狼頭嚇了一跳，好不容易醞釀出的一點睡意也沒了。

而還在思考新招式的陸生反應慢了一拍才轉頭看向立香：「……嗯？去哪？」

「剛來京都的時候好像看到了那個被餵了毒藥變成小學生的工藤新一，不過這次他是高中生的樣子，還有毛利姐姐也在，他們都穿著校服，似乎是和同學一起來京都修學旅行的？」

這個時候來京都旅行可不是鬧著玩的，前兩天被高強度的特訓弄得忘記這回事了，既然現在想起來了的話立香是肯定不能放著不管的。

「現在剛好有空，我就去看一下下，馬上就回來。」

等特訓結束他們就要立刻去攻打二條城了，除了今晚，立香是肯定沒有時間去找毛利蘭和工藤新一了，所以她決定趁著休息時間去看一眼。上一次忘記交換電話號碼了，不然直接打個電話就能清楚他們的情況……只能希望他們別死了。

陸生當然不會不同意，反正晚上的時候牛鬼是不會來打擾他們休息的。

「不過你知道他現在在哪嗎？」

「沒關係，狼王早就記住了他的氣味！」立香朝他比了個大拇指。

「我也要去！帶我一起去嘛小立香！」

不甘寂寞的童磨肯定是不能放棄這個機會的，而且這段時間他對這個世界的科技有了一定的了解，能讓人變小的葯什麼的簡直就跟讓鬼舞辻無慘變成鬼的葯那樣稀有，他當然要跟上去瞧一眼。

「唔……」

立香其實都可以，但這還得看黑森·羅伯願不願意載童磨，她望向狼王的眼睛詢問。

「可以嗎，狼王？」

看了一眼笑的燦爛的童磨，狼王羅伯想了想，看在御主的面子上勉為其難地同意了。

「嗷嗚。」

——不過只此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