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論劍
裊裊煙霞,森森松柏。.wenXuemi.Com煙霞裊裊瑞盈門,松柏森森長青戶。
話說那諸葛清舍了東方傲,疾速向天機島而來,到了地頭忽聞異香傳來,一身疲憊頓時十去其八,正是那時催花發,風送浮香。
諸葛清抬頭一望,見面前鳥銜紅蕊來雲壑,鹿踐芳叢上石苔,好一處仙家勝境,諸葛清整整衣冠,收拾心情,腳步輕抬,踏上面前枯木橋,繞過身旁薜蘿峰,來到天機正殿,欲將司馬蒼之事告知天機子。
諸葛清來到正殿,見主位之上坐有一人,也不待看清,便是稽首道:「晚輩諸葛清見過……」
話未說完,忽聞身前輕笑傳來,諸葛清一愣,抬頭望去,便見那一黑袍道者正坐於主位,以袖掩口,輕笑不已。見此情形,諸葛清霎時大喜過望,「道友醒來了?一切可好?天玄子道友如何了?」一連三個問題脫口而出,面前之人正是被司馬蒼擊傷的天心子。
「哎!」天心子輕嘆一聲,「師兄尚未醒來,任然昏迷不醒,如今在後島靜養。」
「怎會如此?」
「劫必有因,司馬蒼乃是應龍皇紫氣而生,我與師兄逆天而行,雖然成功阻了其飛天之勢,但強改天命,我和師兄有此劫難也是合該。」天心子話鋒一轉,對著諸葛清道:「聽師伯說你去見司馬蒼了,情況如何?」
諸葛清道:「他將凈世計劃歸咎於皇甫允石,聲稱受其欺騙。並自願承擔凈世計劃的罪責!又把與我們相殺之事,說成誤會,自言只求自保。我趕回來時,路經長安,司馬蒼確實已將凈世計劃公佈於世,自擔罪孽,又約見天機子前輩與魔門宇文方仕,只說劍論天下!」
「你相信司馬蒼說的話?」天心子抬眼看了看諸葛清。
諸葛清道:「現在尚難以確定他所言真偽,看他接下來的動作吧。」
「也罷,今後大事便要勞煩你與天機子師伯了!」天心子突然說出了一句奇怪的話。
「你要退隱?」諸葛清身軀一震,面漏驚愕之色。
「師傅仙去前,傳了我觀雲相一書,我修為不足,無法參悟,沒想到在我負傷元神將散之時,生死之間得以窺視天機,得知…」話說到一半,天心子一口鮮血咳出:「哈哈哈,如今我力盡運窮,若不早早退隱,拖累你們是小事,拖的我這條小命嗚呼哀哉就事大了!只是那司馬蒼如今氣數正旺,你們也要小心行事!」
諸葛清知道天心子是不願拖累自己,欲勸,想到自己又無餘力保護他,滿腹話語化作一聲嘆息:「保重!」
天心子大笑數聲,身下黑色蓮台現,升的數丈竟然跌了下來,諸葛清大驚,身形閃動抱住了天心子,天心子掙脫諸葛清懷抱,「噗」的一聲,又是一口鮮血吐出,「沒想到我連化蓮飛行之力也沒了。」
諸葛清聞聽此句,也是感傷不已,悲從中來,武林之中數一數二的人物此刻修為全失,已然形同廢人,不由對司馬蒼恨意陡增幾分。
「無妨無妨,雖是修為全失,卻留的一線生機。或許日後還有再見之日。」天心子安慰完,拍拍諸葛清肩膀,「去見見天機子師伯吧,我去了!」
說完,腳下蹣跚,離島而去……
天機后島,強忍悲痛的諸葛清對面前兩人施禮:「見過天機子前輩、藥師前輩!」
天機子、藥師還禮道:「諸葛清,久違了!」
諸葛清問道:「不知天玄好友傷勢如何?」
「我觀天玄子面相,其意識混沌不明,雖昏迷不醒卻不是傷勢所致,我以靈識探視,卻發現天玄子的意識被困,天玄子乃是受司馬蒼重擊才會如此,以此推算,定在司馬蒼以奇異的術法將天玄子的意識困住,我心有餘二力不足,不知到底是何種術法,要想救天玄子必先找司馬蒼啊!」藥師如是道。
天機子插言道:「意識之事,我會處理,司馬蒼重出未久,竟造成如此大殤,哎……!」
諸葛清又將司馬蒼昭告天下的兩件事一一說予天機子。
天機子聽發完之後,沉默甚久,才點點頭,道了聲,此事我已知曉!
……………………………………
三日後,臘月十二,日上中天,洛陽城外十里亭。
得到消息的武林中人早已聚集在此,等待三方王者見面結果。
忽然間大地震動,眾人奇道:「怎麼回事,難道地震了么?」
其中一人一指南方,「看那邊。」
只見數千百騎士賓士而來,隱隱傳來人馬雜沓之聲,震動了大地。
眨眼之間,騎兵已到一里之地,為首之人手一揮,快馬由疾速轉靜止,形成強烈反差。
眾人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好驚人的氣勢!」
再看騎士,已盡數下馬,拜伏於地,口中高呼呼:「恭迎魔主。」
一聲恭迎,一道人影作歌從天飄然而降,落入亭中,「桃之夭夭,嶺之一方;銀鼓震天,魔生三界;天魔布武,斬天無敵;人魔布武,殺遍八荒;地魔布武,九州跪伏!」
其人一團黑霧籠罩,隱隱見的來人一身黑袍,袍上金光閃爍,似有金龍翻騰,確是用金絲暗鑲雲龍圖與袍料中,正是魔門王者宇文方仕。
眾人正驚嘆不已,一陣狂風吹過,亭中又多一人。
來人身穿上衣下裳紫龍冕服,頭戴文武冠,腰間黑黼絛絲帶,腳踏紫金絲革履,面容雄偉,自有一番皇者氣勢,頭頂上方,彩雲聚合,竟成龍抬頭之勢,乃是玄天門門主司馬蒼到了。
宇文方仕道:「還剩一名未到的受邀者。」
忽然天際聲音傳來:「天機子已到。」眾人連忙抬頭,卻見一朵白雲從東方而來,緩緩飄落亭中,白雲散去,正道支柱天機子現身,發系青紗巾,腦後雙帶飄飛,一身翡翠色天機道袍,有陰陽八卦圖在上,腰垂上清天機結,腳蹬一對粗麻織就的天機履,左手執拂塵,身後一柄天機劍,好一身天機套裝,盡顯道家出塵飄逸之色。
眾人見之紛紛讚嘆不已:「天機子、司馬蒼不愧是武道合一的高手,以身化物尚且不說,僅看那滔天氣勢,魔門的魔崽子便差了不止一籌。」
「好,既然人以到齊,就以這一劍證明你們與我會談的資格吧!」宇文方仕左手劍訣一引,一道烏黑如墨的劍氣從指間併發,襲向司馬蒼和天機子。
司馬蒼凈世決運轉,並指而出:「如此,便以這一劍證明我的悔過之心!」
天機子見狀,亦是天機訣運轉,手一揮背後天機劍出鞘:「以這一劍,退你邪魔外道!」
宇文方仕劍氣如墨,夾雜凄厲鬼吼之聲;司馬蒼紫虹劍氣,龍吟陣陣威勢非凡;天機子劍氣如雲,飄忽不定,忽聚忽散。劍氣相交,天地空間瞬間凝滯,劍鋒交戰之處,發出震天巨響,十里亭瞬間分崩離析。
天地悲泣過後,原處唯有宇文方仕拈鬚微笑,司馬蒼、天機子竟被逼出十里亭範圍。
「怎會這樣?」
「這…怎麼可能?」
「天機子、司馬蒼二人聯手竟然會遜一籌?」
結果出現,眾人驚訝不已,議論紛紛。
一劍已過,宇文方仕率先開口:「司馬蒼、天機子不過如此!」
「哼…宇文方仕,你以為這一劍真的能宣揚你的魔威嗎?」天機子似是不屑,冷哼道。
「魔威不需要宣揚,因為天下必定是我魔門的!」
「這一劍只能代表你的無能!」司馬蒼語帶譏諷,「今日開始,我便要阻止你魔門禍亂天下。」
「聽說玄天門禁地,天機二子力阻你司馬蒼出世……」宇文方仕試圖拉攏司馬蒼
「不過是些許誤會罷了!」司馬蒼並不領情。
「哦,你這話是膽小怕事還是意圖欺瞞?」
「我只誅姦邪,任何為禍武林的舉動,我決不放過。」天機子突然打斷兩人,此話說的大義凜然,卻同時針對宇文方仕和司馬蒼。
「這句話,相信對你司馬蒼同樣刺耳啊!」
「我倒是覺得字字珠璣,深得我心!」司馬蒼似乎下定決心,一心悔過,欲為正道出力。
「既然如此,我和你們無話可說,接下去就是你們自己的事情了!」宇文方仕見無法拉攏司馬蒼,帶領手下疾馳而去。
「司馬蒼,你雖然表明立場,但你引發七月浩劫和我同樣是壁壘分明。」天機子見宇文方仕已經離開,轉身對司馬蒼說道。
「一切原委,我會向你解釋。」
「那我就在天機島等你的解釋了!」說罷天機子身化白雲,向東飛去。司馬蒼也身化狂風呼嘯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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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太乙峰巔之上。
「好吧好吧,這三天來我已經輸給你一百七十三局了,你可以告訴我到底是誰一劍敗雙雄了吧?」
「咳咳……」殘月慢慢的將棋子收進棋盤,口中道「宇文方仕。
「嗯?他的修為已經超過了天機子和司馬蒼?」劍君不敢相信,但又知道他面前這個病鬼言之必中!
「因為司馬蒼和天機子有敗的理由,唯有他必須勝。」殘月停下手攏棋子的舉動,示意劍君繼續。
「怎麼說?」楚天怨幽的看了一眼霧冷齋主,無可奈何的上前收攏棋子,心中暗罵裝神弄鬼。
「我已說過這是司馬蒼的求名之計,司馬蒼髮出善意,如果天機子有心合作,那麼十里亭之約便會故意輸掉,表示自己不是宇文方仕對手,需要他的幫助。兩者就有合作的空間了。」
「可是以天機子的性格,他會這樣輕輕放過司馬蒼么?」楚天碧仍有疑慮。
「天機子的目的只是藉助司馬蒼對付魔門。並不是想放過司馬蒼。」
楚天碧恍然大悟:「而司馬蒼則借對抗魔門以博取人心?」
「嗯!」
「這麼說,宇文方仕是贏了面子輸了裡子,一敗塗地咯?」
「我剛才說過了,宇文方仕必須勝,他乃是以謀逆奪得門主位,勝利,正能令魔門之人心服。若是敗了,只怕魔門立時分裂。」
「原來如此,哎…我發現你實在是…」想了半天劍君終於想出一個詞來形容殘月:「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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