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水亦應西北流 第六十一章 我厲不厲害?
身處於紙醉金迷的浮華時代,他站在喧囂和車水馬龍的另一端,綻霓虹燈,編織夜的美,卻抹不中暗淡的色彩,城市在男男女女手上輕搖的酒杯中傾聽著人們心靈的最深處,眼前模模糊糊的色彩,在記憶中緩緩流淌………
這裡竟是安氏集團的酒會現場,自己究竟是誰?沈辭捂著頭痛苦蔓延全身心,沈辭與鄭興皓的模樣來回在眼中閃現。
「………呼……」猛然間,他突然醒來,原來這是一場夢,頭上隱隱作痛,隨後閉上眼又想了許久,才微微嘆了口氣。
「你醒了。」一個聲音在沈辭沒有任何防備時傳了出來,嚇得沈辭打了一個寒顫。
「誰?」卻發現自己被綁在椅子上,掙扎幾下,依是無果。
只見一個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身影出現在沈辭的瞳孔之中。
「女俠?」瞧著趙錦兒已然換上他清早在布行買的衣飾,之前的記憶也慢慢在腦海里浮現。
「是你把我打暈的?」頭上的痛,使沈辭回憶起自己究竟為何而暈的,不明白趙錦兒為什麼將自己打暈,還用繩子將他綁在椅子上。
「是我又如何?」趙錦兒走到沈辭的面前,直勾勾地盯著他。
而沈辭也不懼,迎刃而上,與趙錦兒對視:「我不能如何?你不是將我綁住了嗎?你說是吧,女俠?」說罷,沖趙錦兒一笑。
趙錦兒頓時眉頭緊皺:「那你是何意?」
「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你就這麼對我?」說著聳了聳肩,試著擺脫捆綁。
沈辭不說也罷,他這麼一說,趙錦兒陡然間想起她醒來時最開始思索著的問題,那就是沈辭要為自己止血,定然是要將她的衣裙解去,而在她醒來后,也證實了這一點。
「你替我止的血?脫的衣裙?」趙錦兒眉黛間微微一皺。
「額……好像是我吧?」沈辭小心翼翼地說道。不過這種東西怎麼能還能是好像是呢?沈辭見識過趙錦兒的強橫,他是真怕她忽然發個彪,一劍把自己胡亂捅死,那不得冤死。
說起劍,趙錦兒的墨劍好像被他給落在了馬車上,之後是韓鹿銜駕馬車帶走了,等事情結束后,還得去取一趟。
「嗯?」
見趙錦兒將憤怒都寫在了臉上,沈辭頓時改口道:「是我,就是我!」
「到現在你還在做戲!是嗎?」突然間,趙錦兒攥住了沈辭的衣領,面面相覷,與沈辭的距離頗近,顯得極為親密,只不過得事先將綁住沈辭的繩子去掉,方可。
「女俠,你說我做戲?我為什麼要做戲?我做戲有什麼好處嗎?」沈辭心中咯噔一下,他跟趙錦兒在此之間是無甚恩怨的,但也找不到更好的詞來形容現在的感覺,就像是此時此刻,關於對方身份的,沈辭只能用敵在暗,我在明來說他此時的處境。
而沈辭也不忘嘴碎,直接給趙錦兒來個反問三連,把她的心態給搞崩了:「沈辭!你這樣有意思嗎?」趙錦兒索性也不與沈辭兜圈子了,直接爆出沈辭的名字。
「女俠,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沈辭裝作不與趙錦兒相識,裝傻道:「我們是以前認識嗎?」
「沈辭!你……我!」
就在此時,一個不合時宜的聲音響起:「沈公子,您在嗎?」
「我家小姐讓小人來問您何事去尋她?」原來是阿良來催促沈辭去見雲芸。
而屋內的二人也是沉默萬分,相視一眼過後,沈辭看著趙錦兒,對外面的阿良回應道:「阿良啊~你跟你家小姐說,說我晚些時候就過去,現在在忙雲方大人的交代的事。」
「沈公子,您能給個準話嗎?」阿良想起沈辭一直在跟他說等會兒,他每次跟雲芸都不好交代,道:「您一直都說等會兒,小姐那邊又催得急,小人難免不好交代。」
「你事還挺多……」趙錦兒酸道。
「額……你這話說得……能者多勞,能者多勞。」沈辭苦笑道。
「那你跟你家小姐說我晚膳前肯定去尋她。」
「好的,沈公子,您還有什麼要吩咐小人的,要沒有,小人就告退了。」
「你走吧。」
待阿良從別院離去,沈辭才道:「女俠,你方才是怎麼了?關心我嗎?」沈辭也不知道自己何時竟會如此碎嘴子,難道是和江辰相處多了,被傳染了,聯想到傅崢的嘴也變得碎得很,篤定了是被江辰傳染的。
「你想死嗎?」由於趙錦兒只是蘇醒,身上的傷基本是沒癒合,所以臉依舊是發白,顯得人很是病蔫,再加上趙錦兒的面部表情,整體看來,倒也令人產生几絲懼怕。
「我不想……那你呢?」沈辭也不等趙錦兒反應,又自顧自地說起來:「你肯定不想死!所以又是你的救命恩人,所以你得給我鬆綁。」
「我就不!」
「憑什麼啊?!」
「我就是喜歡綁著你!」
「啊……這……我竟無言以對。」
於是兩人開啟了持久戰,看誰耗得過誰,沈辭依是被綁在椅子上,而趙錦兒也不閑著,就坐在沈辭的書案前,翻看著書卷,時不時地還會瞟沈辭二三眼。
坐久了,人肯定會抽筋的,所以沈辭就趕上了,而他又是被綁起的,自然是血液不流通,比他人是抽得更上一層樓。
「女俠,我錯了……你就給我鬆綁吧。」央求著趙錦兒,又道:「我大腿根抽筋了,真坐不住了,求放過!」
這話聽得怪彆扭,但說得又沒太大違背常理的,不知為何,聽會就是控制不知地覺得好笑而已。
「等你說實話,我肯定就放了你。」緩緩又道:「若你真的不想說實話,你背著椅子走走跳跳,只要不出這個門怎麼都可以。」
背椅子這事,沈辭熟得很,他剛來雲川府時,就被雲芸綁在椅子上的,為了自救,這事他做過,所以熟。
沈辭也不管趙錦兒會不會投來異樣的目光,主要是大腿真抽筋,也顧不得那麼多,一不做,二不休地背起椅子站起來。
「噗……」看著沈辭彆扭的姿勢,趙錦兒不厚道地笑出了聲。
「你笑什麼?!」沈辭轉過身,對趙錦兒不滿道:「這要換了別人,他還不一定能站起來呢!」
「這要換你,你好意思做,要不是我真抽筋,想這樣社死的行為,你打死我,我都不會做的,丟死個人!」
「咳咳……」趙錦兒咳了咳嗓,正經加威脅,道:「你最好記清我的話,你僅限在這個屋子裡活動,其它的別想,你要是得寸進尺,或者離開了這個屋子……哼哼……我的武功你也是知道的,別怪我………」
被沈辭打斷,其道:「別怪你心狠手辣。」
「我厲不厲害,能猜到你要說的。」隨後沈辭又犯了直男癌,道:「我就搞不明白你們女人,怎麼前前後後威脅人,就這麼幾句話,你們就沒想過換幾句新穎的話嗎?」
說實話,沈辭還真猜到趙錦兒後半句的話,不過和沈辭後半句的話承接起來,趙錦兒頓時就火大。
於是,一個茶杯便朝沈辭飛去。
「啪……」是瓷器破碎的聲音。
「哎……沒擊中!」沈辭完美地詮釋了不作死就不會死的理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