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 好苗子，不是吹出來的

十一月七日下午六點，東江大學計算機學院副院長徐國恆教授剛剛忙完省府信息網站的數據更新，騎著自行車回到自己樓下，鎖好車正準備上樓。

「導師！導師！」李文革眼神不好，直到走到徐國恆身前才確認自己沒認錯人。

「喲，文革是你來看我呀，來來，上樓進屋裡坐坐。」

徐國恆沒想到自己的學生會專程從幾百公里之外的平海跑來省城看他，很是高興。拉著李文革上樓，讓家裡的小保姆多做兩個菜，把珍藏的二兩碧螺春拿出來待客。

「老師，師母都走了好幾年了，你還是一個人呀？」李文革瞧瞧這兩室一廳的房子，這麼多年，導師也沒給家裡置辦兩件家什，倒是藏書和字畫有又了不少。

「呵呵，我都六十了，還找什麼找？怎麼文革你今天來是？」小保姆很快端上三菜一湯，徐國恆笑著腰小保姆下去休息，李文革把自己買的那瓶十五年瀘州老窖開了，給徐國恆滿上。

「老師，我是來給你推薦一個絕好的苗子的，就是我上次和您提過的那個賀鈞！」

徐國恆個笑著舉杯，小抿了一口，「你今天到我這裡來，就是為了這事兒？」

李文革點點頭，「啊，老師我還帶了他寫一些程序，請您有空的時候看一下，」李文革還是那副不善交際的直性子，這還沒酒足飯飽，他就把賀鈞的那十幾張軟盤拿了出來。

「這些全是你那個學生一個人寫的？」徐國恆見李文革點頭應是，眉頭卻是一楊，對李文革不置可否的笑道：「文革呀，你知道東大計算機學院現在有多少學生嗎？他們將來都是不輸於你的計算機人才，有不少還被省軍分區的吳司令員看中，成為軍隊的委培生，這些人以後將是軍分區信息化部隊的組建骨幹，哪一個不是極好的的苗子？」

徐國恆的口氣有些自鳴得意，他還有幾句潛台詞沒有說出來：當初你李文革在那一屆的學生裡面，天分就不是很突出，我把你李文革收在門下，是看你這人穩重老實，哪曉得這幾年你不進反退，兩次三番把一個高中生的水平吹得那麼離譜。。。

李文革雖然以前是個有些酸氣的教書先生，但在市府機關的這半個多月，也學到了幾分察言觀色的本事。一聽這話，他心裡也不爽，身體往前移了移，只有把個**搭在沙發上。

「導師，我可沒那個水平教賀鈞，也不怕你聽了笑我這個學生沒本事，我實話跟你說了吧。我們平海市府的信息網站，基本上都是賀鈞一個人搞出來的，我只能算是他的助手。」

「喔？平海市府信息網難道是你們兩個搞出來的？」這回徐國恆導師有些驚訝了。前些時為了搞省府信息網，他帶著四個最好的學生，花了一個多星期才搞好。

「嗯。我不教書了，現在是市府信息技術科的科長，光桿司令，機關的資料庫也是賀鈞搞出來的，兩個項目前後花了不到一個星期。導師，我們平海市府迫切需要計算機專業人才，你能不鞥在東大幫我介紹幾個？」

「呵呵，原來李科長是找我幫你招兵買馬來了？」徐國恆笑道。

經過李文革

幾次三番的推薦，他對賀鈞這小子漸漸有了些許興趣：「這樣吧，是不是好苗子，可不是你能吹出來的，」老徐頭抽出一張軟盤，對李文革接著笑道：「這些東西，我會抽空幫他的。你今晚就在我這裡歇著，明天跟著我去東大招兵買馬！」

李文革大喜！他相信只要徐國恆看了賀鈞寫的東西，賀鈞少年成名的日子就不遠了。

果然，當天晚上李文革就睡在徐國恆家中。徐國恆把賀鈞的軟盤**軟碟機里打開一看，沒過多久書房裡就傳來徐老頭驚嘆的叫聲：

「真乃不世出的奇才呀！這麼簡單巧妙的法子，我怎麼就沒想到啊！」

「好苗子果然不是吹出來的！嗯，好苗子，這果然是絕好的苗子啊！」

「文革，李文革！」徐國恆還沒看到一半就坐不住了，深更半夜把李文革從被窩裡拉出來，「走，走，我跟你去平海，去見見你說的那個好苗子！」

「老師，這麼晚了你還沒睡呀，」李文革還沒睡醒，打著哈欠，

「我、、我睡不著呀！我活了六十歲，還沒見過天賦這麼好的苗子，這個賀鈞，真是個計算機奇才呀！他在哪？我要立刻見他！」

徐國恆激動的哇哇大叫。李文革一聽，得，原來小老頭小半夜沒睡覺啊，嘿嘿現在知道賀鈞是個好苗子了吧，咋不記得剛才您是怎麼說的？

「老師您先去睡上一覺，明天我打電話要賀鈞過來一趟行不？」

徐國恆看了一下掛鐘，手掌摸著額頭，「喲，不知不覺都三點了？好，我先去睡個覺，文革呀，你說的那個賀鈞可是百年難遇的好苗子，明天你再麻煩一趟，親自回平海把賀鈞接到我這裡來，他手上還沒寫完的那個程序組，如果我們能搶在歐美國家的前面順利完成，那對國家的貢獻非常之巨大！那可是了不得大事呀！。。」

老頭猶自興奮不已，嘮嘮叨叨總算回去睡了。

第二天一早，李文革跟著徐國恆在東大拉壯丁。好說歹說，才在９１級計算機專業的畢業生中，挖走了兩個農村出來的大三學生。要等到明年這個時候，他們才畢業。這還是李文革答應一畢業就給他們辦平海的城市戶口、並且最低工資不少於１５００塊，這兩人才勉強答應的。

哎，９４年的公務員真的不吃香。連農村出來的娃子都不怎麼瞧得上。

賀鈞像往常一樣練完武當拳，屁顛屁顛的跑來陸薇這裡蹭早飯，之前他每天都是給陸薇買來早餐送上來。吃了幾回，陸薇嫌東西又貴又不好吃，說什麼過日子要細水長流，就叫賀鈞以後別再買了，她做給他吃。

賀鈞心裡那個激動啊！好姐姐咱可就等著你這句話呢。賀鈞巴不得和陸薇一起過日子，從此以後賀鈞每日三餐就被陸薇包了兩餐。

「快些吃，豆漿還是熱的。」陸薇像個姐姐一樣的伺候，賀鈞一邊啃著油炸春卷，一面看著陸薇絕美的俏臉，人都醉了。

該死的電話鈴聲不合時宜的響起，「傻看什麼呀，還不去接電話。」陸薇見賀鈞端坐不動目不轉睛，嬌羞的就要轉身。

「你坐著別動，多吃一點。」賀鈞跑過去接那該死的電話：「喂，誰呀！」

「賀鈞，我是李文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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