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周一上午,何木就去跟系主任打了招呼,提出辭職。系主任很是錯愕和惋惜,並希望何木把這學期的課完成。但何木想著林西大概三周后就回來,於是對系主任說:「我最多再待兩個星期,您可能需要找代課老師來完成後面的課,實在是家裡有事,不得不辭職。」
系主任無奈,只得說:「那行吧,既是去意已決,也不好勉強,但你得把正式的辭職報告交給我,我好向人事處提交。」
「沒問題,我一會兒就給您送來,謝謝了。」
何木從系辦出來,就去了後勤處辦了手續,退掉了單身宿舍,之後去了單身宿舍,要把宿舍清理出來。
自從上次何木被何桐帶走,何木就再也沒回過宿舍。
何木正在屋裡把東西一股腦往大垃圾袋裡扔,門忽然開了,只見文心穿著睡裙站在門口,一臉幽怨地看著何木。
何木掃了她一眼,繼續收拾,當她是空氣。
文心的眼圈立刻紅了,委屈地說道:「何木,你好長時間沒回來了,真的好想你,我最近失眠越來越嚴重。」
何木聽了,立刻火冒三丈,恨地咬牙切齒,狠厲地瞪著文心,沉聲說道:「滾!跟你自己老公說去,老子哪有那閑工夫管你這些破事,你失眠跟我有毛關係?我他媽還睡不著呢?」
文心低下頭,開始啜泣,帶著哭腔說道:「我們以前的情分你都忘了嗎?何木,你就這麼狠心嗎?」
何木氣得七竅生煙,也不再壓著音量,說道:「你是被人禍禍了,還是得絕症了,在我面前嚎什麼喪?你他媽這麼坑我,我還沒來的及找你算賬呢,你倒是舔著臉哭?別在我面前噁心我,看來我給你的那四個字:寡廉鮮恥,你沒好好體會一下精神啊,用不用我列印一份成語釋義給你送來?」何木邊說邊把一大包垃圾扔到文心腳下,幾近咆哮:「別站我地方,滾開。」
文心再也受不,哭著回了自己房間,啪摔上了門。
何木很快收拾完,扔了幾乎所有的東西,只抱著電腦出了單身宿舍,回到自己辦公室。何木在辦公室打完辭職報告后,回想剛才的事,越想越氣憤,心中象是有一團火,越燒越旺,旺得何木熱血沸騰,只想砸東西。何木怒不可遏,暗罵文心害得自己這般慘,還陰魂不散,大白天不上班,她媽的別不是在家就等著噁心自己呢。
何木想了想,心一橫,拿出手機,找出孫健的電話,編輯了一段信息:「孫健,趕緊管管你老婆,她對我百般糾纏,死乞白賴地求著我愛她,攪地我辭了職,攪得我老婆要和我離婚。附音頻文件一個。」完成後,何木又鏈接了一個存儲的音頻文件,然後按了發送鍵,心中的火才感覺稍稍舒緩了些。
晚上,何木去了大姐何杉家。
何木一見魏思安,就心急火燎地問:「姐夫,林西已經正式跟我提出離婚了,她說寄了離婚協議給我。姐夫,我該怎麼辦?」
沒等魏思安說話,何杉嚇了一跳,驚慌失措問道:「啊,西西真地提離婚了,木木,這到底是怎麼了?」
何木沒心情理何杉,只纏著姐夫,象抓住了救命稻草,說道:「姐夫,幫幫我,我死也不要離婚,你快幫我想想辦法啊。」
魏思安情緒倒是沒什麼波瀾,冷靜地問道:「西西提出離婚的主要理由是什麼?」
何木擰著眉頭,回答道:「性格不合。」
魏思安想了想,說道:「木木這樣,咱們分兩步走:第一步,如果西西不是那麼堅定,咱就爭取軟化西西的態度,讓人家回心轉意,這就看你的誠意了。第二步,如果西西態度特別堅決,而你又不想離婚,那就爭取走到訴訟環節,到了訴訟環節,法院是首先而且一定要進行調解的,那時候,姐夫給你找個最好的調解員,咱們爭取在這個環節讓西西回頭。」
「那如果調解還不行呢?」何木惴惴不安地問。
魏思安不以為然地說道:「不就是性格不合嗎,這可大可小的,你兩有啥大的過節嗎?如果只是夫妻間的小打小鬧,沒有原則性大錯誤,一般走到這裡基本都調解成的。」
「如果真地調解不成呢?」何木還是有些提心弔膽。
魏思安與何杉對了個眼神,然後兩人一起狐疑地看向何木。魏思安問道:「木木,你別不是犯什麼大錯誤了吧?如果一方有重大過失,而且有確鑿證據,經過法院調解無效,就會認為感情確實破裂,將判決離婚。」
何木頓了一下,問道:「姐夫,那啥叫重大過失?」
魏思安定定地看著何木,說道:「重大過失包括:對婚姻不忠誠的,有家庭暴力的,有惡習的,比如說吃喝嫖賭毒,還有失蹤的什麼的,還有一條,如果夫妻分居滿足兩年或以上,都會被認為感情破裂。你看看你有哪條?應該都跟你不沾邊兒吧?」魏思安停了一下,想想還是安慰何木道:「我感覺你們兩個感情基礎還是很好的,沒啥大事的話,基本上離不了,你別太嚇唬自己了,夫妻吵架鬧離婚,最後有幾個是真離的?」
聽了魏思安的話,何木心裡安定了不少,但也知道林西性格倔強,所以還是有些憂心忡忡。
何杉見何木愁眉苦臉,就安慰弟弟:「木木,你先去找林西好好談談,說點小話,兩口子關起門來,哪有什麼隔夜仇?」
「姐,林西出差了,去三個禮拜。我準備她一回來就去找她談,但我就是擔心她不肯跟我談,或者乾脆不見我。姐,到時候你陪我去見林西,行嗎?」何木可憐巴巴地拉著姐姐胳膊。
何木一撒嬌,何杉立馬投降,滿口答應道:「行行行,到時候姐陪你去,好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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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城的開局有條不紊地進行著,總體還算順利。
到了周末,童誠帶林西去金城的廣濟寺遊玩。
由於要早些出發,二人沒有在酒店用餐,而是叫了出租,坐車直接到廣濟寺門口吃飯。寺門口店鋪林立,童誠與林西進了一家看起來還算乾淨整潔的早餐鋪,童誠要了一大腕餛飩,兩個芝麻火燒,四個茶雞蛋。林西要了豆腐腦加一根油條。
童誠夾了個火燒給林西,說道:「就吃那點,太少了,再加個火燒。」
林西笑了笑,拿起火燒咬了一口,那餅一層層碎開,又酥又香又脆,口感非常好。
「好吃。」林西萌萌的大眼睛望著童誠,笑地可愛又無辜。
童誠的心立刻融化了,於是把另一個火燒也夾了過去。
林西嬌嬌地笑著,說道:「我吃不了,還有一大碗豆腐腦呢。」
「吃不了剩下給我,這油條少吃些。」童誠邊說邊把油條一分兩半,留一半給林西,自己三兩下把油條吃進嘴裡,然後又放了個茶葉蛋在林西盤子里。
「哥,太多了,真吃不了。」林西揪著鼻子說道。
「雞蛋必須吃,其他能吃多少算多少。」
林西只得開始剝雞蛋皮,一點點在那裡摳,好半天才把茶葉蛋吃進嘴裡。
童誠狼吞虎咽,把一大碗餛飩,三個茶葉蛋半根油條吃完,又把林西吃剩的半碗豆腐腦一個火燒吃進肚裡,付了錢,帶著林西出了小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