笫45章 黑袍者何人
黑袍人不屑的朝著李淳風的冷冷一笑,哼了一聲道:「嘿嘿嘿嘿,李淳風,你也太小看本尊了,今日,本尊便讓你死個心服囗服,哼……」
在龐大的黑袍包裹之下,雖然看不見黑袍者的表情,但從他傲慢的笑聲中,李淳風似乎聽出了他對自己極度的嘲笑,以及對血蜥的不屑。
竟然被他人如此無視,年輕氣盛的李淳風怒從心起,一股無名之火衝上腦門兒,手指黑袍朝著血蜥怒吼道:「去吧,去替我撕了這狂妄的小人,撕了他………」
此時的血蜥早已暴躁四爪撓地,囗中呼呼喘著粗氣,一雙血紅的雙晴射出惡毒的虹芒。此時一聽到主人命令,只見它前腿一躬,後腿猛烈向後一蹬,大腦袋一晃,張開血盆大口,露出巨齒獠牙,飛身一縱,帶著一股血雨腥風,朝著黑袍猛衝了過去……
「來的好。」
未等血蜥碰到衣袖,便見黑袍大吼一聲,身形猛然向後暴退數十丈遠。
在高空穩住身形后,黑袍人左手指向血蜥,右手同時凌空畫了一道黑色符咒,並口中念念有詞曰:
錦天洞外無真道,皈依靈巫匐地行。
破開萬域無疆界,盪盡魅邪復清明。
破,破,破……
念罷,只見那道黑符化頃刻間化作一束黑色光劍,順著黑袍手指的方向,朝著血蜥激射而去。
這一指正懟在血蜥額頭正中,「轟」得一聲巨響,竟將這巨獸轟出數十丈之遙,眼見血蜥巨大的身軀從半空翻滾下來,一頭扎入溪水之中,這一跤摔的著實不輕,痛得它嗷嗷直叫。
黑袍「哼」了一聲怒道:「血蜥敖甲,本尊在此,你還不速速退去……」
血蜥乃上古靈獸,且早已修成真仙之體,其靈智雖不及凡人,卻懂人言,識獸語。更是認出了方才那襲擊自己的黑色光劍是何物……
「南靈山血咒,無上血咒……」
只見血蜥喃喃自語,身子抖如篩糠,片刻便顯出了原形,原來正是一片赤血鱗甲……
那鱗甲化作一道流光,躍出水面。
「嗖……」
的一聲,鑽入李淳風懷中。
頭頂之上,那隱藏在黑袍之後的森森冷笑又傳來:「李淳風,你還有什麼手段儘管使來,看看能不能讓本尊驚喜一回,嘿嘿嘿……」
「他…他究竟人還是妖?怎麼就這樣風輕雲淡般的便收了師傅的九龍鎮妖符。怎麼可能?那可是地煞階的符咒呀,地煞符可非同小可,那是可以鎮鬼驅魅的存在,既使是帝者境強者遇到此符也要忌彈三分?這魔教教主也太可怕了……」
李淳風心中忐忑不安,這黑袍人是他出道以來所遇到的最強的敵人,沒有之一。
「更可怕的是,他…他也只用了一道符咒便將血蜥降服了,這也太可怕了……」
又是一陣森冷笑聲傳來,打斷了李淳風的思緒。
望著頭頂泰山壓頂般的黑袍,李淳風挺了挺腰桿,厲聲反嘲道:
「齷齪小人,爾以堂堂上仙之尊追擊一無名小卒,簡直是卑鄙無恥下流之極。今日,小爺便是死在你手又如何,至少小爺沒慫。你殺了小爺又如何,你能揚名立萬嗎?不能,徒增天下人恥笑耳。到最後落個人神共憤,萬劫不覆,死無葬身之地,哈哈哈……」
淳風自知此時自己大勢已去,既然無力回天,還不如痛痛快快罵上一番,也落個暫時英雄。
「小子,激將法對本尊沒有用,你還是留一囗氣,祈禱自已下一次別投錯了胎,入了畜牲道。也省得將來污了本尊的雙手……」黑袍森然道。
言罷,一隻巨掌朝著李淳風拍了下來:「死吧,有本尊在,你永遠也休想重返天庭。」
「轟……」
這乃是黑袍全力的一掌,足以毀山滅地。
強大的壓撕裂了四周的空氣,發出可怕的,啪啪啪啪的破空之聲,一股冰寒之氣迎面襲來,陣陣死亡的氣息籠罩在整個地宮……
寒冷,恐怖,死亡,同吋襲向李淳風,彷彿無形之中有一隻大手已經緊緊的掐住了自己的喉嚨。只教他此刻半分動彈不得,甚至連喘吸的力氣都沒有了,只能眼睜睜的望著死亡的降臨……
他不懼死亡,大不了從新做人。可是師傅與珝兒怎麼辦,清風觀三千弟子的血海深仇……
淳風無奈的閉上了雙眼……
「轟……」
………
一聲悶響震耳欲聾,一股巨大的衝擊波將淳風直接從鎮龍台掀了起來,身子直飛出數十丈遠,直直的砸落在水面之上……
「我沒死嗎?」
淳風睜開眼睛,卻見自己倒在溪流之中。
」我沒死,我還活著。」
淳風輕輕翻了翻身,想要爬起,卻感覺渾身酸痛無力,竟不能動彈分毫。
「我的傷很重嗎?快死了嗎?」
他動了動手指,還好,還有知覺,只是自已受了重傷……
「為什麼是重傷?難道是那黑袍人手下留情了嗎?按說他這一掌足以將自已打成爛泥。
可…可自己除了渾身酸痛暫時不能行動,其它都還好吧……」
李淳風又看了看自已的身體,四肢齊全,也無外傷。
奇怪,難道這魔頭良心未泯,有意放自己一馬?還是被自己的話語刺激到了,唯恐留下千古罵名,或害怕遭到天遣這才不得已……
不可能,僅憑他先前對自己的態度便可推斷,他恨不得將自碎屍萬斷,怎可會手下留情呢?
正待淳風胡思亂想之際,一道白影閃過,一位銀須飄灑鶴冠童顏的白袍道者正立在身旁的水面之上。
「觀主,你……你來的太及時了,快…快他…他是魔教主,觀主小心。」
李淳風指著半空的黑袍說道。
雖然,因為珝兒的事,讓李淳風對覺醒產生了芥蒂。
「但,這老道畢竟對自己有救命之恩,
雖然這老頭有時固執的不可理喻,猶其是對待珝兒的態度,著實讓人憤恨。不過,人非聖賢孰能無過,只要他能放過珝兒,一切好說,否則……
不過,恩是恩,怨是怨,方才若非他出手自己相救,自己這次恐怕又一次在劫難逃了。兩次救命的恩情自己記下了,他日自當報答。
總之…只要他能放過珝兒,他便還是自己所遵重的長者………」
「臭小子,都什麼時侯了,還發什麼呆?快快隨貧道走。」
說罷,只見覺醒真人手臂猛然暴長數尺,五支鋼骨般的手指牢牢扣住淳風的腰帶,喊了一聲:「走。」
頓時,淳風只感到身子呼的一下被提到半空,身軀幾乎被撕碎,頭暈目眩,然後大腦一片空白,意識漸漸模糊。
「你這…這是害我還是害我……」
這一抓一提,只眨眼之間,淳風便被拎出去數百丈之遠。
「哼,又逃?覺醒小兒,上次算你走運,讓你從獨狼手中逃走,這次本尊看你還如何脫逃。」
黑袍森冷的哼道。
覺醒也不答話,提著淳風便朝來處飛掠而去。只眨眼間便已是百丈之遙。
「遁天之術……」
黑袍倒吸了一口涼氣:「據傳,此術可分為天遁,地遁,火遁,水遁。
此四類奇術乃七十二地煞之遁字訣法門。修到高深處,抓一把土飛天,跺一腳遁地,吞口沙避水,持一葉火隱。
此術雖算不得什麼高深法門,但……它卻是菩提佛祖的奇門之術。那覺醒老兒想必便是他的弟子了?若果然是如此,此事便頗有些棘手了。
這個菩提老乃睚眥必報之人,我若害了他的弟子,他必糾纏不清。只怕誤了主公大計,我萬死難辭其咎。需設個萬全之計,來個一箭雙鵰。」
望著二人若隱若現背影,黑袍冷哼一聲……
卻說覺醒真人,只見他左手一揚,一把神沙飛起,右手提著淳風騰上半空,乖著隱身沙早已飛出去百丈之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