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激斗
在絕對的利益和誘惑面前,一切聯合那都是虛言。
只見斜後方「刷刷刷」疾飛來三口仙劍,上下呈品字形,緊緊鎖住蕭衍。法寶載著一個人,即便是品質再好,又怎能快過三口輕裝上陣的飛劍呢?沒一會,那三口飛劍已逼近身前,蕭衍不得法,右手反伸至背後,五指帶著袖口緊緊捏緊。突然,猛一用力,五指驟然張開,隨即袖口驟然變大,仿似一個黑洞,深不見底,正是焚海宮絕技——萬海乾坤袖。
只聽得蕭衍輕道了句「收」,略下方兩口仙劍便顫顫悠悠地被納入其袖中,消失不見了。唯獨剩下一口仙劍,越過其頭頂,妄圖從前方攔截蕭衍。只見他收回右手,橫於胸前,道了句:「還給你們。」便猛地一揮手,先前兩口仙劍奪袖而出,與正面那口猛然相撞。只聽得「轟!」的一聲,火星四射,振聾發聵。這幾口仙劍品質較為一般,蕭衍才敢託大收了去,若是上品法寶,這一劇烈碰撞,恐怕威力要大上數倍了。
這一個交手速度極快,眨眼間便已結束,但這麼一耽擱,後面的人就已追了上來,蕭衍心中暗暗叫苦。
第一個追上的便是鬼仙門的閻景空,他自認為這群人當中,自己那般修為不出其二,施展起來便毫無顧忌。人未到,法寶已先至,乃是一張殷紅色的血幡——赤血精幡,上頭滿是奇奇怪怪的鬼畫符籙,血淋五骷等等,血幡破碎不堪,滴淌著烏黑的血水,腥臭不堪,此時逼近了蕭衍,只感覺到惡臭撲鼻而來,五內具嘔。
那赤血精幡速度極快,沒一會便越過了蕭衍,擋住其去路。略往後些,只見閻景空虛空而立,雙臂不斷揮舞著,凝神控制赤血精幡,口中念念有詞,卻極枯澀難懂,約莫著也是鬼仙門獨有的咒語。
只見那赤血精幡應聲而動,猩紅骷髏輕微地顫動著,彷彿是變活了一般,發出令人心悸的哭喊惡嚎聲,如同九幽之下的陰風吹過,讓人不由汗毛乍起,驚恐萬分。那幡上的骷髏,空無一物的眶內突然紅芒一現,緊接著,便見幡旗驟然變大,猛然插向地面,「轟」的一聲,地動山搖,氣勢極為宏大,已然將蕭衍攔住,無處可遁。
「蕭衍,你好大的膽子,我堂堂鬼仙門的東西你也敢搶。」那閻景空虛空而立,怒喝道,那聲音低沉刺耳,讓人聽了十分難受。
蕭衍回過頭掃了一眼,冷哼一聲,卻不應他,想要繞過赤血精幡,奪路遁去。卻見那赤血精幡乍然一晃,幡面上的骷髏竟活生生地跑了出來,一、二、三、四、五,足有五具骷髏,舞動著乾枯而又沾滿污血的枯骨,以五行排列向蕭衍衝來,幡上那漫天的血光,鋪天蓋地,整個湘南山的樹林間只聽得到處都是鬼哭哀嚎,陰風不斷。
「五鬼拘魂陣?」常煜喃喃道,臉上滿是震驚。
五具骷髏將蕭衍圍在半空,當真是上天無路下地無門,為首的那具骷髏眼中黯光一閃,便生出一道殷紅血芒沖向蕭衍,那血芒去勢極快,蕭衍閃避不及,只得支起星羅扇,橫在身前,妄圖擋住那骷髏血芒。
只見星羅扇驟然變大,點點繁星也瞬時變得撲朔迷離,明亮起來,宛如一盞盞明燈掛在半空,星空圖上越發詭異,一顆魂芒乍然一亮,突破扇面朝那具骷髏撞去。
一個是充滿陰煞死氣的魂芒,一個是邪氣凌然的骷髏血芒,兩者驟然相撞,「噗!」,卻如是悄無聲息地抵消了。蕭萬霽乃是鬼仙,段天崖那一代的人物,他賴以成名的法寶自然非同凡響,較之閻景空的赤血精幡要勝上一籌,兩人修為雖差了一個檔次,但這一照面的交手,卻是打了個平等。
「哈哈哈,鬼仙門?也不過如此。」蕭衍笑道。
「哼!」閻景空也不廢話,雙臂一陣揮舞,收了那赤血精幡,拿捏在手,伸出枯槁瘦材的右手,憑空畫了些附錄,那符籙上黑芒閃爍,緊接著,便見那五具骷髏張口閉口,牙齒「吧嗒」作響,上二下三,將蕭衍圍了住,彼此口中噴著黑煙,腥臭不堪,不過兩個呼吸間,黑煙便將蕭衍淹沒,消失了蹤影。
「五鬼噬日??」常煜驚呼道,眸中已布滿怒意,朝閻景空道:「妖孽,你竟修鍊這等有違天道的陰邪法術?」他說著,從懷中掏出一金色小缽,輕輕擲出,那小缽緩緩飛至蕭衍以及五具骷髏上方,「唵嘛呢叭彌吽」,只聽得常煜嘴角微動,吟唱出這句佛門真言,那小缽光芒大放,從上至下,發出金光,籠罩住那團黑氣。
這金色小缽名五宗鎮惡缽,乃空林寺至寶,對於世間這等陰邪魑魅魍魎是天生的剋星。
「嗤!!嗤!!嗤!!」只聽得腐蝕一般的聲音,那團黑氣已慢慢消退,五具血色骷髏在金光照耀下,彷彿是燒著了一般,散發出陣陣黑煙,聲音如嘶吼哀嚎,疼痛不堪似地。
黑氣消散,蕭衍也顯露出身形,不過短短的幾個呼吸,竟讓其臉色煞白,無力再御寶飛行,直直從半空跌落下來,活脫脫一人鬼模樣,那赤血精幡的陰邪之處可見一斑。
閻景空見狀,急急收了法寶,怒道:「常煜小兒,竟傷我法寶,速速過來受死!」他說著,憑空畫了一詭異的符文,將那五具骷髏喚了回來。隨即,御空沖向蕭衍,橫身奪了他手上的玉盒,收入懷中。朝常煜殺去,赤血精幡在其枯槁一般的手中揮舞,挾著陰黑煞氣,陰吼陣陣,氣勢非凡。
快到其跟前丈許,常力執金剛禪杖殺到,一個是黝黑淌著污血的血幡,一個是金光閃耀奪目的禪杖,轟然相撞,常力人如其名,修的是大力金剛法訣,力拔山河氣蓋世,這一照面,修為不及閻景空的常力毫不遜色,竟隱隱佔了些許上風。只是法寶略有不及,染上那赤血精幡的污血,金光閃耀的杖身上,冒出絲絲白氣,看得常力心疼不已,使起佛法來更加專註了,更加癲狂了。
常煜收了那五宗鎮惡缽,將手中檀金禪杖揮舞到極致,迎頭沖向閻景空,與常力聯手對抗。師兄弟二人同門數十年,早已彼此心意相通,這般配合起來,竟是滴水不漏,你攻上方,我便攻下盤,一時間,竟將閻景空攔了下來,毫不落下風。
「閻前輩,我來助你。」江羽別、於虹二人見己方吃了虧,異口同聲道,同時執著手中法寶凌空直上。
於虹使得是一金輪,正拿捏在掌間,其上蟠龍飛舞,宛如真身,此寶名曰磐龍輪。江羽別使得是一青色玉笛,名曰納魂笛,催魂索命,魔音迷滅。
江於二人迎上常煜師兄弟兩,頓時,閻景空壓力大減,赤血精幡虛空揮舞幾下,竟奪路而走,不理其他。見狀,江羽別、於虹心中暗惱,氣極,不由將全部怒氣撒在常煜常力身上,手中力道更加重了幾分。
閻景空欲走,卻叫北極雪嶺宮的人給攔了住,一行七人,站位呈天罡七星陣,變幻莫測,時而虛幻時而逼真,左三右四將閻景空包圍起來。半空直上,八人凌空而立,勁風吹過周身衣物獵獵作響,只聽得其中一帶頭之人道了聲,「姐妹們,七星玄煞陣。」言罷,陣末那人將手中仙劍祭起,至頭頂處,旋轉起風,越轉越急,只聽得「呼呼」破空聲,突然,銀光一閃,朝那閻景空雙眼刺去,方向、力道刁鑽之極,顯然是事先商議過的結果。
只見閻景空並未如何動作,一袖口中鑽出一手掌,上頭有眼有口,正嘰呀作響,對著飛來的仙劍撞了去,一口咬住。那口仙劍受到如此侵污,巨顫不已,宛如發出陣陣哀聲。
其他六人見狀,六口仙劍同時激射而出,對著閻景空而去,去處十分刁鑽,分別為四肢以及心口處。
那血紅手掌無法分身,閻景空不得法,右手猛一用力,握上赤血精幡,頓時氣勢為之一振,旋即,血紅的幡面忽而撐大,如有半邊天大小,將閻景空護在其中。
那六口仙劍刺在其上,只是留下些許白星點點,卻未給其造成多大傷害,
赤血精幡內的閻景空知曉外面情況,舌尖一用力,咬出一口鮮血,吐在幡上,頓時,那血幡紅光大放,上頭的符籙詭異一亮,只聽得「吼!」一聲,萬鬼具嚎,彷彿九幽下的陰靈在飛舞,赤血精幡旋了一圈,黑色煞氣更甚,一股無可抵禦的巨力將七人全部轟散開來。
只聽得「啪啪」的聲響,幾人無法再凌空飛行,紛紛從半空中落下,道行修為差些的一兩人,已給那陰黑煞氣了結了性命。
閻景空低頭看了看地上幾人,冷哼一聲,頭也不回地走了,一旁還有姬嚴等鬼仙門年輕弟子守著,當真是形勢大好。
見他如此,畢雲濤畢雲耀兄弟二人最是焦急,望了李珏文倩一眼,便自行駕馭著手中仙劍迎向閻景空,而其他弟子則對上了姬嚴等人。
只見畢雲耀執著手中仙劍,手指成劍訣狀,嘴角微動默念著什麼,手中的仙劍慢慢升起,旋轉著,竟分出數到劍影,一道接一道,首尾呼應殺向閻景空,那血紅色的手掌擋住了第一發劍影,第二發則接踵而至,倒把閻景空打了個措手不及。
畢雲濤見狀,心中暗喜,將手中仙劍揮舞到極致,以極快的速度靠近閻景空身前,趁著他無暇顧及的時機,執劍一揮,在其胸口畫了個口子,一時間,鮮血直流,懷中的玉盒也隨之掉落出來,往地面而去,閻景空大怒,一掌拍出,猛地震開畢雲濤,也不顧接連不斷的劍影,想要去抓那玉盒,使得背後空門大開,數到劍影射在背上,一口鮮血噴薄而出。
感覺到主人的怒氣,那血紅手掌乍然變大,劃破空氣,帶著呼嘯聲拍向畢雲耀,兩者相撞,只感覺到地動山搖,聲勢極為慘烈。畢雲耀宛如一顆流行被擊得倒飛出去,口中鮮血噴涌而出,連那仙劍都拿捏不住了,從半空中落下。最後,「嘭」的一聲,撞在一棵樹上,落了下來,已然暈了過去。
那玉盒從半空急落下來,正要著地時,一道黑影閃過,將那玉盒接住。待身影慢下來,才看得清正是潛伏許久的血妖老祖,此時,他尋著時機終於現身了。
眼前即將到手的玉盒,卻眼睜睜讓人奪了去,閻景空勃然大怒,顧不得清理背後的傷口,直接將那赤血精幡揮了上去,卻看到那黑影不曾有何躲閃,微一探手,拍在其上。
那血幡之上的骷髏竟讓血妖老祖生生抓了出來,拚命掙扎著,發出陣陣痛苦的哀嚎聲。卻見閻景空全身如遭電擊,怔在原地,修道之人視法寶如生命,更何況是閻景空這種以自身精血蘊養的法寶,一受到損傷,連帶著自己也痛苦萬分,枯槁的面容頓時煞白,露出痛苦神情。
「跳樑小丑,也敢如此猖狂。」血妖老祖說道。許多人見道行最是高深的閻景空都不是其對手,哪還敢錯其鋒芒?過上許久也無一人靠近。
血妖老祖見狀,環首掃視了一番,遂轉身欲安然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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