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信錯人的下場
「白念音,你不得好死!」尖銳又怨恨的聲音劃破了寂靜,帶著幾分凄愴的絕望。
陰暗的地牢里,白慕筱趴在地上,目光怨恨的看著白念音。
「爹娘對你那麼好,你怎麼下得去手?白念音,你白眼狼,你狼心狗肺。」
「白慕筱,都落到這步田地了,你怎麼還是改不了你高高在上的姿態?」
白念音快步走上前,一把將釘在白慕筱鎖骨之上的鏈條用力摁進白慕筱的身體里。
那條骨鏈,是白念音為了防止她逃走,在廢了她的武功后,讓王子劍親自給她釘上的,兩邊鎖骨各有一根,將她鎖死在了這冰冷陰暗的地牢里。
經年不曾完全癒合的傷口因為過度的外力再度撕裂,霎時間,鮮血奔涌而出。
「啊……」
慘叫聲轉瞬即逝,白慕筱的面龐因為忍痛而越發的扭曲了起來。
「白慕筱,寵愛你的爹娘和外祖一家都死了,你棄如敝履的前未婚夫也為了你被亂箭穿心而亡,而你愛的男人正在籌備著我和他的婚事,你以前有多風光,如今就有多凄慘。」
「沒錯,我是狼心狗肺,我是白眼狼,但那又如何?至少我贏了你,成了最後的勝者不是么?」
「而你,只能帶著你的那些痛和恨,去地府里跟他們懺悔了。」
白念音笑著,卸下了平時柔柔弱弱的笑容,面色顯得有些猙獰。
「不過,你若是能夠將陸家的藏寶庫的鑰匙交給我,我倒是可以考慮留你一條賤命。」
忽而,白念音話鋒一轉,說。
「什麼藏寶庫的鑰匙?我沒有。」白慕筱下意識的否認。
「你別否認了。陸家那個老不死的和你娘臨死前都說藏寶庫的鑰匙在你身上,你就算現在不交,我總有辦法讓你交出來的。」白念音冷笑。
「音音,你和她廢什麼話,回頭用重刑審出來便是。我還有些大婚事宜要同你商議,咱們去上頭說話。」
當熟悉的聲音傳入耳中,白慕筱抬眸看向站在牢房門口,身姿挺拔,面容熟悉的男人,心裡像是破了個大洞,寒風呼呼而至。
這就是她不顧一切都要和他在一起的男人。
白念音將沾染了白慕筱鮮血的手在她的身上擦拭著,勾唇小聲道:「看到沒,你喜歡的男人,來找我商議婚事呢。」
隨後,她揚聲道:「好的劍哥哥,我就來。」
「白念音,我把鑰匙給你,你放了我吧。」
在白念音起身的瞬間,白慕筱忽然虛弱的開口。
「你剛剛說什麼?」白念音猛然回頭看向白慕筱,大聲問。
「反正我如今經脈盡廢,你就算放了我,我也對你們造不成威脅。若你實在不放心,殺了我也可以……」
白慕筱的聲音透著虛弱,如果不是地牢足夠安靜,恐怕白念音都聽不到她在說什麼。
「你說真的?好,我答應你,你先告訴我鑰匙再哪兒。」白念音頓時大喜。
「鑰匙就在……」白慕筱的聲音越發的虛弱無力,好像隨時都要昏死過去一般。
白念音忙蹲下身子將自己的耳朵往白慕筱的唇邊湊:「鑰匙在哪兒,你大點聲兒說。」
白慕筱的死活她不在乎,可鑰匙的所在她卻是在乎的,陸家乃是淵國首富,陸家的藏寶庫所藏的那可是好大筆錢,別說是她了,就算是當今陛下,知道了也會心動的。
白念音沒發現,白慕筱瞌上的眸子不知何時睜開了,眼中全是冰冷的殺意。
「音音小心。」王子劍看到白慕筱睜開眼睛,頓時大吼。
然而來不及了。
下一瞬,白慕筱已經狠狠的咬在了白念音的頸側。
她用盡全身積攢的力氣,咬斷了白念音的頸動脈。
下一瞬,巨力忽至,白慕筱被趕到的王子劍拍飛。
被拍飛的瞬間,白念音的血濺了她一臉。
看著被王子劍抱在懷裡,脖頸間鮮血洶湧,不斷抽搐的白念音,白慕筱放心的笑了。
頸動脈被咬斷,白念音死定了!
「爹,娘,外祖父,若有來生,筱筱一定乖乖聽你們的話,好好孝順你們,再不相信旁人了。」
……
白慕筱死了好些年了。
身為無根無垠的阿飄,白慕筱都快忘記腳踏實地的感覺了。
漫長的時間下來,她幾乎忘記臨死前對王子劍和白念音的痛恨。
但是當她真正看到王子劍出現在她的眼前,還巴拉巴拉的說著話的時候,她心中的恨意依舊澎湃,於是直接抬手一巴掌就甩了過去。
啪的一聲脆響過後,白慕筱愣住了。
她低頭看著傳來酥酸麻漲痛感的手,整個人都陷入了不可置信的狀態。
死後多年,她一直碰不到實物,可如今,她的手竟然沒有從王子劍的臉上穿過去?
被劈頭蓋臉打了一巴掌,王子劍的眼底閃過一絲不悅。
但他很快就剋制住了發脾氣的衝動,伸手將還在怔愣的白慕筱抱在懷裡。
「小筱,我知道是我不好,是我沒用,沒能把你搶過來。可是君南御是王爺,哪怕如今不受寵,他的身份擺在那兒,我雖然是新科武狀元,可是這個身份在他的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所以我們想要在一起,只能由你去跟他退婚……」
白慕筱聽到王子劍這麼說。
這話,不是上一世王子劍在她成親前哄她和君南御退婚時說的話嗎?為什麼她現在還能聽到?
實打實的觸感,耳旁響著的上一世聽過的一模一樣的話,就好像重活一次,重新經歷上一世的人生一般。
重生這個念頭浮現,白慕筱心裡一震,只覺得不可置信。
暗中,有人看到這一幕,放在輪椅上的手在瞬間緊握成拳。
他目光冰冷的看著相擁的兩人好一會兒,最終他擺手示意身後的人推他離開。
也是這個時候,變故突生。
原本安安靜靜任由王子劍抱著的白慕筱,忽然一拳重重的擊打在王子劍的肚子上,沉悶的響聲隨之散開。
「小筱,你瘋了,你忽然打我做什麼?」王子劍不可置信的怒喝了一聲。
聽到動靜,原本準備離開的男人重新停下,冰冷的目光下,是克制又希冀的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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