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棉花居然當柴燒

楊戩氣煞，衝出佩刀，就要在這老貨的腿上狠狠割上一刀，叫他嘗嘗痛楚。

張揚喊道：「慢著。」

楊戩急忙住手，急忙沖張揚恭順問道：「張公子，有何吩咐。」

張揚吩咐道：「若是他肯交出賣身契，我可以饒他一條狗命。」

楊戩腳下立刻用力，喝道：「聽見沒，張公子說饒你一條狗命，但是必須交出賣身契來。」

花公公要的就是這句話，連連點頭答應：「我給，這就給，還請楊大人鬆鬆腳。」

楊戩冷哼的抬腳放開他。

花公公急忙爬起身來，跌跌撞撞的爬進了馬車內，在車座的底下暗格里取出了一個木匣子。

木匣子打開，立馬放了不少的交子和契約。

花公公取出了李瓶兒的賣身契：「這便是你們要的。」

楊戩拿過，確認無誤后，雙手奉上交給張揚：「公子，確是賣身契。」

張揚拿過了賣身契，揮手道：「你可以滾了。」

楊戩狠狠踢了花公公屁股一下，呵斥道：「今日之事，若你膽敢泄露半句，要你狗命。」

「是，是，奴婢絕不敢對外透露半字。」

花公公連連應下，和個龜孫子一樣的匆匆爬上車，命家僕驅趕車隊，匆匆跑了。

張揚把賣身契遞入車內，遞到了李瓶兒的面前。

李瓶兒詫異的看向這張賣身契，迷茫的看向張揚：「公子這是何意？」

「還你自由。」張揚說道。

李瓶兒驚喜萬分，可隨即又愁眉不展：「公子不要奴婢了嗎？這天大地大，已無奴婢容身之地，公子當真不要奴婢，奴婢還不如投河一死。」

「喂喂，我是在幫你，你怎麼不領情，反倒要去投河自盡，難道有個自由身多好，不用伺候人，被人當牲口一樣送來送去，難道不好嗎？」

張揚納悶了，怎麼自己給人自由，對方還不樂意了。

楊戩輕輕咳嗽一聲，附耳告知道：「公子，此女無親無故的，又無田產，你趕她出府，便是要她活活餓死街頭。」

張揚這才明白了，感情是這樣。

在封建時代，百姓都是以田為生的，李瓶兒一個弱女子，又無親無故的，除了依附自己，還真沒什麼活路。

張揚看了看手裡的賣身契，再看看楊戩，低聲問道：「那我這賣身契還送不出去啰？」

楊戩點點頭：「非但送不出去，還不能損毀了，否則日後李姑娘無法憑此落籍，沒有戶籍，隨便一個人，都可以拿了去賣入牙行，真如此，公子不是救人，反倒是害了她，但是有了這賣身契，她便是有主之物，旁人若要動她分毫，便是要吃官司的。」

張揚癟癟嘴，無奈把賣身契收了回來：「還真是個奇葩的制度，算了，既然這樣，那就暫時養在府里吧，楊戩，人我交給你了，你給我好生照顧著，不許讓她幹什麼粗話，這是我的人，不是你的粗使丫鬟，知道嗎？」

楊戩樂呵呵道：「卑職明白，一定盡心儘力伺候好李姑娘。」

「那就這樣吧，上車，打道回府。」

張揚拉開車門上車。

楊戩瞅著他的做派，有樣學樣的拉開了車門，坐上車，之前匆忙趕來，他只顧著驚嚇，都沒感覺到屁股下面軟軟的，他忍不住晃了晃：「公子，你這座椅真軟，不知是什麼獸皮製作，竟如此舒服。」

張揚邊發動車子邊回道：「這是獸皮裡面塞了海綿。」

「海綿是何物？」

「忘了，你們這裡沒海綿，塞棉花一樣可以軟，棉花你們這總有的吧。」

副駕座的楊藝詫異問道：「那燒火之物，堅硬無比，如何能如此柔軟？」

張揚咦了一聲，邊開車，邊詫異的看向他：「你們把棉花用來做什麼？廚房燒火，我的個去，也太奢侈了吧。」

車子開入任意門，轉眼間，景物大變，大家回到了楊府門前。

李瓶兒是第一次見到如此神奇的事情，驚愕的美眸瞪的圓圓的，不敢置通道：「你們是什麼人，是妖怪嗎？」

李瓶兒嚇的牙齒打顫。

楊戩急忙解釋道：「李姑娘莫怕，張公子乃是神人，此乃他的仙法，不是什麼妖術，咱家第一次見到這仙術時，也和你一般害怕，不過後來也就習慣了。」

李瓶兒受驚過度，對此半信半疑，只覺得這個車內十分的不安全，害怕再待下去，一會兒就不知道跑哪個陌生地方去了，急的要下車，可是她不會開車門，急的要哭。

楊戩也不會，還好楊藝聰明，連忙下車，為二人開了車門。

楊戩連忙吩咐下人將李瓶兒扶入廂房，讓柳大娘子好生安頓。

張揚下車，一把揪住了楊藝，追問道：「你還沒回我話呢，你們真拿棉花當柴燒啊？」

楊藝不明白的看向他：「公子，這有何不妥？」

張揚白了他一眼：「不是不妥，是大大的不妥，去，給我把棉花都搬來，我有用。」

「是。」

楊藝連忙帶著人去倉庫把棉花搬來了，堆在了前廳的院內，足足有一小山丘。

張揚檢查了一下這些棉花，質地都不錯，可惜都暴遣天物，被拿來當火柴燒了。

張揚鄙夷道：「你們不知道棉花可以做衣服和棉被嗎？」

「此物如何制衣？」楊藝十分的不明白。

楊戩則好奇問道：「制衣不該是用絲綢或者麻嗎？」

張揚奇怪的看向兩人，怎麼他們一點都不知道棉花的作用。

小艾及時解釋道：「主人，棉花真正大量推廣時期是在明朝，而且還是被朱元璋強行推廣才被廣泛接受的，在北宋時期，棉花尚且只在閩南一帶有種植，而且因為工藝的不足，這些棉花都紡織不成線，更別提製成棉衣棉被了。」

張揚想起了，好像初中課本有提及過，棉花的工藝發展得到南宋末期，才被黃道婆給改進了，那時候，人們才開始使用棉紡織衣被。

張揚想起這些來，隨即對楊藝吩咐道：「去拿一床被子給我，就普通的，家丁用的就成。」

楊藝十分不解的看向張揚，不明白他要被子做什麼，不過不敢多嘴，連忙去拿了一床被子過來。

張揚一把撕開了被子，發現立馬都是碎衣片和干稻草，不禁感慨道：「歷史上富庶的宋朝，老百姓過的日子居然這麼苦逼。」

張揚搖搖頭，替這個年代的百姓可憐。

楊戩瞅著張揚神色古怪，忍不住輕聲詢問道：「公子，您在做什麼，卑職實在是有些看不懂啊。」

「看不懂啊，那我給你看樣東西，你就全明白了。」

張揚立馬打開了任意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