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遲大將軍的八卦
這會兒自然是沒人出聲的，但是悠悠眾口皇帝都堵不住，何況一個小小的郡主。
雪雁的臉色很難看，昨天平陽郡主才回到京城，當時姜夫人就交代了她們幾個大丫鬟，讓她們看好郡主，不要再惹出什麼收拾不了的事端來。
結果，今天上街平陽郡主老遠就看到了威遠伯府的車架，以及在「悅銀樓」門口下車的沐璟妍。
當時雪雁和紫鵑就在一旁勸了，可是平陽郡主根本聽不進去，急吼吼的就衝到了「悅銀樓」二樓雅間。
這才有了之前那一幕。
平陽郡主吼了一嗓子之後，逐漸冷靜了下來。
姜氏說再有一年多就是後宮選秀的日子，以陛下的年紀，應該不會選太多高門貴女進宮，更多的估計是給皇子和親貴賜婚。
而且太后委婉地透露說，蘇家的二公子蘇星文也在賜婚之列，所以讓平陽郡主這段時間收斂著點，要是這個節骨眼兒上鬧出什麼事情來，蘇家的婚事飛了，她可不許找太后哭鼻子。
想到這裡，平陽郡主看了一眼正在抽泣的沐璟妍，臉上冷笑連連，「沐璟妍，你別以為你哭兩嗓子，就能壞了我的名聲，星文哥哥是肯定不會娶你的。」
「郡主，我從來沒有壞你名聲的意思。」沐小小心想你的名聲還用壞？已經差到不能更差了。
「至於蘇家二公子要娶誰，又不娶誰，與我無關。我只知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婚事我自然是聽爹爹和母親的，還請郡主以後不要說這些引人誤會的話。」
平陽郡主狐疑地盯著沐璟妍看了好一會兒，「你說的是真的？你不想嫁給星文哥哥？」
「郡主，我跟蘇家二公子清清白白，從無私相授受，更不存在什麼嫁娶的關係，還請郡主慎言。」沐小小微微屈膝行禮，「如果郡主沒有別的指教，璟妍還要去別處，就不作陪了。」
看著沐璟妍的背影，平陽郡主並沒有相信她的話，只是剛才雪雁一直在拉她的衣擺，她也知道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便沒再攔著沐璟妍離開。
……
從「悅銀樓」出來，沐小小也不打算乘馬車了，讓翠濃吩咐車夫到東華門大街街口等著，她便帶著丫鬟在街上逛了起來。
街道旁店鋪林立，車馬粼粼，川流不息。
行走間周圍是一張張或風雅、或滄桑、或年輕的臉龐，在這一刻沐小小有一種切實置身於歷史畫卷中的感覺。
她不禁停下腳步，抬頭望著天空，絢爛的陽光從頭頂肆意地播撒，照在一個個飄揚的店鋪幌子上，顯得尤為真實。
見沐璟妍站了好一會兒，翠晴有些擔心地問道：「小姐，您怎麼了？」
「沒事，就是感覺有些餓了。」沐小小這也不算是謊話，她確實餓了，特別是聞到了空氣中一股飯菜的香味。
翠晴抿嘴一笑，「既然小姐餓了，不如就去那家尋味閣吧，小姐最愛吃他家的八寶葫蘆鴨了。」
往常沐璟妍身子弱，像這樣出來逛街的次數是少之又少。
不過，武朝是有外賣服務的，特別是這些食肆。只消差人到飯館點個菜，店家自會送上門來，而且還是貨到付款。
由於店小二是步行配送，為了確保客人吃上溫熱的飯菜，店家會使用一種厚底的盤子，上下兩層瓷，上薄下厚，中間空心，在裡面注入熱水，盤子便可起到保溫作用。
只是不論如何保溫，許多菜的口味還是在飯館里吃最好。
尋味閣的店小二一看沐小小一行人的衣著，就知道她們不是尋常人家的女子，馬上給安排了二樓臨街的僻靜位置。
這裡不似一樓那麼嘈雜，而且位置臨街也好方便觀景。
點菜什麼的，自然由翠晴負責，恐怕她比沐小小自己都要清楚這具身體的口味。
正在點菜途中，沐小小就看到東華門大街的盡頭一騎快馬帶著滾滾煙塵，撞翻了街面上的好幾個攤位。
饒是這樣，馬的速度也並沒有要下降半點兒的意思，同時馬上的人還在高喊著：「六百里加急！捷報！捷報！前線大捷！」
轉眼的功夫騎者已然遠去，只留下街面上的一片狼藉。
沐小小在原身的記憶里並沒有搜尋到關於打仗和戰爭的內容，不過聽那人喊著「捷報」想來應該是打了勝仗。
說真的，沐小小可不想在一個戰亂位面做生意，那也太危險了。
隔壁桌的人似乎正在說著關於這次戰爭的事兒，沐小小不由得豎起了耳朵。
「這遲大將軍可真厲害，聽說他單槍匹馬斬了那蠻族副將的頭顱，要不是蠻族大王跑的快，說不定也會被遲大將軍給一併斬了。」
「我可聽隔壁行伍的兄弟說，這遲大將軍身高八尺，一臉的絡腮鬍，喜好生吃人肉，能開三石的弓箭，彪悍非常。」
「不對吧？我怎麼聽說遲大將軍生得一副好相貌。」
「你定是記錯了，遲大將軍可有『殺神』的稱號，若是個白面無須之人，怎能震懾住兇惡的蠻族？」
「那倒是，日前聽邊關過來的行商說，蠻族已經被遲大將軍打的沒了魂兒，短時間應該不會再有戰事了。」
沐小小心裡微微鬆了口氣，不打仗就好，至於這個遲大將軍是美是丑，跟她也沒什麼關係。
……
回到伯府沒一會兒，二妹沐馨蘭就來了。
沐馨蘭的長相是典型的小家碧玉，跟伯爺相似的地方少，像她的生母春姨娘的地方更多一些，比如眉眼之間，有種眉卧遠山，眼橫秋水之感。
這讓小小年紀的沐馨蘭，在沒有笑的時候，看起來臉上總是帶著一抹淡淡的憂愁之感。也是因為這樣，伯爺覺得這個庶女一臉的晦氣，所以平日里並不待見她。
「見過姐姐。」
沐馨蘭因為不得寵愛，說起話來也是怯怯的，要不是沐璟妍以往對這個二妹不錯，想來她是不會主動來拜訪的。
這會兒雖然已是下午時分，但溫度卻還是有些悶熱，沐小小讓翠晴給沐馨蘭倒上一杯消暑的茶水，這才問到：「這會兒日頭還高，二妹怎麼不在房中納涼？」
「我……我聽春姨娘說，母親要送姐姐去……去……選秀。」沐馨蘭聲音越說越小，最後就跟蚊子哼哼差不多。
沐小小心下嘆氣，片刻的功夫正房裡她們說的話，就在府里傳遍了，就連春姨娘那種失寵多年的人都知道了，這李氏管家管的可真「好」。
「二妹，母親確實說要送我去選秀。」
聽著沐璟妍這肯定的答覆，沐馨蘭當時就急了，眼淚盈的眼眶裡滴溜溜的打轉，「姐姐，爹爹意向疼愛你，就不能求求爹爹嗎？」
說實話，只要不是家族裡專門培養出來，準備送進宮伺候皇帝的女兒，九成九的女孩子都是不願意去伺候老皇帝的。
畢竟，少年皇子是真的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