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葬情
此時,在一品雪的三樓某處房間內,房間明敞光亮,潔凈無塵,布置奢華優雅。
只見擺放的屏風,字畫,花瓶,窗紗,地毯,桌椅,器皿等所有的擺設物無一不是精緻華貴的。
縷縷細風吹開了垂地的薄紗,漸漸散去了屋內濃郁的酒香和那淡不可聞的幽幽的茶香,飄搖著的薄紗,那似有似無的朦朧感,使得整個華貴的房間顯得有些飄渺無虛。
而房間內有一身穿紫色華服的女子正站在窗邊輕蹙眉頭的看著街上的迎親隊伍。
冷漠俊秀的容顏上劃過一絲淡淡的厭惡,轉身看著對面身著青衣華裳的女子,兩人默默的對視一眼后,又同時轉頭看向那斜靠在軟榻上的女子。
只見榻上那人一頭黑如華麗綢緞般的髮絲未系隨意的散著,身穿一襲簡單至極的烈焰紅衣,只有在那衣領,衣袖,衣擺邊綉有用黑金色相纏的絲線的複雜花紋,莫名的有一種低調中的奢華。
焰紅如火,紅衫曼舞,整個人似火焰般的罌粟,讓人觸碰不到她的存在,只得看她燃燒。
那人白皙如脂的纖細修長的手指輕輕的勾著一白底青花且並蒂纏繞的精緻宜人的酒壺,隨意自在的飲酒,似沒注意到兩人的視線,只是有一下沒一下的輕飲著。
兩人又默契的對視一眼,都看出了彼此眼中對她如此飲酒的擔憂以及那淡淡的無奈之意。
但,她們卻未出聲阻止,因為她們無法阻止,也……阻止不了。
「喂,都已經一個月了,難道到現在你還是無法釋懷嗎?」青衣華裳的女子實在是看不下去了,聲音低沉,又突然冷哼道:「是,自己從小喜歡且一直保護的男子,卻突然間喜歡上了自己的二妹,更甚至於現在要嫁給自己的二妹,確實是無法讓人接受。」
「可是,這樣的男子更不值得你這樣,那樣見異思遷的男子到底有什麼好。」青衣女子還是有些無法理解。
「傾曦。」這時那身穿紫衣華服的女子神色淡然平靜的說道:「你不能這樣說,經過這麼長的時間,還忘不掉那樣如你說的那個見異思遷的男人。那麼她,就不再是我們所認識的那個冷傲的她咯。」
紅衣女子聽到她們毫不掩飾的諷刺之語,突然捏緊酒壺,手頓,隨後,仰頭飲盡,依舊沒有一言一語,恍若未聞。
「冷樂(yue)。」雪傾曦突然開口,眼神卻一直放在那紅衣女子的身上,直直的盯著她會有什麼反應,「你說的是不錯,不過現在為什麼不能說,因為這是事實,更何況她現在的這個樣子也是事實,不是嗎?」
冷樂淡漠不語。
「夠了。」紅衣女子最後還是開口,放下手中的酒壺,緩緩起身,渡步走到窗邊,站在她們的身旁。
視線默默的看向那熱鬧的街市后,又微微抬頭看向天邊的浮雲,片片潔白,點點移動。
這時,慕雲落才輕聲淡語的對她們說道:「自那日起,與她情斷,他再無法牽動我任何情緒。」
「雲落。」冷樂皺眉。
她現在覺得她無法看清她心中所想,無法進入她的心底,探知她的所想,而她的這個樣子讓她莫名的擔憂,又有些不解的說道:「那你這般又是為何呢?」
慕雲落的身體輕顫,卻無人發現。
半晌后,才聽到她的聲音壓抑的有些嘶啞,「只是,葬他所情,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