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心有所屬

剛才驚魂未甫的一幕，可是差點讓她嚇破了膽，要不是自己會點醫術的話，她一定會被這個力大如蠻牛的女人給生吞活剝。

現在雎陽知道，吃了淫羊藿的女人是多麼可怕，好在她機敏，否認要是被徐如意發現了她的身份，恐怕整個皇室都會面臨著滅頂之災。

雎陽現在回想之前的大膽之舉，隱隱后怕。

現在該把這個女人怎麼辦呢？

雎陽邊思考，邊用自己的袖口擦拭著額頭上的汗珠。正準備從床上爬起來離開，可是眼珠子一轉，心生一計，她又跌坐回床邊。

她現在不能走，現在走了不是很更容易露出馬腳嗎？

聖上已過家門而不入。

這傳出去，不光是皇宮，連坊間都要議論紛紛。是皇帝有什麼隱疾還是有什麼秘密不成。

索性這場戲就演到底，這樣還不至於引起徐如意的懷疑。正所謂，得不到的東西越想得到，她可不能讓徐如意整日纏著她。

這個死纏爛打的女人再這樣下去早晚會發現她的身份的。不如，來個將計就計。

想著，雎陽的臉上露出了狡黠的笑容。她倒是想出了一個好主意。

日照三竿，今日君王未早朝。

徐如意迷迷糊糊地醒來，她醒來的時候，天已大亮。她起身，只覺得自己腰酸的厲害，至於到底為什麼，她想不起來了，不經意間動了動自己的腦袋，看來不光腰酸，頭還脹痛。

昨夜到底發生了什麼呢？

徐如意無力地抓了抓自己的腦袋，蹙著眉頭，一副被掏空的模樣。在看到被衾里自己未著寸縷的時候，整個人都清醒了。

她記得昨夜，她主動脫了衣服，將陛下……

嘖嘖，她想到這裡，不敢再細細想下去，她昨夜可是壓在陛下身上的呀。思及此，心中羞意更甚，欲掙紮起身，卻發覺靠近她的位置，一雙意味深長，正噙著壞笑的眼睛緊鎖著她。

那雙眼睛很是明亮，就像燦爛的翡翠珍珠一般。這是徐如意第一次非常近距離的觀察陛下，她見過很多俊秀的男子，可是像陛下這樣的，帶著柔美清秀氣息的美男子，還是少見。再加上發生了那檔子事兒，更加使她心有所屬，隔著被衾，她能夠聽到自己砰砰砰的心跳聲。

「愛妃昨夜睡得可好」雎陽倚靠在床上，正用自己的一隻手臂撐著腦袋，饒有趣味地打量著徐如意發紅的臉蛋。從她的視角，能明顯的觀察到徐如意臉色的變化，特別是那對俏皮可愛的小耳垂，由白變紅，十分可愛。

這就是女子動情的模樣嗎？

雖然她不曾體味動情的滋味，可是從徐如意的表現上，好像跟芩苓描述的一個樣。

難不成，徐如意對她……

「芩苓，你給我講講，你說女兒家動情是什麼滋味呢」十八歲的雎陽拉著芩苓的小手，巧笑盼兮。

「雎陽，你怎麼突然問這個了」芩苓繡花的手指顫了顫，楞在原地，不解地望著雎陽。

「你快給我說說嘛，鎮東頭王伯的大女兒被浸豬籠了，聽他們說，是動了情，你說動情到底是什麼滋味呢為什麼會讓王家女兒寧願死，也要守護住那個男人呢？」

「大概是心有所屬、心之所動，便願意為他付出一切吧。」芩苓望著手中的針線，若有所思。

「那……」心有所屬、心之所動，雎陽喃喃自語，芩苓說得太深奧了，她沒辦法理解，只是覺得這似乎是件很可怕的事情，為一個人付出一切，哪怕是性命，那該需要多大的勇氣呢？她不想，也不要。

雎陽的臉色越來越嚴肅，就好像發生了什麼大事兒，突然站起來，對茯苓黑著臉道：「茯苓，我是說，有一天，你不會動情吧，我不希望你動情呢？我不希望你愛上一個不該愛的男人，而為他付出性命……」

「雎陽，你說到哪裡去了，我不會的，我還要照顧娘親呢……」

動情是件不好的事兒，她突然有些害怕徐如意對他這個假夫郎動情了。

「臣妾……」徐如意又羞又臊，忙將自己的被子掩了掩，昨晚她很多事情記不住，可是身體卻很誠實的，正所謂心之所向，身之所向，她既然已經認定了陛下，那無論如何她都是天子的女人了。趕忙收拾好自己慌張的情緒，假意問道:「臣妾昨晚有沒有」

「愛妃不記得昨夜的事情了嗎」雎陽回過神，笑道:「愛妃不記得昨夜，跟朕如何說的嗎愛妃可是跟朕說，臣妾熱，臣妾……，陛下繼續……」

徐如意聽到雎陽這樣的大膽言辭都說出來了，難以想象他們昨夜戰爭之激烈。

看來昨天晚上是如了她的願。昨夜陛下肯定臨幸了她，可是自己怎麼一點印象都沒了呢這麼重要的時候，自己這麼珍貴，自己居然因為醉酒，就這麼……

徐如意暗自替自己可惜沒有得到良好的體驗，她還想好好回味一番，可惜自己什麼也記不得。

聽著雎陽如此形象地訴說，不經意間看到床榻上那一縷鮮紅，雙頰驟然發燙，害羞地躲到被中。

自己就算再不相信，這也是鐵打的事實了。

不管怎麼說，她蒙了聖恩，看來主動是有主動的好處的。

徐如意心裡滿滿得意。只要得到了皇帝的恩寵，她離名冠後宮的路子還遠嗎

思索間，嘴角不由得向上彎起，笑靨如花，柔弱無骨地倒在雎陽的胸口，一邊作小女人裝，一邊開始暢想著自己未來翹楚後宮之路。

龍熙殿。

「你回來了，徐如意有沒有把你怎麼樣」伏嘉見雎陽日上三竿才從芳菲殿回來，驚魂甫定，剛忙迎上前。要知道，她昨晚一晚上沒合眼，生怕這個乳臭未乾的丫頭出了什麼差錯。

徐如意把我怎麼樣？還不如說我把她怎麼樣了？當然雎陽只敢在心裡嘀咕。她緩緩走進內室，見伏嘉臉上仍掛著焦急之色，心中一緊，臉上得意之色漸露，先是安撫住伏嘉：「皇后莫心急，自然是成竹在胸，一個女人朕都制不了，那朕如何治理這天下」雎陽說著，雙手叉腰，神氣十足。反正她是將徐如意的事兒給抹平了。

「不知陛下是如何處理的」伏嘉還是有些擔心，試探地問道。畢竟，雎陽與徐如意「孤男寡女」處在一室，萬一被徐如意撞破了身份，那事情可就大了。畢竟除了雎陽和徐如意，誰也不知發生了什麼雎陽這個小滑頭，也不一定都與她說。

捕捉到伏嘉眼中的狐疑之色，雎陽不由得一虛，她總不可能將把徐如意衣服扒光的事情盡數說與伏嘉聽吧。自己還是個女孩子家家，雖然無人知道，可是在皇後面前，這點臉面她還是要的。

不知為何，面對伏嘉如此嚴肅的面孔，她總有點小怕，想要更加的矜持。

「朕就是跟徐妃喝喝小酒，聽聽小曲，然後她酒量太差，就喝醉了，我才得以倖免，皇后且放心，徐妃並未撞破朕的身份。還好，還好，徐如意這個女子還不算難纏，比起……」雎陽眉飛色舞地說著，待看到伏嘉皺眉的那一刻，識趣地噤了聲。在皇宮呆久了，察言觀色的本領還是見長了。

「比起什麼」伏嘉挑眉，神色微妙地望向雎陽，眼神中散發出危險的信號。徐如意不難纏嗎呵呵，在她的印象里，好像可不是這個樣子，河中徐坊之女，明冠河中的徐如意，進宮前，她沒把她的底細調查個底朝天嗎？那個女子可不能小瞧覷了去。

伏嘉看著雎陽一臉雀躍、神采飛揚的模樣，抿口，若有所思。

陛下，或許，過些日子你便轉了念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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