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晚膳
「我看愛妃氣色由蒼白轉潤，可是恢復了？」見徐如意這般痴笑享受的模樣，分明是裝的，她自然知曉，但是礙於身份段不能拆穿她的。早就聽說，後宮妃嬪為了爭寵蒙恩，會使出各種計倆，博得聖上歡心，現在看來倒也不假。不過雎陽還是在內心鄙夷了徐如意一番，這演技太拙劣了。
「經陛下這麼一揉，確實覺不到痛了。」徐如意嬌嗔一句，含情脈脈地望了一眼雎陽。說完，繼續蹭著雎陽的肩膀。
雎陽被徐如意這一眼望的雞皮疙瘩再起，她覺得徐如意的眼神像極了他們家母狗發情討歡的模樣，思及此，雎陽忍不住再瞧她幾眼，嘖嘖，這眼神真的是如出一轍。
呵呵，一般他們家大黃髮情的時候，她都想用木棍制止它，可惜這東西，倒不能給眼前的女人。
或許，雎陽沒有發覺，她這個比喻也把他比作了被討歡的公狗，而且沒有拒絕的權利。
雎陽默默咽了一口口水，朝著徐如意尷尬一笑，硬著頭皮繼續問道：「看愛妃神采飛揚，自是好的差不多了。」說著，手上用了幾分氣力，想把徐如意從自己身上取下來。
「承蒙皇恩，臣妾確實覺得無大礙了。」徐如意哪裡知道雎陽肚裡懷揣著什麼小九九，只當她是在關心自己，嘴角的笑意更甚。
「既然愛妃已身體無礙，朕就不打擾愛妃休息了。」雎陽見狀，趕忙將徐如意從自己身上拉起來，自己則迅速地站起來，拉開兩人的距離，「皇后準備了佳肴還在寢宮等著朕呢？朕不能不回去，並且愛妃今天身體有恙，朕不適合打擾愛妃休息，放心，朕已經差了太醫在宮外候著呢？包治愛妃的各種大病小病……」雎陽噼里啪啦地說了一通，絲毫不給徐如意任何搭話的機會。碰到這種難纏的女人，她還是三十六計溜之大吉。
雎陽這樣前後連貫的迷惑操作，徐如意用腳指頭猜也沒猜到，本以為將陛下拐回宮，她下一步還不是水到渠成，沒想到，還有神之轉折。這皇帝全然不著她的道。果然天子行為異於常人，她今天倒是見識。
望著雎陽匆匆離去的身影，徐如意臉色驟然不悅，案几上的茶杯被她掃落到地下，發出清脆的響聲。
可惡，陛下是因為伏嘉才冷落她的，說什麼為陛下做了一桌子菜肴，等著陛下回殿。
呵呵，不就是會做點菜嗎？難不成，吃菜真的比美人還香嗎？
真是，徐如意氣的腮幫子鼓鼓的，惡狠狠地捶打著旁邊的小太監出氣。出嫁之前，姨娘不是與她說了嗎？若要抓住男人的心，可是要靠著自己與生俱來的香氣和身為女人的魅力呢。姨娘可將她牢牢拴住爹的心的秘訣盡數傳給了她呢。怎麼到了皇宮，這些路數便不好使了呢？
看來，男人真是一個讓人難猜的動物。
不行，她絕對不能服輸。自己以後的日子還長的呢？她才華和容貌兼具，又比皇後年輕，得寵的機會還怕沒有嗎？
……
雎陽趕回龍熙殿，已是一個時辰后。她躡手躡腳地踏入內殿，見伏嘉正在一口一口地往嘴裡夾著菜，似乎臉色並不怎麼好，看著也覺得食欲不振。
糟了，皇后不會生氣了吧。她怎麼也算失約了，一國之君答應的事兒失約了，也是沒什麼顏面。
雎陽訕訕走到伏嘉面前，在她的一側跟著坐了下來，臉上賠笑道：「朕回來了，讓皇后久等多時。」她瞧了一眼膳桌上的菜肴，六個菜一個湯一個糕點，看起來確實與平時吃的不一樣，雖然說不出顏值俱佳，但是看得出來，伏嘉用了心。
「久等倒也沒有，陛下要什麼時候回來，是自己的自由，臣妾是陛下的正妻，自然事事以陛下為右。」說著，將自己本來置於手上的碗筷放在膳桌上，維持較好的禮儀。
這飯呢？她吃的倒也不多，不知怎的，心裡有一股氣不順兒，但是說又說不上來。
這話呢，說得倒也在理，但是她怎麼聽著就不是那個滋味呢？雎陽偷偷地瞄了一眼伏嘉，覺察到伏嘉冰冷的眼神，心中一驚，繼續活躍道：「說到這，朕倒是餓了。」說著，轉過頭朝李安喚道：「去，再跟朕添一雙碗筷！」她倒是看了，膳桌上沒準備她的碗筷，看來伏嘉還是很在意的。
「怎麼？陛下在徐妃那裡，沒有用過晚膳？」伏嘉聽雎陽這麼一說，心中疑惑，挑眉問道。
「自然，朕哪有心情與徐如意用膳呢？朕知道皇后你為了朕做了一桌子菜，便歸心似箭，一心只想回來與皇后共進晚膳，只是那徐如意非要讓朕送她回芳菲宮，朕聽皇后昔日與朕言語的徐坊之事，知曉那徐如意也不是能得罪的主兒，便送她回了宮，再假借其他借口溜了出去。」雎陽此時面對這膳桌上如此多的「美味」，眼中大放光彩，她自是不願意與徐如意共進晚膳，所以自己現在餓是前胸貼後背，還沒等著李安回來，就忙不迭地拿起桌子上為她準備的「桂玉酥花糕」往嘴裡塞，這糕點是她在平陽最喜愛的東西，輕輕地往嘴裡咬一口，雎陽有點想哭的衝動。
此時，她有些感激伏嘉。若不是伏嘉準備的，誰怎麼知道這是她喜歡的食物呢？
伏嘉聞言，臉色稍有緩和，心中的不悅也少了幾分。看著雎陽狼吞虎咽地樣子，忍不住關切道：「陛下，您慢點。」說著，從袖口中掏出白色娟帕，雎陽的臉被糕點的殘渣蹭了一點、在嘴巴上，伏嘉看著有些難受，無意識地上前，握著娟帕的手靠近她的嘴角。她是有些潔癖的人，見不得吃花臉的模樣，尤其是皇帝。
「陛下，您這樣，可與子頃差不了多少。」伏嘉說這話的時候，出其的溫柔，可能她自己沒發覺，手中的力度也是出其的溫柔。
雎陽沒有想到伏嘉會為她親自擦拭嘴角的殘留，這一舉動令她楞在原地，一動不動，瞧著在她面前無限放大的臉，精緻、大方，美的不容置喙，聞著她身上淡淡的氣息，不同於徐如意的烈香，倒令人心曠神怡。
這樣的女子，給誰都是一種幸福。雎陽突然有一種錯覺。
也對，這樣的女子，又會做飯、又會哄夫君，難道不是個好女子嗎？
雎陽如是想著，她獃滯地望著眼前的伏嘉，竟有一刻失神。
可是，世俗的事雎陽還是歷經的太少，否則她會原地推翻所有的一切。
正當空氣里流動著難以言語的氣息之時，李安呈著碗筷輕聲走進來，伏嘉見李安進了殿，下意識地收回了手，將自己手中的娟帕又收回袖口中，佯裝無事。
陛下和娘娘這樣看來，倒真像是一對感情很好的夫妻。李安嘴角隱藏不住笑容，在看到伏嘉轉瞬消失的笑容的時候，立馬收斂了起來，低下頭走到雎陽跟前。
主子的心思不容過分揣摩。
※※※※※※※※※※※※※※※※※※※※
呵呵，改天我就用我的粗長，啪啪啪打你們的臉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