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診脈
伏嘉眼神異樣,愣愣地吐出一句話。可是就算再怎麼樣,皇帝沐浴也得有個度,她整整進來了一個多時辰,伏嘉就沒見過這麼愛泡澡的皇帝。再說,她還要沐浴!
雎陽聞言,驟然一驚,趕忙擺手拒絕道:「不必,朕可以自己來,自己來。」說著便欲衝出木桶,可是見自己身上未著分寸,又下意識地浸下水去,「皇后您先請……朕馬上就出來。」
雖然她的行為上已經拒絕了伏嘉,可是腦袋裡已經又了畫面感。皇后給她更衣??場面太美好,她不忍直視。
不過,伏嘉是出去了,可是出去之前,她拎走了雎陽隨身的束衣。
……
雎陽回過神來,見徐如意又開始裝嬌弱了,只見她突然間握住雎陽的手,向她撒嬌道:「陛下,能否看在臣妾身嬌體弱的份上,留下來照顧臣妾一晚。」
「咳」雎陽聞言,本能地咳嗽一聲來掩飾自己的尷尬,還好她早就看穿了徐如意的計倆,早有對策,順勢拉開徐如意,道:「朕心知愛妃近日身體不適,所以朕特地請了位太醫,為愛妃診治。來人,將梁太醫喚進來。」
適時,一名被喚作梁太醫的男人走了進來,此人姓梁名墨,是太醫院的太醫。
「微臣梁墨,見過陛下,見過娘娘。」梁墨走到兩人面前,便撲通一下跪在地下,害怕地不敢瞧面前的兩人。
說實話,梁墨雖然是太醫,可是按資歷輩分,他排在太醫院的最後一位,所以實際上在他當官這三年裡,從來沒近距離面過聖,也沒為宮裡的哪位妃嬪號過診,充其量也就是被幾個德高望重的老臣叫來抓抓藥等。當然還有一個小秘密,就是他這官,是捐來的。想不到吧,自己的醫術本來就不行,在家裡也頂多算個鄉野郎中的水平,可是他爹不幹了,畢竟家裡還有點家底,又有些人脈,他爹一直都想光宗耀祖,所以傾盡財產給他買了個太醫來做。這下子可真算是光宗耀祖了。梁墨想了,他老爹也算是揚眉吐氣了一把,他在太醫院雖然是墊底的,但也樂的自在,朝廷不會遣散他,也不會重用他,他生活勝似神仙,這種肥差哪裡好找。反正他就是個胸無大志的主兒。
可這下好,太醫院頭回當值沒人兒,便被他趕上,居然是聖上讓他來給娘娘號脈,這趕鴨子上架的事兒,梁墨聽了險些暈了過去。現在都是在腿上扎了幾針,才勉強走到這兒。
「抬起頭來。」雎陽率先發話,這太醫哪有一直低著頭不敢示人的,她還是頭一次見這麼膽小的太醫。
「是。」梁墨顫巍巍地抬起頭來,在眼神對上雎陽的那一刻,又快速地掃了一眼徐如意,當掃到徐如意的時候,心臟胡亂地跳了幾下。天吶,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漂亮的女人,怎麼說呢?他沒見過這麼好看的女人,反正在窯子里是沒見過。梁墨也算尋巷問柳多載,可都沒撞見過這種類型的女子,一比較那些可都是庸脂俗粉,這個可算高級香,對,高級香。梁墨心撲通地跳個不聽,他害怕自己的異樣被其他人發覺,便又趕忙低下過頭去,不敢將自己的情緒外露。
「呵呵,還真有這麼怕人兒的太醫?」雎陽笑了笑,只當梁墨是害怕,不以為意,「徐妃娘娘病了,你且為她診脈,瞧瞧她的身子到底有無大礙?」雎陽眯起眼睛,瞧了一眼徐如意,又回過頭來看了一眼梁墨。此人長相併不出眾,甚至可以說有點上不來明面,身形瘦削,但身板壁紙,如果不看臉的話,倒也過得去,但是看臉的話,這種不協調感就會在腦海里揮之不去。
「陛下,臣妾都說了,臣妾沒病,只是思君心切。」徐如意聞言,為陛下的不善解人意,氣地跺了下腳,嘴巴嘟了起來。她瞥了梁墨一眼,不屑的眼神立馬移開,這太醫長得也太狗模狗樣了,多看她幾眼似乎會影響她的心情。之前到沒覺得自己不舒服,現在看了梁墨倒真的有點不舒服。這皇家選拔人才,都不考察相貌的嗎?怎麼都讓這麼狗屎佔了茅坑呢?
「天天思君也是病,哪有女子天天茶不思飯不想,整天只想著自己的夫君。」雎陽胡亂地扯著,既然徐如意天天假裝生病,那她就給她胡亂安置個病由,到時候自己就以這個病由對她閉門不見,起碼可以緩一段時間,這也不能讓外人對她說三道四。「梁太醫,還愣著做什麼,快為娘娘診脈!」雎陽向梁墨擠眉弄眼,示意他上前。
梁墨別的本事倒沒有,察言觀色的本事還是一流的。他趕忙上前,示意徐妃在貴妃椅上坐下來,自己則小心翼翼地搭了脈,裝作一副良醫問診的模樣,實際上他望聞問切的功夫壓根不到家。不過,眼下什麼都不重要,他也是福星高照,看皇帝這個樣子,是沒事找事,非讓他給娘娘找點毛病。那他可要有「一」說一了。
良久,梁墨才戀戀不捨地從那軟玉嫩肌的手腕上抽離,離開之時竟有一絲戀戀不捨,若不是害怕引起懷疑的話,他當真要用自己的公差來混私慾。起身,低頭朝著雎陽道:「陛下,娘娘,娘娘應是水土不適,引起的輾轉不寐、晝夜顛倒,脾虛濕氣重,如果長期下去可是會被濕氣侵入五臟六腑,進而出現種種大不適。」梁墨說著,又轉向了徐如意,輕聲道:「不知娘娘近日可有手腳冰冷麻木之感、青絲劇落之相?」
「倒也不假,但是也沒你這麼誇張吧?」徐如意瞪著眼睛,狐疑地望了梁墨一眼,不知道該不該相信他的話。
「娘娘您且瞧您右邊額頭上的那顆不明顯的酒刺,就是這麼來的,如是置之不理,任其蔓延,娘娘的韶華容顏可怕是不保呀!娘娘可知,韶華易老,容顏易逝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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