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山
蘇家,位於晉城不遠處的一個小山村。
蘇家家貧子多,蘇蟲兒出生時,臉帶青色蝶壯胎記,蘇父視知不詳,遂……送于山上道觀。
一山之隔的西鹿郡李家,世代受襲的郡王。家中多子無女,喜得一女視為掌上明珠。
蘇蟲兒從小跟著師傅長大,明天研讀道藏,畫符練氣,倒也是過的安穩。
在這個到處神跡顯現的時代,驅鬼除魔的道士倒也是吃香,雖說沒有供奉老道畫符驅鬼倒也夠師徒兩人生活。
六歲氣蘇蟲兒接替師傅,開始畫符出售,沒想到效果竟然比老道的還要好。從此老道也樂得清閑,對蘇蟲兒的教導更加用心,一直視為道統的傳承人。雖說自己也沒有什麼道統可以傳承。
老道不知道的是,蘇蟲兒三歲那年一隻白色黃鼠狼銜鏡而來,之後每夜有白衣老者夢中教導,蘇蟲兒才得以習的正統道術。
得益於此,蘇蟲兒有了余錢來補貼父母,這是老道的教導雖然父母沒有養育他,但是卻把他帶到了這個世界。
慢慢的蘇蟲兒十歲了。
「砰,砰砰!」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驚醒了熟睡的師徒。
「都這麼晚了,是誰啊?」蘇蟲兒不滿的嘀咕了一句披起衣服,很不情願的去開了門。
「蟲兒,不好了,村裡出事,快讓你師傅去看看吧!」來人是蘇蟲兒的大哥,蘇平安。
不算蘇蟲兒在內,蘇家還有兄弟的三人,唯一和蘇蟲兒比較親近的只有大哥,這麼多年也只有大哥一人經常來山上。
「怎麼了大哥,快進來說。」兩人進屋是老道早已穿好了衣服。
「前幾天村裡幾個小夥子,不知道在哪招了邪祟,一直高燒不退。」
「道長,」蘇蟲兒大哥和老道大聲招呼接著說道:「這神也拜了,符紙也燒了,本來以為沒事了,可今天下午一個突然就不行了。」
「村裡也是沒辦法,才讓我連夜上山來請道長。」
「家裡可是也出了事?」蘇蟲兒連忙問道。
「沒,沒有,蟲兒你放心,你給的辟邪符在門上掛著呢。」蘇平安猶豫了下接著說道,「就是琴兒的弟弟也在裡面。」
蘇平安口中的琴兒,是他沒過門的媳婦。
怪不得呢,蘇蟲兒不由心嘀咕。
「既然是這樣,我們就陪你去一趟吧!」
老道看了看蘇蟲兒,對蘇平安說道。
「我也要一起去么,」蘇蟲兒一愣要知道,除了小時候老道抱著下山,蘇蟲兒已經好多年不曾下山了。
「嗯,這種事還是要多接觸的好,收拾一下我們一起去吧。」
「好,」蘇蟲兒欣喜的去收拾東西,老道和蘇平安了解了事情大概。
三人到了山下已是凌晨,村裡祠堂燈火通明幾家人聚在這裡。
「村長,快道長他們來了。」蘇平安對著祠堂喊了一句。
「他們幾個都被放在了祠堂了,就怕再出了什麼問題。」
蘇蟲兒和老道還沒進門,就見幾個婦女沖了出來。
「道長,你可一定要救救我家孩子,要是他再有個三長兩短,我也沒法活了。」
老道看著跪在地上哭鬧的幾人頗為無奈。
「都起來,別哭了,像什麼樣子。」
蘇蟲兒勸了半天,沒有一個起來,這時村長的一句話幾人止住了哭聲。
村長將師徒二人迎進祠堂,「讓道長,見笑了,鄉野農婦道長別和她們一般見識。」
老道搖頭不語,蘇蟲兒說道:「還是先看看什麼情況吧。」
「對,正事要緊。」
來到院內看著地上躺著的五人,蘇蟲兒朝幾人看去,絲絲黑氣縈繞在幾人上空,還散發著淡淡的魚腥味。
「黑色的,」和老道對視一眼,蘇蟲兒小聲的對老道說了一句,這是蘇蟲兒所修的天眼神通。
老道點頭,拿出一張五雷符,口中念念有詞,運氣將符拋出。
轟隆,一聲一道雷電降下。
在空中支壯散開,一陣陣焦糊感瀰漫空中。
啊!!
一陣凄厲慘叫從遠處傳來。
在看地上翻騰的幾人,安靜下來緩緩睡去。
「你們在這守著,我去看看。」
老道留下一句話,快步朝著慘叫聲追去。
蘇蟲兒掏出一把符紙,指揮眾人貼在門窗上,將幾人搬進祠堂。然後尋著老道追去。
走出祠堂看著遠處瀰漫的黑氣,蘇蟲兒心裡暗自焦急。
「你怎麼來了,祠堂那邊怎麼樣。」
老道正應付著不斷飛來的鬼氣,見到蘇蟲兒到來不由心裡焦急。
「放心吧,師傅。」
說著掏出一個雷符拋向天空中,見到符紙拋出圍繞著老道的鬼氣慌忙四散,往遠處逃散。
「哎!」老道見狀痛心疾首,這可是為數不多的幾張雷符。
在別人面前壯壯聲勢也就罷了,不是緊要關頭怎麼又拿出來用了。
天空中,被拋出的雷符,沒有剛才老道想象的那樣,雷霆皇皇。
「滋啦,」一聲,只在空中擦出不大的電火花便燃燒殆盡,像極了未炸的啞炮,呲個花完事了。
老道:「嗯!?」
「放心了,師傅,廢符。」
「嗯?!!你說什麼?你敢罵我廢物?你這是要欺師滅祖么?看我不打死你。」老道一愣神,心裡暗罵:「臭小子也不說聲,害得我白心疼一陣。」
「是廢符!!師傅,我說那張符紙呢!」蘇蟲兒一邊往回跑,一邊辯解道。
「你給我站住,把雷符都給我拿來。」
「不都給你了么,我拿來的雷符?」蘇蟲兒腳步不停。
「別以為我不知道,上次打雷,你小子偷藏了一張,」老道在後面吆喝著。
蘇蟲兒的確私藏了雷符,雷符製作繁雜,而且成符幾率極低。
在道觀所在的山頂有一個陣法,每當下雨打雷時將制好的雷符埋於陣內,等待雷霆降下,方可有可能製成。
而且成符后威力不一,符文越是清晰威力越大。
十幾年來也不過成符六七張,蘇蟲兒留了一半這是老道默許的。
聽到老道要要一張,蘇蟲兒不禁肉疼,感情剛剛您是耍了威風,這倒好,跑自己這找補來了。
但是還是乖乖的上交了一張。
師徒二人來到村裡,祠堂一片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