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憶篇 (二)
後來一次機會,她知道了那個力量的名字叫做荒霸吐,是這個國家裡傳說中的荒神。
她:……
不知道為什麼,她總覺得把一份強大的力量喻為神的這種表達而感到十分熟悉。
她是在哪裡聽說的呢……嗯———記憶太淺太亂,還是不去想了吧。
終於有一次,她尋到了一個可以逃跑的機會,她做好了萬無一失的準備,可是在她計劃逃跑的前一天,實驗室突然爆炸了。
對,就是這麼倒霉T_T。
爆炸前她感受到了一股熟悉的力量突然擴散,她當時正跟在科研人員身邊走進一個放置某些特殊小孩的地方,那些孩子全身光溜溜的浸沒在營養液里,其中有一個小孩的發色跟她一樣。
咦?等等,這個小孩怎麼那麼像那個叫中原中也的Mafia!
不……不是像,這分明就是中原中也本人!畢竟記憶中的他跟這時候的他並沒有什麼明顯區別……
中原中也的異能可以操控重力,她確認過,所以說她的黑洞引力是重力的不完全版?
大概還是削弱過的……
「太陽」真是幹得漂亮!美滋滋~
中原中也就是在這時候擁有了荒霸吐的力量吧,爆炸的力量來源於失控的荒霸吐,所以可以推斷,作為實驗室倖存者之一,無主的荒霸吐佔據了他的身體,讓他成為了荒神。
原來真的存在人造神!
跑偏了,咳咳……
那時的爆炸來的猝不及防,巨大的轟鳴聲只在她耳邊停留了一瞬,但也讓她記憶深刻。她幾乎在那一瞬間就失去了意識,醒來時失去了大部分記憶。
當時遺忘記憶的她不知道自己當時是怎麼在那場爆炸中活下來的,不過現在終於知道了,是因為「太陽」!
「太陽」的吞噬作用到她的身上,又把她吐出來……這迷一般的操作讓她有點好奇,以往被她吞噬的東西還能再吐出來嗎?
……想想也覺得不現實,難不成她還能擁有種田女主待遇的隨身空間?不,這是幻想!那些東西估計早就化成粒子消失了吧。
醒來時她躺在海岸邊,全身上下被海水浸了個濕透,衣服破破爛爛勉強掛在身上,像個水鬼。
被凍了不知道多長時間的她終於毫不意外的發燒了,她那時腦子渾渾噩噩的,又暈又疼。記憶就好像被打亂的拼圖,缺失了好幾處地方,一時之間無法還原。
失憶的她好一會才試著摸了摸自己混燙的額頭,終於意識到自己在發燒,這種感覺在當時對於她來說有點熟悉,好像並不意外還很習慣……
鬼知道她為什麼會習慣!
好在身體本能讓她安全走出了這片荒蕪的爆炸能量場,周圍並沒有人,所以也不會有人發現這裡還有一名倖存者。
她在路上揍了幾個混混,從他們身上扒下來一件衣服套在頭上,磨磨蹭蹭的路過了一個熟悉的標誌前,盯著那個標誌。
這裡有她想要的東西。
她像個傻子一樣站在門口一動不動,實際上她在努力的回憶,思考下一步該怎麼做。
門過了很久才被打開,裡面走出一個白大褂男人……他看見她,似乎在想什麼,又把她從頭審視到尾,才笑著對她伸出了手。
白大褂=醫生=好人!
啊……現在想想她當時竟然以為醫生是好人簡直是眼瘸。
她猶豫了一會,她那時不知道那個人為什麼要伸出手,那個人的笑容很奇(bian)怪(tai),但是她沒有在他身上感受到敵意,於是她轉而盯著那隻手,抬起手指在他手心戳了一下。
醫生把她帶進了他的診所,她懵懵懂懂間開啟了一段新的人生。
舒冉想著,那是她第一次遇見醫生,給葯不用錢的醫生簡直是她再造父母,她感激醫生感激的不得了。而那個小小的診所也是她此後日子裡的辟風港,在很長的一段時間裡,她就住在那裡,把那當成了家。
心機醫生!他肯定從一開始就知道自己無家可歸,畢竟她破破爛爛的看不清原貌的手術衣外面套著一個皺皺巴巴顯得有點寬大顯然不屬於她的黑色半截袖衣服,身上還有一股從海裡帶出來的海腥味……全身上下也只有那一張臉能看了……
顏好,真好!
她的性格跟她姐姐不同,燊燊……不,名字還沒換回來姐姐現在應該叫淼淼,淼淼是個喜歡玩樂、外向活潑的小女孩,而她就是愛好在一旁安靜抱著一本好看的圖畫冊,偶爾抬頭看著她姐姐玩耍的人。
自從綁架風波過後,她能說話的次數就更少了,畢竟一個流浪的還在躲避仇家的人只配龜縮起來小心翼翼的活著,沉默對自己是一種保護。反派往往死於話多,這是多年來先人總結下來的精髓。
醫生說她自我保護意識太強,她縮在一個角落的時候安靜的彷彿能跟她身後的牆融為了一體。
醫生很好奇她的來歷,他說他從未見過她,所以從來都不掩飾對她的好奇心,但她一個字都不說,或者說她並沒有想說話的慾望,醫生都懷疑過他是不是撿了一個啞巴。
但是她敢打賭,哪怕她不說話,醫生也把她跟荒霸吐事件扯在一起腦補了一番……不過任憑醫生再怎麼猜,他也猜不到她就是荒霸吐事件爆炸中心的第二個倖存者(第一個是中原中也),不然依醫生的性格,是絕對不會放過她的!
周圍的場景定格在荒霸吐爆發的那一秒,漸漸開始褪色。
舒冉站在記憶的最初,她在種花的那個家裡。
她看見一個小女孩被一個年輕的男人抱在懷裡,男人神情疲憊,將睡熟的女孩小心翼翼的放在兒童床上后,臉色蒼白的靠在牆壁上吐出一口氣。
房間里進來了一個女人,不同於男人的黑髮黑眸,她是橘發藍眸,長相一眼就能看出是個外國人,眉眼與舒冉驚人的相似。
舒冉試圖去碰碰他們,但是指尖接觸到的,都化作了一片虛影。
舒冉收回手,心裡莫名的有些失望,她還來不及體會這個感情,就聽到那個女人小聲的與那個男人說話。
「這姐妹兩個,覺醒力量都非要趕在同一時間,」那女人的臉色意外的也很蒼白,她捏了捏小女孩的臉,臉上露出一個柔和的笑意,眉眼間卻顯得有些憂愁,「姐姐那邊已經壓下去了,繼承了大空屬性的死氣之火,還有她那個堪比幻術的異能,一旦被義大利那邊知道了……唉!」
「而且妹妹的力量也太霸道了,要不是站在她面前的是你,估計就被那個洞給吞進去了。」
男人站在女人身後半摟著她,他將下巴擱在女人的肩上,神色間帶著些傲氣和溫柔:「放心,種花家最不缺血脈覺醒的例子,像她們這個年紀的小怪物在我們圈子裡多的是……唔。」
「誰是小怪物!」女人聽聞不滿,彎肘捅了男人一下,還不解氣,乾脆回過頭給了他一拳。
「呃,是我是我,我本來就是個怪物嘛,哎!小意你別激動,淼淼睡著呢,」男人笑眯眯的捧著女人的拳頭,「我是說,可以把她們的力量封印一部分,我小時候就曾經這樣過。」
「彭格列……」
「那也沒問題,不存在我們種花家封印不了的力量和血脈,」男人吻了吻女人的發頂,眷戀的蹭了蹭,「而且,只要不離了這裡,就算你們義大利黑手黨也無計可施……」
「……可是,」女人還是十分憂愁,「可是燊燊和淼淼這姐妹兩個的眼睛全都變成了橘色!」
而他們夫妻兩個都不是這個瞳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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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物這個詞在舒冉她父親這一輩的圈子裡是個讚美的辭彙,專門來表達有天賦又強大的人。
北谷小……小哥哥不聽聲音真的好可愛~刀帳里又多出一把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