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0 章

沒頭沒尾的一句話。

看完全部資料，舒冉有點看不起作祟之人。

失蹤的第一個人留下的「祭」只能說明作祟者只是模仿【幽靈】作威作福，第二個死者旁邊的「祭」和「罪」，則讓眾人把作祟人的身份從幽靈直接過渡到幽靈的使徒。

於是【幽靈使徒】這個稱號很容易就定了下來，雖然異能特務科已經控制住網路恐怖傳說，但是這種事情從人與人口口相傳後會變得更加可怕，直到現在形成了有罪之人會被【幽靈使徒】懲罰的傳說。

舒冉發現，【幽靈使徒】分明有與她「太陽」吞噬相似的異能效果，完全可以直接頂替【幽靈】這個存在，但是那個人沒有。

是怕被抓住，然後把所有的惡都扣到她身上嗎？

跟在舒冉身邊的祁幽南看著舒冉放下手機，舒冉倒是不見外，跟他共享了這些信息，不過針對舒冉方才的話，祁幽南卻是有不同的見解。

「你怎麼知道【幽靈使徒】不是聽從【幽靈】的意志行事呢？」

「當然……」知道。

雖然她平時看不上也不喜歡【幽靈】這個稱號，但是毫無疑問，這個是完完全全扣在她身上的稱號。她可從來沒收過什麼使徒替她在外行走。

舒冉話間頓了頓。

【幽靈使徒】這個稱號也是被流言按上去的，那個人具體的身份還是個未知數，而那個人把自己放在代行者這個位置，也有可能說明那個人背後有一個控盤手，也是那個人所信仰的——神明。

這就可以解釋那個人不把自己包裝成【幽靈】的原因了。

「你是說，這也有可能是一場教唆作案。」

「或許？」黑髮男子雖未肯定，但也偏向這個可能性。

畢竟只憑藉一個人，很難在短時間掀起如此快速且自我定位明確的流言。

看起來【幽靈使徒】就像是一個狂信徒一樣，舒冉注意到第二個受害者還是個記錄備案的異能者，因此腦子裡不由得浮起一個超長的名字。

舒冉看了祁幽南一眼，當機立斷撥通了一個電話。

[首領？]正在鐳缽街附近的成年男人聲音聲音沉穩。

聽到這個熟悉的的稱呼，舒冉黑了半張臉：「以後叫我名字就行了。」

雖然說「首領」這個稱呼是她小時候中二期還沒過想跟醫生對著乾的時候默認叫下來的，但是她只要想起十年後自己真成為港口Mafia首領時，聽到這個稱呼反而是有點膈應。

那個她作為港口Mafia首領的未來一定不要實現。

松本清張張了張口，有些不明白舒冉這個命令的意思，不過他還是順從的不再稱呼舒冉「首領」，但是讓他直接叫舒冉的名字……對於一個衷心的下屬來說，有些艱難。

舒冉才不管松本清張在想什麼，她用一種嚴肅的口吻向電話的另一邊命令著：「聽著，這幾天所有調查取消，僅維持基礎活動，讓晴隆盡量少使用電子儀器，如果遇到一個帶著白色毛茸茸帽子的病秧子男子，話不多說，直接送他一發子彈。」

[是，]松本清張先應下話，才開始整理舒冉的命令，[那個人是？]

「一隻偷.渡的老鼠，叫奧費……咳錯了，是費奧爾良……好像不對，妥列維奇？Ennnm還有什麼斯基………」在這個想不起來的名字上扯了一會，舒冉乾脆放棄了把這個外國名說準的打算，「算了這個不重要，先把他的危險程度定為準A級，其他的……你把這些安排下去吧。」

這樣那個名字超長的黑客高手就無法順藤摸瓜摸到清張君，然後和她聯繫起來了。

之所以要特意點名晴隆，雖然晴隆的網路技術進速飛快，但至少是現在，還無法和那個名字超長的老鼠比較。

關於她為什麼知道這些，她去往十年後可不是白去的。

作為一個情報行業工作者，她當然要光明正大的拿著白蘭的情報網收集的資料背啊。

雖然十年後的資料放在現在目前並沒有多少卵用就是了。

不過關於這隻老鼠的事情還是十年後當上港黑首領的松本葵告訴她的，糾其原因，還是舒冉問了一句醫生是怎麼死的。

然後得知，醫生是被天人五衰之一，死屋之鼠的首領陰死的。嘖，醫生這是典型的陰人不成反被殺。

不過十年後的那隻老鼠似乎已經躺在祁舒苒的空間里長眠了……那可是她掌控空間時，從空間里看到的為數不多的屍體之一啊。

「好的，還有關於第二名受害者頭顱下以及頭顱周圍的沙石提取，在地下一米左右範圍提取到了第二名受害者的基因……」

聽完松本清張的情報彙報，舒冉掛了電話，無視掉祁幽南望著她意味深長的目光，如果這件事的背後真的是那個老鼠，可就不好辦了。

最起碼的，如果她要自己處理的話，搞不好事情會鬧得更大，哪怕最終抓到殺人的罪魁禍首，也不一定能抓到那隻老鼠的尾巴。

據十年後的松本葵所說，當初的祁舒苒還是借了武裝偵探社裡太宰和亂步的勢才得以找到並暗戳戳的一個人翻進老鼠的據點逮住了老鼠。

當真不易。

舒冉心裡犯著愁，就突然想起甘樂——所屬池袋的情報板子——折原臨也曾在聊天室的私聊系統給她發過一條消息。

【小心被怪帽子大叔拐走！】

當初她想不通那個怪帽子大叔代表著誰，現在……

妥妥的就是那隻老鼠了。

看來自己在自己所處的城市情報掌控方面還比不過折原臨也啊。

想想看，無論是折原臨也還是那隻老鼠，他們的網路駭客能力都是數一數二的。

做情報是離不開網路的。

她也不能被這個拖了後腿，畢竟就像現在，不能每次在網路方面就去安排晴隆幫她解決，大多時候她還是傾向於自食其力。

關於深入學習計算機網路方面也該儘早提上日程了。

舒冉先去了第一位受害人，那個消失的大學生所在的大學。

橫濱內有兩個大學，一個是以橫濱為名的橫濱市立大學，它是日本境內的一所小規模的精英大學。

另一所則是立海大學。

說起立海，立海出名的是它的附屬中學，它的大學相比起來則顯得普普通通，這次失蹤的學生便是立海大學的二年級大學生。

舒冉在不驚動任何人的情況下在學校里轉了一圈，在這個敏感時期，她作為一個學校裡面的陌生人，也沒準備套路那些套話也套不出信息的學生，只是在那個失蹤學生加入的美術社社團教室周圍看了看。

讓舒冉覺得有意思的是，祁幽南那個一副偏偏君子的模樣，讓看到他的人毫不猶豫的認定他是一名老師，還有試圖主動向他搭話的女老師和女學生。

舒冉嫌祁幽南那個招蜂惹蝶的假老師麻煩，乾脆甩了他趁學生休息一個人記錄了學生們壓低聲音的談論，還重點關注了第一名受害者的班級和社團的學生。

學校屬於橫濱的絕對治安區，畢竟這裡有太多外地不知道橫濱內部真實情況的外地人，政府是不會允許這裡的爭鬥波及到求學的學生身上。

但橫濱是異能者之鄉，二戰期間，日本所有已知的異能者都被趕到橫濱，哪怕是戰爭結束后的現在，覺醒了異能的異能者若不想與周圍的人們格格不入，在被政府發現時也會被表面勸告，內里強制性的驅逐進入橫濱。

這也是橫濱內部排外的主要原因之一。

儘管龍頭戰爭時橫濱死傷了數百位異能者，但也是因為混亂，使之橫濱內又覺醒了不少為生存求生的異能者。

可以說，現在的橫濱異能者之數依然佔了橫濱全部人口的十分之一。

在這其中，異能弱小危險度小的人占多數，也是政府允許他們外出求學的條件之一。

這個位於橫濱的立海大學里，誰知道有多少異能者。

學校這邊不易打草驚蛇，不過另外一邊就不需要掩掩藏藏，舒冉這邊有著一早上就收到的第二名受害者的所有信息，當然也包括他家住哪。

第二名受害者的異能和水有關，可以自由操控500ml以內範圍1米內水的溫度，溫度範圍在零度上下50攝氏度。

像這樣的異能者也是極其可怕的，若不是把這個異能記錄在案，誰也不知他會不會在與你擦肩而過的時候凍結你的心臟血液。

這樣的一個異能者，還是在海邊有水的地方，他死亡的最後的一個表情偏偏是恐懼。

第一個受害者當時也是驚慌的從學校跑出來的，彷彿有鬼追著他一樣，然而學校及街道的攝像頭沒有拍攝到除了那位受害學生以外的其他可疑人或物。

在第二名受害者居住的社區不遠處，祁幽南被迫陪著舒冉聯機打遊戲，剛好在通關一個boss達到下一個關卡時，舒冉眼睛的餘光在瞄到牆頭不走尋常路的那一抹熟悉的黑色身影，迅速把遊戲機塞給不明所以的祁幽南，抬手就扔了個圓形不明物砸向還在吭哧吭哧爬牆的太宰治。

有能力躲開「暗器」的太宰治不閃不避，順著砸向他的不明物的力道向後栽了回去，當太宰看到擊中他腦袋的橘子時，有些失望的低聲喃喃了一聲。

舒冉□□看到太宰的時候，這傢伙已經開始剝開橘子吃了起來。

坐在地上像個鬧脾氣的小孩似的。

「不是子彈讓你失望了呀，」舒冉居高臨下扯著太宰的黑色捲髮，黑髮少年也任由橘發少女在他頭頂鬧騰，「夠甜吧，這可是我製作橘子大福的原材料。」

太宰吃橘子的動作可疑的一頓，然後又漫不經心的剝著橘瓣，舒冉丟過來的橘子很大，縱然這時候他很想把剩下的橘子一口吞了……但是噎死這個死法太難受也太丑了，一點也不符合他清爽z殺的信條。

黑髮少年面帶恍然：「難怪愛麗絲『不計前嫌』的給我送來了一盒點心。」

愛麗絲作為森鷗外的具現化異能力最討厭的是擁有消除異能異能力的太宰治，尤其是太宰治還真的出手把她消除過，更是多次嚇唬威脅她。

「結果還不是被你們這群不識貨的拿去刑訊了。」舒冉不高興的氣哼了一聲。

「大姐頭對這個感興趣，我只能把點心送給更喜歡它們的人嘍。」太宰低下頭拯救出自己被迫害的頭髮，順手把橘子皮丟給舒冉，完全把舒冉當垃圾桶一樣，橘子皮在接觸舒冉的同時消失掉。

「真好用啊。」

吞噬異能，簡直是拯救不想分類垃圾不想尋找垃圾桶的懶癌的美妙異能。

太宰治所說的大姐頭是港口Mafia五大幹部之一的尾崎紅葉，異能力「金色夜叉」具有強大的攻擊力，工作負責情報以及審訊。

異能處理掉橘子皮，看著興緻不高的太宰，舒冉哭笑不得：「鬧什麼小性子呢，嗯？還想著把我拉向黑手黨吶。」

早就不想了。太宰治一個挺身從地上跳起來，距離上次和舒冉見面已經過了很久了，他的個頭又竄了竄，比起他和舒冉初見時他和舒冉差不了多少的身高差，現在太宰已經高了舒冉半個個頭。

讓舒冉加入港黑也是便宜了首領，那時候可就沒有現在這麼有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