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8 章
若是在幾天前,還是個未殺過人為接觸過黑手黨的秋元和人一定會害怕,但是這幾天下來他,被他定為目標的人誰也逃不過他的「審判」,這讓這個小少年升起了一種想法。
——他們也就這樣嘛。
這麼一個膨脹想法。
所以昨日還不到晚夜,秋元和人在解決他的攻擊目標后,順便的也把路過的目擊者也殘忍殺害。
對小少年而言,那個目擊者也是個異能者也算個意外之喜。
他一定會成為幽靈大人手下最強大的左膀右臂。
進階的第一步,殺死十名異能者的任務雖然還未完成,但是第二步的進犯黑手黨的任務有這麼一個大好機會就在眼前,他怎麼會這麼輕易放過!
想到這兒,秋元和人一雙黑曜石般的眼眸直勾勾的望向涉谷源一郎,對於這個人他有著說不出的信任。
「你認識幽靈大人嗎?」
涉谷源一郎眼神一凝,他不敢保證小少年的三觀是否在正常水平內,要不然再碰見那種「愛你就要殺了你」這樣的人渣,可沒有第二個叔父能及時來保住他。
但是在幽靈的狂熱粉面前,適當的吹捧比不作為要保險多了。
「幽靈大人又豈是我們這等凡人能見得到的。」
「那你有異能力嗎?」
「有……」涉谷源一郎突然脊背一寒,彷彿被什麼嗜血的猛獸盯著了一樣,他磕磕絆絆的,「——又如何,沒有又如何?」
「我需要殺掉十個異能者哦,」秋元和人異常興奮,這已經說不清是因為異能的緣故還是觸動了秋元和人的某個點,他說,「我才殺了五個人,只有四個是異能者,今天本來要殺掉第五個的。」
涉谷源一郎瞬間捂好自己身為異能者的馬甲,問了一句:「你是怎麼知道他們是異能者的?」
「當然是幽靈大人告訴我的。」秋元和人奇怪的看了涉谷源一郎一眼。
彷彿在質問,這麼簡單的問題你怎麼會不知道。
這小孩病的不清。
涉谷源一郎打了個哈哈,多說多錯,他沉默的領著秋元和人尋找[無角]埋伏的地點。
只是,比起剛開始,他有意無意的的與秋元和人隔開了一個更加安全的距離。
—————
太宰治一身濕漉漉的,在夜風中打了個噴嚏。
他沒有在夜晚中淌水的癖好,黑夜中的河水一點也見不到白日里波光粼粼的美感,黑咕隆咚的連讓人入水的興趣都沒有。
而他現在如此狼狽,純粹是因為走路的時候一不小心跌倒在路間的小水窪里,導致他身上不只有浸透外衣的水漬,還有粘在衣服外髒兮兮的泥塊,這麼一副慘兮兮的模樣,若是忽略他那一身手工定製的價值不菲的衣服,簡直比貧民窟的孩子們還要凄慘。
太宰治原本是可以逃了這次圍剿流沙會的任務的,但關於港口黑手黨的首領竟然被狙擊這件事實在太過火,森鷗外也看不慣他的弟子是如何的躲清閑,於是順便把清算下午那幫侵犯港黑威嚴的組織的任務扔給了暗搓搓想給舒冉找事情的太宰治。
剛從刑訊室出來的太宰治,就這麼迎著風。微風完全吹不動他濕重的衣袍,這冰冷的重量拖著這個清瘦的少年的身體,給這個易感的身體多加了一層病弱的負擔。
他心裡有自己的考量。
港口黑手黨首領的行蹤向來是保密的,尤其是負責保護在森先生周圍的那些人,早在一開始連他們五歲尿過床的事情都調查的清清楚楚,今天下午關於森先生的行蹤也不是他們任何一位泄的密,所以如果不是森先生故意泄露自己的行蹤,那麼今天下午伏擊森先生的人,絕對跟舒冉脫不了干係。
畢竟森先生最後可是全須全尾、戰果豐碩的回來了呢。
果然,他就知道森先生肯定會私下裡偷偷和舒冉見面的。
然後森先生一定惹惱了舒冉,舒冉才會把森先生的行蹤賣出去。
太宰治聳了聳鼻子,冰涼的指尖卻沒有揉散鼻翼的癢意相反的讓他抑制不住的又打了個噴嚏。
這聲音明召召在告訴正在埋伏在此的人這裡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樹林間傳來了風吹過沙沙的聲音,沒一會,太宰治就感受到自己的後腦勺被頂上了一個冰涼的物事,粗糙的掌心捂住他的嘴,制止了他大聲呼救的路。
雖然他完全沒想要大喊大叫就是了。
那是黑黝黝的槍口無時無刻不在威脅著他的生命,太宰聽到身後有人壓低了聲音威脅他別動。
糟糕。太宰治心想,被敵人反過來抓住了呢。
繃帶少年驚慌的點頭,十分配合的,跟隨身後的敵人走向了他們所埋伏的大本營。
這個組織似乎是叫[無角],太宰治眼神飄散,空泛且死寂。
他覺得不如叫無腦。
比蛞蝓還沒腦子。
淪落成階下囚的少年此刻還在嫌棄自己遠在義大利出差的搭檔呢。
「喂小子,你是從哪裡來的?」
這一群人的眼中皆包含惡意,如果太宰治敢說自己是一個路過打醬油的普通人,想必他們手中的刀會在一瞬間揮向他的脖子吧。
雖然說可以死掉很開心,不過他更加好奇舒冉到現在還不放棄布局的那個目標到底是有多特殊。
難道說那個目標的異能力很有趣?
「我是從對面的河堤那邊走過來的。」少年瑟縮著,纖弱的身軀和周圍的大漢湊在一起形成了明顯的反差。
就連膚色也是蒼白和黝黑兩種對比色。
「別摔滑頭,」[無角]小隊的副手拍了拍少年的臉,「這臉還挺嫩的啊,可惜瞎了一隻眼。」
太宰順著拍臉的力道偏了偏腦袋,眼底中閃過一絲冷意,凍僵了的身體此刻誠實的在發抖:「你……們是誰?」
大漢們認為少年被他們嚇得發抖,更是絲毫不準備收斂:「我們?我們可是……」
這個小隊的頭目一巴掌拍向那個大漢的後腦勺,他並沒有注意到太宰治身上穿的衣服是多麼的昂貴,他只是依靠著必要的警覺,粗聲粗氣的問:「你是港口Mafia的人吧?」
說這句話時其實小頭目也沒認為面前被他們嚇得半死的少年就是港口Mafia的人,但是他的話音未落,就看這個少年抖得就像個篩子一樣,不免得加強了自己的疑心。
在這一逼問一回答的過程中,太宰治成功的給中原中也樹立了一個飼養孌童還會毆打孌童的變態喜好,還充(非)滿(常)恨(愉)意(悅)的表示願意提供給他們太宰治的行蹤。
於是,他把人領到了一處廢舊的碼頭,雖說是廢舊,但對於不見光的黑手黨來說可謂是逃出橫濱的最後一條退路。
於是在這種地方遇到流沙會的殘黨也就不是很意外的事情了。
「啊,這樣一來既節省了人力和彈藥,還解決了兩個小組織,」太宰治手指擦過脖子,果不其然摸到了一手的血,「這下就算是森先生也該批准一下我的病假了吧。」
「太宰大人!」
「晚上好,廣津先生。」少年身上的血透過繃帶一直在擴散,他滿不在乎的向他的同僚——黑蜥蜴百人長的廣津流浪打招呼。
這一看就知道這血就是太宰治自己的。
還是來自於脖子上!
好不容易見到了此次任務的領導人太宰治,這一見面卻給了廣津柳浪不少驚嚇,他這個老人都快被太宰這個小孩愁哭了。
若是其他人收到這樣的傷也就罷了,偏偏是每天都會去自鯊的太宰大人,這位可不會把自鯊當成玩笑,他是會確確實實的付出行動的。
說句大逆不道的話,太宰大人作到現在都沒死簡直是一個奇迹。
「記得留活口哦,如果是無腦的那個小頭目就更好了。」太宰隨口提了一句。
他要是不說,黑蜥蜴的這次行動是一定會把這兩個組織的人殲滅的。
太宰隨手拿了一卷繃帶在脖子上的傷口處利落的纏上,並抽出了一隊黑蜥蜴去排查周圍。
不怪他如此謹慎,實在是他這邊都已經收尾了,但是舒冉那邊卻一點動靜都沒有。
這隻有兩種可能,一是舒冉沒來,二是舒冉再憋大招。
這種情報不足,分析也夠不上別人的感覺真是……太想看看舒冉她完完全全失敗的樣子。
這完全足夠當他一年的笑料。
「太宰大人,我們找到一個銀色的箱子,就在前面的喬木叢里。」
太宰看到箱子,立即吩咐黑蜥蜴全員撤退,他神色莫名的看著面前頗具分量的箱子,絲毫不懼怕裡面會不會裝有危險的炸彈一般,拿著根鐵絲撬開了鎖。
箱子打開,裡面躺著的,是昨日他那被舒冉搶走的黑色手機。
所以說這麼大一個箱子是為了博取他們的注意力?
打開箱子后的下一秒,手機就響了。
「晚上好啊太宰,」手機那一頭的少女聲音歡快,而且那邊還很安靜,沒有多餘的雜音,「感謝你的手機,原物奉還哦。」
即使不還也沒什麼的,反正他的手機三天兩頭就會因為入水后被泡壞或者丟失的原因更換,這個手機要不是昨天被舒冉搶走了,估計在今天早上的時候也會被換掉。
「舒冉醬是想跟我增加羈絆嗎?」太宰治懶洋洋的問。
手機那邊,舒冉停頓了一下,用一種「你今天沒發燒吧的語氣」說道:「你是在膈應我還是在自虐呢?」
都認識這麼久了,別以為她聽不出那陰陽怪氣的話是什麼意思。
無非就是覺得她這麼做很多餘,不僅多餘還非常麻煩。
他是受到什麼刺激了?
太宰治的心,就像六月的天一樣變化無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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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宰:得到的最終都會離去。
即將回國的舒冉:得到?誰?
——這是我寫的,即將步入17歲的宰在舒冉的干預下活潑(大概吧)而且會耍小性子(被慣的)。但是太宰表面上還是拒絕感情滲入他的生活的,所以一旦太宰自己沒承認對方是他的友人,他所有的套近乎都是陰陽怪氣的陷阱。
舒冉一直在貫徹這一點。
——這次的事件太宰沒有吃虧,標重點!
太宰雖然很想打亂舒冉的計劃,但是他太忙了,森鷗外根本不讓他有休息的機會[狗頭jpg.]。
太宰:我脖子的傷屬於工傷吧,這麼嚴重要求一個病假不過分吧。
森鷗外:……太拼了太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