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2 章

「你還來做什麼？」

「你有什麼目的？」

「我不允許你帶走銀！」

接二連三的質問，讓舒冉足足懵了三秒。

好樣的，這傢伙對她的排斥還是這麼明顯。

舒冉不客氣的懟回去：「我去哪？做什麼？憑什麼跟你彙報，你是強的能碾壓我，還是我什麼人？」

她不滿的哼哼了兩聲。

「至少我給你們帶來了事關你和你同伴姓名的情報，結果你連一聲感謝都沒有，還質疑我，說的就好像我追殺過你一樣。」

「就算我有別的目的，也跟你們無關，就你那點身家價值，我還看不上眼。」

舒冉微眯了眯眼，一副高傲欠打的樣子。

「你……咳咳——」

芥川銀看到哥哥咳的厲害，擔憂的看著芥川龍之介，她是想拍一拍兄長的後背讓兄長緩一緩，但是芥川龍之介卻揮開了她。

黑髮的少年一雙眸子惡狠狠的盯著舒冉。

不過舒冉沒有在少年的目光下受到半點影響。

她見芥川龍之介一時間說不出話來，嗤笑道：「我自始至終都對你沒興趣，一個只會站樁輸出，身體不好也要莽斗，腦子一點都不靈活。傻子都知道取長補短，而你偏偏要反過來，想把自己變成想象中的武士，大力士，你想的怎麼這麼美呢，你當你在白日做夢啊。」

舒冉話說的一點都不客氣。

其實最開始她不是這樣的，平時的她才不會這麼凶。

這不都是被芥川逼得嗎。

但凡芥川龍之介能給她點好臉色，別動不動就襲擊她，她也不至於見到芥川龍之介就想懟他氣他。

看著芥川龍之介被她氣的跳腳卻又打不過她的樣子，真的很舒爽。

然而舒冉話音落下后，遲遲不見芥川龍之介的「羅生門」攻擊她，她稍稍被挑起了好奇心，上下打量著芥川龍之介……身上的外套。

難道是因為資金不夠，屋子匱乏，連置辦一身新的外套都沒辦法，所以要好好珍惜著身上這身。

芥川龍之介目光仍是兇狠的：「……謝謝。」

「咦？」

舒冉驚訝后反應過來，這是在回應她的第二段話，她告訴他們情報這件事呢。

只不過這聲「謝謝」聽起來完全不像是道謝，少年咬牙切齒的，說是在罵她她都信。

可芥川龍之介像是受了委屈一樣，瞪了舒冉一眼，拉著芥川銀頭也不回的離開。

雖然舒冉覺得這傢伙一直都在瞪她。

按照芥川兄妹對人的警惕之心是絕不可能把後背露出來的，哪怕對面的人比他們強不知多少倍，但現實偏偏就這麼發生了。

就好像當著父母的面就要離家出走的叛逆小子。

舒冉被自己腦子裡的形容惡寒了一下。

「芥川～」

她這麼喚著，就看到芥川銀下意識回了頭，卻被龍之介拉了回去。

舒冉一下子不氣了，原本她就沒生過兄妹倆的氣，只是喜歡懟懟這個當哥哥的。

時間長不見，感覺芥川龍之介好像變得可愛多了。少年有著半長的黑髮，在發尾處有著奇異的漸變成白，宛如漂白后褪了色，模樣像極了垂耳兔。

這種發色的漸變還不是染出來的，是天生如此！

舒冉悶悶的「噗嗤」笑了聲，站在原地沒動，根本就沒打算繼續追上去。

縱然前面那倆不像是拒絕她跟上的樣子，畢竟她對他們的基地恐怕是比他們自己了解的還清楚。

不過她對於那個危險的臨時據點和裡面的芥川兄妹結識的同伴沒興趣，那些人，用不著她親自去打探。

「別這樣嘛，小銀……我快走了。」

橘色的少女聲音不大，卻能讓前面的兄妹倆都挺清：「我來，就是因為走之前，突然很想來見你們最後一面。」

舒冉說話的語氣很淡然而在此時，卻讓芥川兄妹聽出了遺憾消沉的意味。

他們其實都不想相信身後的那個少女說的話，但很可惜，少女在他們面前信譽度太高，不僅從來沒有欺騙過他們更是曾經幫助過他們。

再說了，他們也沒有能夠讓這人欺騙的資本。

這是令芥川龍之介最無力的地方，少女就像他生活中的一道光，只是這道光從不眷顧著他。

所以他從沒主動挽留這道與他們生活格格不入的光，更是努力制止隔絕妹妹與光的接觸。

銀從來不會反駁他，銀很聽話，從不單獨和少女相處。於是在被光照耀了短短的一段時間之後，少女果不其然的離開了他們。

他原本下定了決心，一定要遠離她，這個會給他帶來不適和阻礙、衣著張揚鮮亮的橘發少女。

但卻從沒想到，再次相遇，會在少女口中聽到少女會死亡的消息。

「快走了」，「最後一面」，都暗示著少女命不久矣。

這也許是橘發少女騙人的陷阱，畢竟她這麼強大。

少年猛地回過頭，連帶著他的妹妹，他們的目光中都帶著驚愕和不可思議，哪怕心裡想著不可能，但卻潛意識認定了少女即將離世這種想法。

「最後一面？」芥川銀喃喃的，神情莫名有些悲傷。

可是為什麼呢，為什麼事到如今告訴他們這個。

首先綳不住的是芥川龍之介，他身上猛然竄出黑紅的影子，朝舒冉刺了過去。

黑色的利刃在接觸到舒冉的一瞬，彷彿落了空出，任由「羅生門」想方設法，都無法觸碰到舒冉一絲一毫。

利刃徘徊在舒冉的周圍，化作咆哮的黑獸，黑獸黑黝黝的口中，存在著和舒冉能力相似的「吞噬」力量的波動。

這種力量，上次見還沒有的。

真是驚喜，原來「羅生門」還是個成長型異能力嗎？

舒冉沒因「羅生門」的那點吞噬的力量感到威脅。

如果祁舒苒——那個十年後的她僥倖活了下來，那麼「太陽」的另一半屬於空間系的力量也應該在那邊，那她的異能相當於橫跨了兩個世界。

聽起來就很無敵的樣子。

說起來，她是不是應該多吞噬點有用的東西，雖然她轉成情報網的幕後操控者已經很多年了，少會吞噬那些不堪入目的殘肢斷臂，但是這些年她好像真的把異能當成無底洞的回收站一般使用的。

這才是回收垃圾的捷徑嘛。

「開什麼玩笑！」異能力無法觸碰到舒冉的一絲一毫，和從前一樣無力，但芥川龍之介沒有因此收回異能，而是直勾勾的盯著舒冉，眼中的血絲清晰可見。

舒冉被暫時拉回了注意力。

芥川龍之介沒忍住咳了幾聲，他的身體除非經過高額的金錢系統治療、耐心保養，否則像現在這般一直待在貧民窟里過著風餐露宿、食不果腹的生活，只會讓他的身體越來越糟糕。

但是他哪裡有條件獲得藥物這等寶貴的物品，能活下來，找到食物，已經是難得了。

芥川龍之介已經下意識忽略了舒冉曾經說要給他找醫生的事。

他不想因為自己的身體，用交出妹妹的方式付出代價。

黑髮少年對自己時不時的咳嗽習以為常：「我還沒有打敗你！」

「嘁，再給你十年你也打不贏我，別想了。」

舒冉冷漠臉。

「就你這小身板，我一戳你就倒了。」

舒冉話落，就見連接著芥川龍之介黑色外套的黑獸鋪天蓋地的在她頭頂上聚集，如呈烏雲之勢，擋住了天上的陽光抹除了除黑色以外的其他色彩。一個暗如深淵洞口迅疾向舒冉倒扣而下，宛若黑夜傾瀉，恐怖至極。

「我不是弱者！我能變得很強，我這次一定會親手殺了你！」

既然馬上就要死了，無論是什麼原因，不如死在他的「羅生門」手裡。

他要讓這個高傲如天空之太陽的少女好好看看，輕視他的後果，就是一定會被「羅生門」拉入地獄！

這一次的攻擊和上一次顯然不一樣，若是說方才的攻擊只是見面的問候，隨便打打，這一次則是帶著強烈的殺意。芥川龍之介是真真正正的，想要舒冉的命。

舒冉「哇哦」的感嘆一聲，像是在敷衍的誇獎芥川龍之介的勇氣：「你在想桃子。」

想殺了她的人其實很少，畢竟他人都不知道她的存在也很難對她這種未知的存在產生殺意，尤其是自從她轉移許可權半放任情報網自由發展之後，情報網內外部的清理行動也無需她親自沾手。

導致她現在成了都市傳說一般的存在，甚至還有人供著她……

所以這次直面芥川龍之介的殺意，導致舒冉有點小小的興奮。

在祁叔叔手下當了那麼多天的學生，是該起來活動活動身體了！

天空是舒冉的短板，不過舒冉依然只是略一抬頭瞧了一眼，不見凝重和驚慌，在對方重重殺機之下，用更快的速度跳出了「羅生門」的籠罩範圍。

一切都發生在一瞬間，不過三五秒。

便是這樣，她還有空評判兩句：「威勢足了，速度不夠。」

芥川銀已經插不上話了，尤其是她看到橘色的姐姐這時候還在挑撥哥哥的怒氣，她提著擔憂的心，站到了一個相對安全的位置。

她想，一會哥哥要是力竭了，她該怎麼把哥哥扛回去。

至於打敗橘色的姐姐？

呵呵，不可能不可能，下輩子吧。

……

巨大的黑獸一擊不中，兇猛咆哮著繼續向舒冉衝去。

這是直線攻擊。

舒冉有足夠的時間和反應能力，判斷出黑獸接下來的攻擊軌道，她便躲開了能夠完全籠罩著她的黑色大口，只是臉上不見方才的輕鬆寫意。

她低估了龍之介的異能力，「羅生門」就像一個寶藏，天生的攻防兼備，陸空兼顧，千變萬化，若是龍之介的身體好一些，學點體術，就不必像現在這般只能打遠程了。

舒冉一個蹲身，「羅生門」擦著她的頭頂衝過去，帶起來的氣流掀開了她衛衣的帽子。

「羅生門」反常的沒有向前幾次那樣一衝沖的好遠，而是緊接著轉了個彎，和舒冉的後背貼得極近。

「這次，是您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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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章和情人節完全不搭呢。